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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感恩祖母----胡子民
南山发表于 2008-04-12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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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浏览,发现这几天又是什么“节”、什么“日”的,当然,是些泊来品。前天是什么世界问候日,昨天又是什么感恩节。这一节一日放到一起,挺合适,毕竟表达的都是同样的心情---感恩之情。说到感恩,我想说的很多,首先当然得感谢给我生命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还得感谢抚养我长大成人的祖母。
奶奶出生在大别山的一个小山村里,从小到大也没个名字,家里人管她叫“毛女”,同辈份的叫她毛姐、毛妹,低辈份的则叫她毛姑、毛奶,典型的传统女性,裹着“三寸金莲”,与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晚清、民国时的乡下女人没什么二样。奶奶出生于1902年,约十八岁嫁给我爷爷(我们这里都称爹爹,与北方的称呼不一样,这很麻烦,每次都得如此解释一番,原因就是怕把辈份弄乱了。以下该入乡随俗称爹了。)从此,毛女的名字略有改变,称毛姑、毛奶的都改称“胡婶”、“胡奶”了,妻随夫姓嘛。那时我们家很穷,爹爹兄弟三个,均随父往庐江打铁,相当如现在的外出打工。爹爹由于常年受火炉熏烤及铁屑的溅伤,使得害了眼疾,后来竟几近失明。打那时起,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奶奶的身上。奶奶虽是山姑农妇,但聪颖过人,她性格刚烈、热情爽朗,有股什么事都不服输的劲头。奶奶很快学会了做豆腐、做挂面,并以此为艺养活了一家子。随着我父亲和叔父的先后出生,这个贫苦的农家才开始有了生气,有了希望。奶奶常说,我父亲和叔叔小时候长得多么的可爱,“象两个粉团。”她这么形容。奶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两个儿子身上,再穷也要让儿子读书识字,可那时的山村里想培养知书识字的孩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加之兵荒马乱,连生存也有了问题,哪还能上得起私塾啊。那年,因为族下摊派一个庙会费用的事奶奶与族尊(即胡姓掌头人)闹翻了,凭着奶奶的脾气,别说什么族尊,就是县长来了她也不放在眼里,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儿子砸了木头菩萨,大闹一通,使得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个毛姑奶奶的厉害。当然,得罪了有权有势的人肯定没好日子过,于是,奶奶作出了个极其大胆的决定:举家迁移出山,这真有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侠义味道。从那个小山村到县城有百多里山路,奶奶,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女,牵着失明的老公,拖着两个不喑世事的孩子,沿途乞讨着走出了黑云密布的重重大山。临走时,奶奶扔了块石头说:“此石为证,我毛女不带儿子混出个人样来决不回乡!”这年,父亲九岁,叔叔七岁。
县城,其实还没有现在的一个乡镇那么大,可象奶奶这样的人到了县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虽然无亲友可投,但奶奶还是挺有办法的。当时全县各乡村的大姓人家几乎都在县城设了名为“学社”的接待所,相当于现在设在北京、上海的办事处。我们胡家也不例外,与辛姓共设了个“辛胡学社”,专门接待下县办事的本族人及族下考学的孩子。奶奶一下县就住进了这个“辛胡学社”并找到驻县的族长,要求接手承包“辛胡学社”,理由是为你们胡家培养人才,抛家舍业投奔县城求学。族长为奶奶的豪气所折服,且当时也确实需要找个人接管“辛胡学社”,于是,“辛胡学社”就成了我们的家。从此,奶奶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也是更为艰辛的一页。 历史的东西,年代久远,许多记述不那么全面和完整。昨天晚上与老爸通了电话,和他说了我写奶奶的一些事,老爸说,你遗漏太多,许多事都不是那样的。于是,爸爸滔滔不绝的讲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下到县来,哪那么容易能够入住“辛胡学社”?开始的那一年,可吃尽了苦头,一家四口,住在县城里的宝塔里,宝塔四面通风,寒冬腊月,一家人依偎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白天,爹爹带着两个儿子出去讨饭,由于爹爹眼睛不看见,就把儿子当眼睛使,儿子们一前一后牵扶着父亲踏上了乞讨之路。奶奶找到一家卖小吃的店里,给他们当下手,混口饭吃。由于奶奶有做豆腐的手艺,不久便帮东家做起了豆腐,从此,一家人搬出了宝塔,住进了这家小吃铺子,爹爹和他的儿子们也帮着东家卖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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