护 谱 记
各位宗亲大家好!我对《家谱》原本不想多说,然而,现在有些人对《家谱》好象有疑问或不解。不说呢,有隐匿之疑,多说吧,有邀功之嫌。为了让族人对家谱有敬畏之心,还是不免要说两句。
国有史,家有谱。《家谱》记载着本族的门弟之分,族员的血缘关系。凡本族人等都有爱《谱》、护《谱》的责任和义务。况我祖上是长门一支,更应义不容辞。 自二次修谱后,《家谱》供于家堂(不是祠堂)内,如须查阅,需净手焚香请出《家谱》。 建国前,政治割据,土匪出没,我祖上提心吊胆,倍加小心。民国时期,兵荒马乱,居无宁日。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人心惶惶,护《谱》之难,难以想象。
新中国成立,土地改革,家堂划做私有财产。我祖父胡天榜,饱读诗书,又是长门长子,被推做护谱人。祖父跪拜请《谱》,供于家中。 “三年自然灾害”的六零年,我祖父饥饿而卒,临终时,把《家谱》交于我父胡子贵之手。 当时我有二兄三姐(我六O后),饿死一兄二姐。我父迫于无奈,带上我兄长,逃荒到河南息县。临走时,把《家谱》交给我叔父胡子钦(当时叔父还是单身),家父三拜辞别《家谱》,意在客死他乡,路埋野骨。 其实,我叔父也是有家不能居,也是三拜《家谱》,然后把《家谱》卷进被褥,逃荒到界首县砖集农场。 六零年后,我父、叔、兄重返故乡,叔父又把《家谱》交于我父。 六六年《文革》开始,“破四旧,立四新”,《家谱》被列其中,造反派三番五次的讨要,我父是党员干部,更是重点“革命”的对象。我父又把《家谱》交给我叔父,嘱其妥善保存。叔父把《家谱》埋在房子西头的石榴树下,造反派多次搜查,都没有找到,《家谱》这才幸免于劫。 一九七五年八月,淮河上游河南省板桥、石漫滩等十二座大中型水库突然崩塌,洪水泛滥,殃及皖北界首、临泉等县,我家住宅水深近两米,整个胡东村,房屋全部倒塌,无一例外。众人都在自抢自救,唯独叔父先救《家谱》(唯独这一次没拜),藏在一小箱内,用倒塌的房檩做筏,把小箱放在筏上,自己下水撑筏,却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下到水里已是身不由己,多亏有人路过,方才得救,不然将有性命之忧。叔父却不管这些,先将小箱取到手中。
改革开放后,叔父再次将《家谱》交于我父。在别人眼里几经交接,可能是举手之劳,可是,背后却是一言难尽的艰辛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说《家谱》是宝,实不为过也。 一九九一年,家父、叔父、家兄三人,走访、勘误、增补了部分。当时人的思想还不够开放,网络信息没有,就连普通的电话都没有,还有其他的因素吧,只能做到这些,没有增续完全,这也是一遗憾,也算是对没入册的宗亲们没有尽责吧,我在此替家父、叔父、家兄向本族宗亲顶礼示意,真心真情。
安徽省界首市顾集镇胡湾胡东村 胡景德
注:这是我家族孙辈(长门长子,现为胡湾村党支部书记)写的,原标题是《家谱背后的故事》。我在文字方面略作修改,重大史实(七五年河南水库垮塌,他说是由于淮河流域连续降雨)作了补正。请在宗亲网上发表出来,让大家了解一下老人们对族谱的敬畏、珍惜之情。谢谢!胡天生 2019.0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