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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全宋文》----胡氏相关文选胡志盛整理
回帖:【1 90】全宋文卷四一七七 胡寅(二五)
無逸傳
臣頃任記注,立侍經幄,竊觀陛下親禦翰墨,書周公《無逸》一篇,置之座隅。聖心憂勤圖治,濡毫灑牘,不忘警戒。臣退而取《無逸》篇誦讀研究,至再至三。雖聖言宏深,未易窺測。譬如涉海,或得涯涘。不俟揆度,辄以淺陋之學分章训釋。古今相去已數千年,至於人心未尝有異。臣所以本原古訓,貫以時事,談經尚論,而無益於今,則腐儒而已。恭惟陛下聖學緝熙,高出一世,如臣等輩,何能仰望清光。草芥賤微,求裕覆載,熒爝之照,呈輝大明。僭易伏誅,誠無所逭。一言有補,臣不虛生。臣無任納忠隕越之至。謹上。
周公作《無逸》
臣竊原人之常情,好安逸,惡勤勞,故雖聖賢,必以勤勞自勉,而以安逸為戒。自昔帝王勤則治而興,逸則亂而亡。人臣之忠愛其君,聞勸其勤者有矣,未有勸其逸者也。是故罔遊於逸,益所以戒舜也。克勤於邦,舜所以稱禹也。無教逸欲,皋陶所陳之謨也。思日孜孜,大禹自勉之誌也。無時豫怠,伊尹訓太甲也。不惟逸豫,傅說告高宗也。罔或不勤,太保所以作《旅獒》也。不懈於位,召公所以賦《泂酌》也。有众率怠,成湯所以黜夏之命也。荒腆自息,武王所以致商之伐也。周公之意,何以異於此哉?創業之君,起於艱難,生於憂患,不敢自逸,乃其常也。如周成王,中人之性耳,承祖宗之後,無險阻之尝。居於鎬京,則不知大會孟津之勞也。左右虎賁,則不知秉旄仗鉞之勩也。聽小人之流言,則不知亂臣十人,同心同德之美也。周公之所深憂,莫加於此矣,故作《無逸》之篇以警其心。成王誠信而力行之,卒為賢君,至於刑措不用,兵革不試,所謂始於憂勤而終於逸樂。周公之有功於王大矣。宜後世明君以為永鉴也。
《無逸》: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
臣謂嗚呼者,歎美之言也。君子者,聖賢之通稱也。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皆謹於禮,孔子稱之曰:「此六君子者」,則聖人亦可謂之君子也。南宮適尚德而不尚力,孔子稱之曰:「君子哉若人」,則賢人亦可謂之君子也。所者,猶居處也。君子之安處其身者,惟無逸乎!無逸,疑於勞動而不安。然身修而治立,乃所以為甚安也。好逸疑於閑暇而無憂。然德毀而亂萌,乃所以為甚憂也。故無逸者,圖逸之本也。
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
臣聞舜自耕稼以至為帝,禹、稷躬稼而有天下,文、武之功起於後稷。蓋生人之功,無大於稼穡;四民之勞,莫勤於農夫。古之聖帝明王皆以此為最重之事。有國家者大則祭祀賓客,小則匪頒好用,常則百官有司,變則軍旅饋餉。不從天降,不從地出,一本於農而已。雪霜之辰,為來歲之計,則皸瘃而寒耕。炎歊之侯,為收成之慮,則暴炙而暑耕。其播種也,假貸於人,以為之本而不敢飽也;其收成也,倍稱輸息,以償其負,而不敢有也。豪強者兼並之,有司者重斂之,而又有螟蝗水旱之變,桴鼓盜賊之虞,徭役、屯戍之煩,异端遊手之食,不可勝計,豈恃耕者一夫,而食者百人也。其艱難如此。為民父母者必盡知之,則思有以厚其生,節其力,平其稅斂,去其蟊賊,慎擇為其上者,以拊綏之,使皆安於田里,樂於耕稼。不至於棄襏襫,掉耒耜,竄身於軍伍、僧道、工商之中,或詭名影占以規免賦役,或出離鄉井以荒閑土地,反為良農之害也。然後邦本牢固,民心不搖,財用有餘,兵師足食、而人君可以安逸而無憂。蓋能知稼穡之艱難,則知小人依恃之所在也。農之依田,猶魚之依水、木之依土。魚無水則死矣,木無土則枯矣,人主之依農亦猶此耳。
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
臣聞:“相,視也。小人之家,其父母竭力劬身以事稼穡,既致溫厚。其子享已成之產,謂固然也,華衣美食,輕費妄用,一無所愛,豈知父母積累之勤哉!惟逸而已矣!其甚者,則又戲諺誕言,以侮慢其父母,曰:「古老之人,窮窶寒陋,何所聞知乎」?昔南宋高祖起自孤貧,既得天下,命以微時所用農器藏之,以示子孫。至太祖見之,乃有慙色。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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