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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胡安国世系的讨论 (专帖)  湖南永州发现胡安国父子题名摩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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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0 发表于: 2007-11-11
胡康侯 虽非门人而尝见谢 杨今附○子侄附 


或问胡文定之学与董仲舒如何曰文定却信得于己者可以施于人学于古者可以行于今其它人皆谓得于己者不可施于人学于古者不可行于兮所以浅陋然文定比似仲舒较浅仲舒比似古人又浅又曰仲舒识得本原如云正心修身可以治国平天下如说仁义礼乐皆其具此等说话皆好若陆宣公之论事却精宻第恐本原处不如仲舒然仲舒施之临事又却恐不如宣公也 学䝉  文定大纲说得正微细处五峯尤精大纲却有病 方  胡文定说较踈然好五峯说宻然有病问文定言人常令胷中自在云 克己无 欲○方 文定气象温润却似贵人 方 原仲说文定少时性最急尝怒一兵士至亲殴之兵辄抗拒无可如何遂回入书室中作小册尽写经传中文有寛字者于册上以观玩从此后遂不性急矣 方  胡文定云知至故能知言意诚故能养气此语好又云岂有见理已明而不能处事者此语亦好 夔孙  胡文定公传家录议论极有力可以律贪起懦但以上工夫不到如训子弟作郡处末后说道将来不在人下便有克伐之意子升云有力行之意多而致知工夫少曰然 木之  问文定靖康第二札如何云君相了得亦不必定其规模不然亦须定其大纲专战专和专守之类可定 扬  文定论时事要扫除故迹乘势更张龟山论时用其蛊卦说且扶持苟完 龟山语见荅胡康侯第八书中止 谓役法冗官二事而已非尽然也 伊川有从本言者有从末言者从末言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包荒传云以含洪之体为刚果之用 方  胡文定公云世间事如浮云流水不足留情随所寓而安也寅近年却于正路上有个见处所以立朝便不碌碌与往日全不同往时虚憍恃气今则平心观理矣 振  曾吉甫答文定书中天理人欲之说只是笼罩其实初不曾见得文定便许可之它便只如此住了 㽦  胡文定初得曾文清时喜不可言然已仕宦骎骎了又参禅了如何成就得他 扬  向见藉溪说文定当建炎间兵戈优攘寓荆门拟迁居适湘中有两士人拹力具舟楫往迎文定其一人乃黎才翁文定始亦有迟疑之意及至湘中则舍宇动用便利如归处之极安又闻范丈说文定得碧泉甚爱之有本亭记所谓命门弟子往问津焉即才翁也 佐  胡致堂之说虽未能无病然大抵皆太过不㑹不及如今学者皆是不及 学䝉○以 下明仲 
胡致堂说道理无人及得他以他才气甚么事做不得只是不通检㸃如何做得事成我欲做事事未起而人已检㸃我矣 僴  胡致堂议论英发人物伟然向尝侍之坐见其数杯后歌孔明出师表诵张才叔自靖人自献于先王义陈了翁奏状等可谓豪杰之士也读史管见乃岭表所作当时并无一册文字随行只是记忆所以其间有抵牾处有人好诵佛书致堂因集史传中译音姓名揭之一处其人果收去念诵此其戱也又尝解论语举直错诸枉章云是时哀公威权已去不知何以为举错但能以是权付之孔子斯可矣 人杰  胡氏管见有可删者 慕容超说昭 帝说○ 南轩言胡明仲有三大功一言太上即尊位事二行三年䘮三 云云  先生云南轩见得好设使不即位只以大元帅讨贼徽庙升遐率六军缟素是甚么模样气势后来一番难如一番今曰有人做亦得只是又较难些子 扬  胡籍溪人物好沈静谨严只是讲学不透 贺孙○以 下原仲 籍溪教诸生于功课余睱以片纸书古人懿行或诗文铭赞之有补于人者粘置壁间俾往来诵之咸令精熟 若海  籍溪㕔上大榜曰文定书堂籍溪旧开药店胡居士熟药正铺并诸药牌犹存 振  明仲甚畏仁仲议论明仲亦自信不及先生云人不可不遇敌已之人仁仲当时无有能当之者故恣其言说出来然今观明仲说较平正 扬○以 下仁仲 游杨之后多为秦相所屈胡文定刚劲诸子皆然和仲不屈于秦仁仲直却其招不往 扬  仁仲见龟山求教龟山云且读论语问以何为要云熟读 方  五峯善思然思过处亦有之 道夫  知言形容道德只是如画卦影 到了后方理㑹 得何益○方 东莱云知言胜似正䝉先生曰葢后出者巧也 方子○ 振录云 正䝉规摸 大知言小 知言疑议大端有八性无善恶心为已发仁以用言心以用尽不事涵养先务知识气象廹狭语论过高 方  做出那事便是这里有那理凡天地生出那物便都是那里有那理五峯谓性立天下之有说得好情効天下之动効如効死効力之効是自力行出也 淳  五峰说心妙性情之德不是他曾去研穷深体如何直见得恁地 夔孙  心妙性情之德妙是主宰运用之意 升卿  仲思问五峰中诚仁如何曰中者性之道言未发也诚者命之道言实理也仁者心之道言发动之端也又疑道字可改为德字曰亦可德字较紧然他是特地下此寛字伊川答与叔中书亦云中者性之德近之伯恭云知言胜正似此等处诚然但不能纯如此处尔又疑中诚仁一而己何必别言曰理固未尝不同但圣贤说一个物事时且随处说他那一个意思自是他一个字中便有个正意义如此不可混说圣贤书初便不用许多了学者亦冝各随他说处看之方见得他所说字本相 如诚如 中如仁 若便只混看则下梢都看不出 伯羽○砥 录别出 仲思问天之所以命乎人者实理而已故言诚者命之道中者性之道如何曰未发时便是性曰如此则喜怒哀乐未发便是性既发便是情曰然此三句道得极宻伯恭道知言胜似正䝉如这处也是宻但不纯恁地又问道字不如德字曰所以程子云中者性之德为近之但言其自然则谓之道言其实体则谓之德德字较紧道字较寛但他故下这寛字不要挨拶着他又问言中则诚与仁亦在其内否曰不可如此看若可混并则圣贤已自混并了须逐句看他言诚时便主在实理发育流行处言性时便主在寂然不动处言心时便主在生发处 砥  尧卿问诚者性之德此语如何曰何者不是性之德如仁义礼智皆性之德恁地说较不切不如胡氏诚者命之道乎说得较近傍 义刚  问诚者物之终始而命之道曰诚是实理彻上彻下只是这个生物都从那上做来万物流形天地之间都是那底做五峯云诚者命之道中者性之道仁者心之道此数句说得宻如何大本处却含糊了以性为无善恶天理人欲都混了故把作同体或问同行语如何曰此却是只就事言之直卿曰它既以性无善恶何故云中者性之道曰它也把中做无善恶利瓦伊申说合于心者为仁曰却是从义上去不如前日说存得此心便是仁却是因举五峰语云人有不仁心无不仁说得极好 雉  胡五峰云人有不仁心无不仁此说极好人有私欲遮障了不见这仁然心中仁依旧只在如日月本自光明虽被云遮光明依旧在里又如水被泥土塞了所以不流然水性之流依旧只在所以克己复礼为仁只是克了私欲仁依旧只在那里譬如一个镜本自光明只缘尘都昏了若磨去尘光明只在 明作  五峰曰人有不仁心无不仁既心无不仁则巧言令色者是心不是如巧言令色则不成说道巧言令色底不是心别有一人巧言令色如心无不仁则孔子何以说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萧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这个便是心无不仁曰回心三月不违仁如何说问者黙然久之先生曰既说回心三月不违仁则心有违仁底违仁底是心不是说我欲仁便有不欲仁底是心不是 节  五峰谓人有不仁心无不仁此语有病且如颜子其心三月不违仁若纔违仁其心便不仁矣岂可谓心无不仁定夫云恐是五峰说本心无不仁曰亦未是譬如人今日贫则说昔日富不得 震  伊川初尝曰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后复曰此说未当五峰却守其前说以心为己发性为未发将心性二字对说知言中如此处甚多人学当勉不可据见定葢道理无穷人之思虑有限若只守所得以为主则其或堕于偏者不复能自明也如五峰只就其上成就所学亦只是忽而不详细反复也 方  问知言有云佛家窥见天机有不器于物者此语莫已作两截曰亦无甚病 方录作此 语甚得之 此葢指妙万物者而不知万物皆在其中圣人见道体正如对面见人其耳目口鼻髪眉无不见佛家如远望人只见髪象初不知其人作何形状问佛家既如此说而其说性乃指气却是两般曰渠初不离此说但既差了则自然错入别处去 可学  因言久不得胡季随诸人书季随主其家学说性不可以善言本然之善本自无对才说善时便与那恶对矣才说善恶便非本然之性矣本然之性是上面一个其尊无比 僴录但云季随主其家学说性不可以 善言本然之性是上面一个其尊无对 善是下面底才说善时便与恶对非本然之性矣孟子道性善非是说性之善只是赞叹之辞说好个性如佛言善哉 此文定 之说 某尝辨之云本然之性固浑然至善不与恶对 僴录作无 善可对 此天之赋予我者然也然行之在人则有善有恶做得是者为善做得不是者为恶岂可谓善者非本然之性只是行于人者有二者之异然行得善者便是那本然之性也若如其言有本然之善 僩录 作性 又有善恶相对之善 僩录 作性 则是有二性矣方其得于天者此性也及其行得善者亦此性也只是纔有个善底 僩录作行 得善底 便有个不善底所以善恶须着对说不是元有个恶在那里等得他来与之为对只是行得错底便流入于恶矣此文定之说故其子孙皆主其说而致堂五峰以来其说益差遂成有两性本然者是一性善恶相对者又是一性他只说本然者是性善恶相对者不是性岂有此理然文定又得于龟山龟山得之东林常摠摠龟山乡人与之往来后住庐山东林龟山赴省又往见之摠极聪明深通佛书有道行龟山问孟子道性善说得是否摠曰是又问性岂可以善恶言摠曰本然之性不与恶对此语流传自他然摠之言本亦未有病葢本然之性是本无恶及至文定遂以性善为赞叹之辞到得致堂五峰辈遂分成两截说善底不是性若善底非本然之性却那处得这善来既曰赞叹性好之辞便是性矣 僴录作便是 性本善矣 若非性善何赞叹之有如佛言善哉善哉为赞美之辞亦是说这个道好所以赞叹之也二苏论性亦是如此尝言孟子道性善犹云火之能熟物也荀卿言性恶犹云火之能焚物也龟山反其说而辨之曰火之所以能熟物者以其能焚故耳若火不能焚物何从熟苏氏论性说自从古圣人以来至孔子不得已而命之曰一寄之曰中未尝分善恶言也自孟子道性善而一与中始支矣尽是胡说他更不看道理只认我说得行底便是诸胡之说亦然季随至今守其家说因问文定却是卓然有立所谓非文王犹兴者曰固是他资质好在太学中也多闻先生师友之训所以能然尝得颕昌一士人忘其姓名问学多得此人警发后为荆门教授龟山与之为代因此识龟山因龟山方识游谢不及识伊川自荆门入为国子慱士出来便为湖北提举是时上蔡宰本路一邑文定却从龟山求书见上蔡既到湖北遂遣人送书与上蔡上蔡既受书文定乃徃见之入境人皆讶知县不接监司论理上蔡既受他书也是难为出来接他既入县遂先修后进礼见之毕竟文定之学后来得于上蔡者为多他所以尊上蔡而不甚满于游杨二公看来游定夫后来也是郎当诚有不满人意处顷尝见定夫集极说得丑差尽背其师说更说伊川之学不如他之所得所以五峰临终谓彪德美曰圣门工夫要处只在个敬字游定夫所以卒为程门之罪人者以其不仁不敬故也诚如其言 卓○僴 录畧 胡氏说善是赞美之辞其源却自龟山龟山语录可见胡氏以此错了故所作知言并一齐恁地说本欲推高反低了葢说高无形影其势遂向下去前日说韩子云何谓性仁义礼智信此语自是却是他已见大意但下面便说差了荀子但只见气之不好而不知理之皆善扬子是好许多思量安排方要把孟子性善之说为是又有不善之人方要把荀子性恶之说为是又自有好人故说道善恶混温公便主张扬子而非孟子程先生发明出来自今观之可谓尽矣 贺 孙 
龟山徃来大学过庐山见常摠摠亦南剑人与龟山论性谓本然之善不与恶对后胡文定得其说于龟山至今诸胡谓本然之善不与恶对与恶为对者又别有一善常摠之言初未为失若论本然之性只一味是善安得恶来人自去坏了便是恶既有恶便与善为对今他却说有不与恶对底善又有与恶对底善如近年郭子和九图便是如此见识上面书一圏子写性善字从此牵下两边有善有恶或云恐文定当来未甚有差后来传袭节次讹舛曰看他说善者赞美之词不与恶对已自差异 文蔚  问性无善恶之说从何而始曰此出于常摠摠住庐山龟山入京枉道见之留数日因问孟子识性否曰识曰何以言之曰善不与恶对言他之意乃是谓其初只有善未有恶其后文定得之龟山遂差了今湖南学者信重知言某尝为敬夫辨析甚讳之渠当初唱道湖南偶无人能与辨论者可惜可惜又读至彪居正问心一叚先生曰如何可学谓不于原本处理㑹却待些子发见曰孟子此事乃是一时间为齐王耳今乃欲引之以上他人之身便不是了良久又云以放心求心便不是纔知求心便已回矣安得谓之放 可学  因论湖湘学者崇尚知言曰知言固有好处然亦大有差失如论性却曰不可以善恶辨不可以是非分既无善恶又无是非则是告子湍水之说尔如曰好恶性也君子好恶以道小人好恶以欲则是以好恶说性而道在性外矣不知此理却从何而出问所谓探视听言动无息之际可以㑹情此犹告子生之谓性之意否曰此语亦有病下文谓道义明着孰知其为此心物欲引诱孰知其为人欲便以道义对物欲却是性中本无道义逐旋于此处搀入两端则是性亦可以不善言矣如曰性也者天地鬼神之奥也善不足以名之况恶乎孟子说性善云者叹美之辞不与恶对其所谓天地鬼神之奥言语亦大故夸逞某尝谓圣贤言语自是平易如孟子尚自有些险处孔子则直是平实不与恶对之说本是龟山与摠老相遇因论孟子说性曾有此言文定往往得之龟山故有是言然摠老当时之语犹曰浑然至善不与恶对犹未甚失性善之意今去其浑然至善之语而独以不与恶对为叹美之辞则其失远矣如论齐王爱牛此良心之苖裔因私欲而见者以答求放心之问然鸡犬之放则固有去而不可收之理人之放心只知求之则良心在此矣何必等待天理发见于物欲之间然后求之如此则中间空阙多少去处正如屋下失物直待去城外求也爱牛之事孟子只就齐王身上说若施之他人则不可况操存涵养皆是平日工夫岂有等待发见然后操存之理今胡氏子弟议论每每好高要不在人下纔说心便不说用心以为心不可用至如易传中有连使用心字处皆涂去用字某以为孟子所谓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何独不可以用言也季随不以为然遂检文定春秋中有连使用心字处质之方无语大率议论文字须要亲切如伊川说颜子乐道为不识颜子者葢因问者元不曾亲切寻䆒故就其人而答欲其深思而自得之尔后人多因程子之言愈见说得高远如是则又不若乐道之为有据伊尹乐尧舜之道亦果非乐道乎湖湘此等气象乃其素习无怪今日之尤甚也 谟  五峰知言大抵说性未是自胡文定胡侍郎皆说性未是其言曰性犹水也善其水之下乎情其水之澜乎欲其水之波浪乎乍看似亦好细看不然如澜与波浪何别渠又包了情欲在性中所以其说如此又云性好恶也君子以道小人以欲君子小人天理人欲而已矣伯恭旧看知言云只有两叚好其余都不好一叚能攻人实病能受人实攻一叚以天下与人而无人德我之望有人之天下而无取人之嫌后来却又云都好不知伯恭晚年是如何地看某旧作孟子或问云人说性不肯定说是性善只是欲推尊性于性之上虚立一个善字位子推尊其性耳不知尊之反所以失之 璘  五峰云好恶性也此说未是胡氏兄弟既辟释氏却说性无善恶便似说得空了却近释氏但当云好善而恶恶性也㽦谓好恶情也曰只是好恶却好恶个甚底伯丰谓只君子好恶以道亦未稳曰如此道却在外旋好恶之也直卿言五峰说性云好恶性也本是要说得高不知却反说得低了曰依旧是气质上说某常要与他改云所以好恶者性也 㝢  好恶性也既有好即具善有恶即其恶若只云有好恶而善恶不定于其中则是性中理不定也既曰天便有天命天讨 方  知言云凡人之生粹然天地之心道义全具无适无莫不可以善恶辨不可以是非分无过也无不及也此中之所以名也即告子性无善无不善之论也唯伊川性即理也一句甚切至 闳祖  问知言万事万物性之质也如何曰此句亦未有害最是好恶性也大错既以好恶为性下文却云君子好恶以道则是道乃旋安排入来推此其余皆可见问与告子说话莫同否曰便是湍水之说又问粹然完具云云却说得好又云不可以善恶言不可以是非判曰渠说有二错一是把性作无头面物事二是 云云失记○ 可学 五峰言天命不囿于善不可以人欲对曰天理固无对然有人欲则天理便不得不与人欲对为消长善亦本无对然既有恶则善便不得不与恶对为盛衰且谓天命不囿于物可也谓不囿于善则不知天之所以为天矣谓恶不足以言性可也谓善不足以言性则不知善之所从来矣 升卿  好善而恶恶人之性也为有善恶故有好恶善恶字重好恶字轻君子顺其性小人拂其性五峰言好恶性也君子好恶以道小人好恶以欲是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亦是性也而可乎或问天理人欲同体异用之说如何曰当然之理人合恁地底便是体故仁义礼智为体如五峰之说则仁与不仁义与不义礼与无礼智与无智皆是性如此则性乃一个大人欲窠子其说乃与东坡子由相似是大凿脱非小失也同行异情一句却说得去 方子  或问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同行而异情曰胡氏之病在于说性无善恶体中只有天理无人欲谓之同体则非也同行异情葢亦有之如口之于味目之于色耳之于声鼻之于臭四肢之于安佚圣人与常人皆如此是同行也然圣人之情不溺于此所以与常人异耳人杰谓圣贤不视恶色不听恶声此则非同行者曰彼亦就其同行处说耳某谓圣贤立言处处皆通必不若胡氏之偏也龟山云天命之谓性人欲非性也胡氏不取其说是以人欲为性矣此其甚差者也 人杰  问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同行而异情如何曰下句尚可上句有病葢行处容或可同而其情则本不同也至于体用岂可言异观天理人欲所以不同者其本原元自不同何待用也胡氏之学大率于大本处看不分晓故锐于辟异端而不免自入一脚也如说性便说性本无善恶发然后有善恶孟子说性善自是叹美之辞不与恶为对大本处不分晓故所发皆差葢其说始因龟山问摠老而答曰善则本然不与恶对言本然犹可今曰叹美之辞则大故差了又一学者问以放心求放心如何他当时问得极紧他一向鹘突应将去大抵心只操则存舍则放了俄顷之间更不吃力他却说得如此周遮 大雅  问天理人欲同行而异情胡氏此语已精若所谓同体而异用则失之混而无别否曰胡氏论性无善恶此句便是从这里来本原处无分别都把做一般所以便谓之同体他看道理尽精微不知如何只一个大本却无别了 淳  或问天理人欲同体异用曰如何天理人欲同体得如此却是性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却是一团人欲窠子将甚么做体却是韩愈说性自好言人之为性有五仁义礼智信是也指此五者为性却说得是性只是一个至善道理万善摠名才有一毫不善自是情之流放处如何却与人欲同体今人全不去看 谦  问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先生以为未稳是否曰亦须是实见此句可疑始得又曰今人于义利处皆无辨直恁鹘突去是须还他是不是还他不是若都做得是犹自有个浅深自如此说必有一个不是处今则都无理㑹矣 㝢  何丞辨五峰理性何异修性葢五峰以性为非善恶乃是一空物故云理也 方  看知言彪居正问仁一叚云极费力有大路不行只行小径至如操而存之等语当是在先自孟子亦不专以此为学者入德之门也且齐王人欲蔽固故指其可取者言之至如说自牖开说亦是为蔽固而言若吾侪言语是是非非亦何须如此而五峰专言之则偏也又云居正问以放心求放心可乎既知其放又知求之则此便是良心也又何求乎又何必俟其良心遇事发见而后操之乎 方  五峰曾说如齐宣王不忍觳觫之心乃良心当存此心敬夫说观过知仁当察过心则知仁二说皆好意思然却是寻良心与过心也不消得只此心常明不为物蔽物来自见 从周  五峰作皇王大纪说北极如帝星紫微等皆不动说宫声属仁不知宫声却属信又宫无定体十二律旋相为宫帝星等如果不动则天必擘破不知何故读书如此不子细 人杰  五峰说得宫之用极大殊不知十二律皆有宫又宫在五行属土他说得其用如此大犹五常之仁宫自属土亦不为仁也又其云天有五帝座星皆不动今天之不动者只有紫微垣北极五帝座不动其它帝座如天市垣太微垣大火中星帝座与大角星帝座皆
随天动安得谓不动 卓  五峰论乐以黄锺为仁都配属得不是它此等上不曾理㑹却都要将一大话包了 㽦  论五峰说极星有三个极星不动殊不可晓若以天运譬如轮盘则极星只是中间帯子处所以不动若是三个不动则不可转矣又言虽形器之事若未见得尽亦不可轻立议论须是做下学工夫虽天文地理亦须看得他破方可议之又曰明仲尝畏五峰议论精确五峰亦尝不有其兄尝欲焚其论语觧并读史管见以今观之殊不然如论语管见中虽有粗处亦多明白至五峰议论反似好高之过得一说便说其实与这物事都不相干渉便说得无着落五峰辨疑孟之说周遮全不分晓若是恁地分疏孟子刬地沈沦不能得出世 㽦  五峰疾病彪德美问之且求教焉五峰曰游定夫先生所以得罪于程氏之门者以其不仁不敬而已先生云言其习不着行不察悠悠地至于无所得而归释氏也其子德华谓汪圣锡云定夫于程氏无所得后见某长老乃有得也此与吕居仁杂记语同大率其资质本好者却不用力所以悠悠如上蔡文定器质本驳偏所以用力尤多 方  五峰有本亭记甚好理固是好其文章排布之类是文人之文此其所居也其所极好在岳山下当时托二学生谋得之文定本居籍溪恐其当冲世乱或不免遂去居湖北侯师圣令其迁谓乱将作乃迁衡岳山下亦有一人侯令其迁不从后不免文定以识时知几荐侯 乱兵谓宗汝霖所招勤王者宗死其 兵散走为乱湖北靡孑遗矣○杨 五峰说区以别矣用礼记勾萌字音林少颕亦曾说与黄祖舜来如此 方  胡氏议论须捉一事为说如后妃幽闲贞淑却只指不妬忌为至伯夷气象如此却只指不失初心为就文王去武王之事大要不论体只论发出来处类如此也 方  胡说有三个物事一不动一动一静相对 振  问湖南以身格物则先亦是行但不把行做事尔曰湖南病正在无涵养无涵养所以寻常尽发出来 不留 在家○ 方 因说湖南学先体察云不知古人是先学洒扫应对为复先体察 方  湖南一譬如灯火要明只管挑不添油便明得也即不好所以气局小长汲汲然张筋努脉 方  谓胡季随曰文定五峰之学以今切议来只有太过无不及季随而今却但有不及又曰为学要刚毅果决悠悠不济事 方子○林学䝉录云为学要刚毅果决 悠悠不济事且如发愤忘食乐以忘忧是甚么样精神骨肋 注云因说胡季随 或说胡季随才敏曰也不济事须是确实有志而才敏方可若小小聪悟亦徒然 学 五峰诸子不着心看文字恃其明敏都不虚心下意便要做大某尝语学者难得信得及就实上做工夫底人 贺孙  

来源:朱子语类卷一百一
QQ:190596259    E-mail: hl_1226@126.com
只看该作者 151 发表于: 2007-11-11
我是安徽池州东流县人(现东至县),只知道辈分名称是:优、元、美、宜、绍,贤、能、安、帮、国。请求解释我是属于哪一系?
eMail:huxi812@126.com
QQ:369940875

只看该作者 152 发表于: 2007-11-11
难为咕咚冰鱼宗亲找到这样好的文献资料,只是看起来还有不少的地方需要时间细细消化,辛苦了!
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涌田博客:http://blog.sina.com.cn/jtgs305

只看该作者 153 发表于: 2007-11-11
找到比较标准的文本,还有标点断句。  
 胡康侯虽非门人,而尝见谢杨,今附。子侄附。

  或问:“胡文定之学与董仲舒如何?”曰:“文定却信‘得于己者可以施于人,学于古者可以行于今’ 。其他人皆谓得于己者不可施于人,学于古者不可行于今,所以浅陋。然文定比似仲舒较浅,仲舒比似古人又浅。”又曰:“仲舒识得本原,如云‘正心修身可以治国平天下’,如说‘仁义礼乐皆其具’,此等说话皆好。若陆宣公之论事,却精密,第恐本原处不如仲舒。然仲舒施之临事,又却恐不如宣公也。”学蒙。

  文定大纲说得正。微细处,五峰尤精,大纲却有病。方。

  胡文定说较疏,然好;五峰说密,然有病。

  问:“文定言,人常令胸中自在。”云:“克己无欲。”方。

  文定气象温润,却似贵人。方。

  原仲说,文定少时性最急,尝怒一兵士,至亲殴之,兵辄抗拒。无可如何,遂回入书室中作小册,尽写经传中文有宽字者于册上以观玩,从此后遂不性急矣。 方。

  胡文定云:“知至故能知言,意诚故能养气。” 此语好。又云:“岂有见理已明而不能处事者!”此语亦好。夔孙。

  “胡文定公传家录,议论极有力,可以律贪起懦,但以上工夫不到。如训子弟作郡处,末后说道:‘将来不在人下。’便有克伐之意。”子升云:“有力行之意多,而致知工夫少。”曰:“然。”木之。

  问:“文定靖康第二札如何?”云:“君相了得,亦不必定其规模;不然,亦须定其大纲。专战、专和、专守之类,可定。”扬。

  文定论时事,要扫除故迹,乘势更张。龟山论时,用其蛊卦说,且扶持苟完。龟山语见答胡康侯第八书中,止谓役法、冗官二事而已,非尽然也。伊川有从本言者,有从末言者。从末言,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包荒传云:“以含洪之体,为刚果之用。”方。

  胡文定公云:“世间事如浮云流水,不足留情,随所寓而安也。”寅近年却于正路上有个见处,所以立朝便不碌碌,与往日全不同。往时虚憍恃气,今则平心观理矣。振。

  曾吉甫答文定书中“天理人欲”之说,只是笼罩,其实初不曾见得。文定便许可之,它便只如此住了。 □。

  胡文定初得曾文清时,喜不可言。然已仕宦骎骎了,又参禅了,如何成就得他!扬。

  向见籍溪说,文定当建炎间,兵戈扰攘,寓荆门,拟迁居。适湘中有两士人协力具舟楫,往迎文定,其一人乃黎才翁。文定始亦有迟疑之意,及至湘中,则舍宇动用,便利如归,处之极安。又闻范丈说,文定得碧泉,甚爱之。有本亭记所谓“命门弟子往问津焉”,即才翁也。佐。

  胡致堂之说虽未能无病,然大抵皆太过,不会不及,如今学者皆是不及。学蒙。以下明仲。

  胡致堂说道理,无人及得他。以他才气,甚么事做不得!只是不通检点,如何做得事成?我欲做事,事未起,而人已检点我矣。僩。

  胡致堂议论英发,人物伟然。向尝侍之坐,见其数杯后,歌孔明出师表,诵张才叔自靖人自献于先王义,陈了翁奏状等,可谓豪杰之士也!读史管见乃岭表所作,当时并无一册文字随行,只是记忆,所以其间有抵牾处。有人好诵佛书,致堂因集史传中虏人姓名揭之一处,其人果收去念诵,此其戏也。又尝解论语“举直错诸枉”章云,是时哀公威权已去,不知何以为举错;但能以是权付之孔子,斯可矣。人杰。

  胡氏管见有可删者。慕容超说、昭帝说。□。

  南轩言“胡明仲有三大功:一,言太上即尊位事;二,行三年丧;三云云”。先生云:“南轩见得好。设使不即位,只以大元帅讨贼,徽庙升遐,率六军缟素,是甚么模样气势!后来一番难如一番。今日有人做亦得,只是又较难些子!”扬。

  胡籍溪人物好,沈静谨严,只是讲学不透。贺孙。○以下原仲。

  藉溪教诸生于功课余暇,以片纸书古人懿行,或诗文铭赞之有补于人者,粘置壁间;俾往来诵之,咸令精熟。若海。

  籍溪厅上大榜曰:“文定书堂。”籍溪旧开药店,“胡居士熟药正铺”并诸药牌,犹存。振。

  “明仲甚畏仁仲议论,明仲亦自信不及。”先生云:“人不可不遇敌己之人。仁仲当时无有能当之者,故恣其言说出来。然今观明仲说,较平正。”扬。以下仁仲。

  游杨之后,多为秦相所屈。胡文定刚劲,诸子皆然。和仲不屈于秦,仁仲直却其招不往。扬。

  仁仲见龟山求教,龟山云:“且读论语。”问: “以何为要?”云:“熟读。”方。

  五峰善思,然思过处亦有之。道夫。

  知言形容道德,只是如画卦影。到了后方理会得,何益!方。

  东莱云:“知言胜似正蒙。”先生曰:“盖后出者巧也。”方子。振录云:“正蒙规摹大,知言小。”

  知言疑义,大端有八:性无善恶,心为已发,仁以用言,心以用尽,不事涵养,先务知识,气象迫狭,语论过高。方。

  做出那事,便是这里有那理。凡天地生出那物,便都是那里有那理。五峰谓“性立天下之有”,说得好;“情效天下之动”,效如效死、效力之“效”,是自力形出也。淳。

  五峰说“心妙性情之德”。不是他曾去研穷深体,如何直见得恁地!夔孙。

  “心妙性情之德。”妙是主宰运用之意。升卿。

  仲思问:“五峰中、诚、仁如何?”曰:“‘中者性之道’,言未发也;‘诚者命之道’,言实理也; ‘仁者心之道’,言发动之端也。”又疑“道”字可改为“德”字。曰:“亦可。‘德’字较紧,然他是特地下此宽字。伊川答与叔书中亦云:‘中者性之德,近之。’伯恭云:‘知言胜正蒙。’似此等处,诚然,但不能纯如此处尔。”又疑中、诚、仁,一而已,何必别言?曰:“理固未尝不同。但圣贤说一个物事时,且随处说他那一个意思。自是他一个字中,便有个正意义如此,不可混说。圣贤书初便不用许多了。学者亦宜各随他说处看之,方见得他所说字本相。如诚、如中、如仁。若便只混看,则下梢都看不出。” 伯羽。砥录别出。

  仲思问:“天之所以命乎人者,实理而已。故言 ‘诚者命之道,中者性之道’,如何?”曰:“未发时便是性。”曰:“如此,则喜怒哀乐未发便是性,既发便是情。”曰:“然。此三句道得极密。伯恭道‘知言胜似正蒙’,如这处,也是密,但不纯恁地。”又问:“
‘道’字不如‘德’字?”曰:“所以程子云:‘中者性之德为近之。’但言其自然,则谓之道;言其实体,则谓之德。‘德’字较紧,‘道’字较宽。但他故下这宽字,不要挨拶着他。”又问:“言中,则诚与仁亦在其内否?”曰:“不可如此看。若可混并,则圣贤已自混并了。须逐句看他:言诚时,便主在实理发育流行处;言性时,便主在寂然不动处;言心时,便主在生发处。”砥。

  尧卿问:“‘诚者性之德’,此语如何?”曰: “何者不是性之德?如仁义礼智皆性之德,恁地说较不切。不如胡氏‘诚者命之道乎’说得较近傍。”义刚。

  问:“‘诚者物之终始’,而‘命之道’。”曰:“诚是实理,彻上彻下,只是这个。生物都从那上做来,万物流形天地之间,都是那底做。五峰云:‘诚者命之道,中者性之道,仁者心之道。’此数句说得密。如何大本处却含糊了!以性为无善恶,天理人欲都混了,故把作同体。”或问:“‘同行’语如何?”曰:“ 此却是只就事言之。”直卿曰:“它既以性无善恶,何故云‘中者性之道’?”曰:“它也把中做无善恶。”

  李维申说:“合于心者为仁。”曰:“却是从义上去。不如前日说‘存得此心便是仁’,却是。”因举五峰语云:“‘人有不仁,心无不仁。’说得极好!” 雉。

  胡五峰云:“人有不仁,心无不仁。”此说极好!人有私欲遮障了,不见这仁,然心中仁依旧只在。如日月本自光明,虽被云遮,光明依旧在里。又如水被泥土塞了,所以不流,然水性之流依旧只在。所以“克己复礼为仁”,只是克了私欲,仁依旧只在那里。譬如一个镜,本自光明,只缘尘,都昏了。若磨去尘,光明只在。明作。

  “五峰曰:‘人有不仁,心无不仁。’既心无不仁,则‘巧言令色’者是心不是?如‘巧言令色’,则不成说道‘巧言令色’底不是心,别有一人‘巧言令色 ’。如心无不仁,则孔子何以说‘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萧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这个便是心无不仁。”曰:“回心三月不违仁,如何说?”问者默然久之。先生曰:“既说回心三月不违仁,则心有违仁底。违仁底是心不是?说‘
我欲仁’,便有不欲仁底,是心不是?”节。

  “五峰谓‘人有不仁,心无不仁’,此语有病。且如颜子‘其心三月不违仁’。若才违仁,其心便不仁矣,岂可谓‘心无不仁’!”定夫云:“恐是五峰说本心无不仁。”曰:“亦未是。譬如人今日贫,则说昔日富不得。”震。

  伊川初尝曰:“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后复曰:“此说未当。”五峰却守其前说,以心为已发,性为未发,将“心性”二字对说。知言中如此处甚多。 □。

  人学当勉,不可据见定。盖道理无穷,人之思虑有限,若只守所得以为主,则其或堕于偏者,不复能自明也。如五峰只就其上成就所学,亦只是忽而不详细反复也。方。

  问:“知言有云:‘佛家窥见天机,有不器于物者。’此语莫已作两截?”曰:“亦无甚病。方录作“此语甚得之”。此盖指妙万物者,而不知万物皆在其中。圣人见道体,正如对面见人,其耳目口鼻发眉无不见。佛家如远望人,只见髣象,初不知其人作何形状。”问:“佛家既如此说,而其说性乃指气,却是两般。”曰:“渠初不离此说。但既差了,则自然错入别处去。”可学。

  因言:“久不得胡季随诸人书。季随主其家学,说性不可以善言。本然之善,本自无对;才说善时,便与那恶对矣。才说善恶,便非本然之性矣。本然之性是上面一个,其尊无比。僩录但云:“季随主其家学,说性不可以善言。本然之性,是上面一个,其尊无对。”善是下面底,才说善时,便与恶对,非本然之性矣。‘孟子道性善’,非是说性之善,只是赞叹之辞,说‘好个性’!如佛言‘善哉’!此文定之说。某尝辨之云,本然之性,固浑然至善,不与恶对,僩录作“无善可对”。此天之赋予我者然也。然行之在人,则有善有恶:做得是者为善,做得不是者为恶。岂可谓善者非本然之性?只是行于人者,有二者之异,然行得善者,便是那本然之性也。若如其言,有本然之善,僩录作 “性”。又有善恶相对之善,僩录作“性”。则是有二性矣!方其得于天者,此性也;及其行得善者,亦此性也。只是才有个善底,僩录作“行得善底”。便有个不善底,所以善恶须着对说。不是元有个恶在那里,等得他来与之为对。只是行得错底,便流入于恶矣。此文定之说,故其子孙皆主其说,而致堂五峰以来,其说益差,遂成有两性:本然者是一性,善恶相对者又是一性。他只说本然者是性,善恶相对者不是性,岂有此理!然文定又得于龟山,龟山得之东林常捴。捴,龟山乡人,与之往来,后住庐山东林。龟山赴省,又往见之。捴极聪明,深通佛书,有道行。龟山问:‘“孟子道性善”,说得是否?’捴曰:‘是。’又问:‘性岂可以善恶言?’捴曰:‘本然之性,不与恶对。’此语流传自他。然捴之言,本亦未有病。盖本然之性是本无恶。及至文定,遂以‘性善’ 为赞叹之辞;到得致堂五峰辈,遂分成两截,说善底不是性。若善底非本然之性,却那处得这善来?既曰赞叹性好之辞,便是性矣。僩录作“便是性本善矣”。若非性善,何赞叹之有?如佛言‘善哉!善哉’!为赞美之辞,亦是说这个道好,所以赞叹之也。二苏论性亦是如此,尝言,‘孟子道性善’,犹云火之能熟物也;荀卿言‘性恶’,犹云火之能焚物也。龟山反其说而辨之曰:‘火之所以能熟物者,以其能焚故耳。若火不能焚,物何从熟?’苏氏论性说:‘自上古圣人以来,至孔子不得已而命之曰一,寄之曰中,未尝分善恶言也。自“孟子道性善”,而一与中始支矣! ’尽是胡说!他更不看道理,只认我说得行底便是。诸胡之说亦然,季随至今守其家说。”因问:“文定却是卓然有立,所谓‘非文王犹兴’者。”曰:“固是。他资质好,在太学中也多闻先生师友之训,所以能然。尝得颍昌一士人,忘其姓名,问学多得此人警发。后为荆门教授,龟山与之为代,因此识龟山,因龟山方识游谢,不及识伊川。自荆门入为国子博士,出来便为湖北提举。是时上蔡宰本路一邑,文定却从龟山求书见上蔡。既到湖北,遂遣人送书与上蔡。上蔡既受书,文定乃往见之。入境,人皆讶知县不接监司。论理,上蔡既受他书,也是难为出来接他。既入县,遂先修后进礼见之。毕竟文定之学,后来得于上蔡者为多。他所以尊上蔡而不甚满于游杨二公,看来游定夫后来也是郎当,诚有不满人意处。顷尝见定夫集,极说得丑差,尽背其师说,更说伊川之学不如他之所得。所以五峰临终谓彪德美曰:‘圣门工夫要处只在个“敬”字。游定夫所以卒为程门之罪人者,以其不仁不敬故也。’诚如其言。”卓。僩录略。

  胡氏说善是赞美之辞,其源却自龟山,龟山语录可见。胡氏以此错了,故所作知言并一齐恁地说。本欲推高,反低了。盖说高无形影,其势遂向下去。前日说韩子云:“何谓性?仁义礼智信。”此语自是,却是他已见大意,但下面便说差了。荀子但只见气之不好,而不知理之皆善。扬子是好许多思量安排:方要把孟子“ 性善”之说为是,又有不善之人;方要把荀子“性恶” 之说为是,又自有好人,故说道“善恶混”。温公便主张扬子而非孟子。程先生发明出来,自今观之,可谓尽矣。贺孙。

  “龟山往来太学,过庐山,见常捴。捴亦南剑人,与龟山论性,谓本然之善,不与恶对。后胡文定得其说于龟山,至今诸胡谓本然之善不与恶对,与恶为对者又别有一善。常捴之言,初未为失。若论本然之性,只一味是善,安得恶来?人自去坏了,便是恶。既有恶,便与善为对。今他却说有不与恶对底善,又有与恶对底善。如近年郭子和九图,便是如此见识,上面书一圈子,写‘性善’字,从此牵下两边,有善有恶。”或云: “恐文定当来未有甚差,后来传袭,节次讹舛。”曰: “看他说‘善者赞美之辞,不与恶对’,已自差异。” 文蔚。

  问:“性无善恶之说,从何而始?”曰:“此出于常捴。捴住庐山,龟山入京,枉道见之,留数日。因问:‘孟子识性否?’曰:‘
识。’曰:‘何以言之?’曰:‘善不与恶对言。’ 他之意,乃是谓其初只有善,未有恶。其后文定得之龟山,遂差了。今湖南学者信重知言。某尝为敬夫辨析,甚讳之。渠当初唱道湖南,偶无人能与辨论者,可惜!可惜!”又读至彪居正问心一段,先生曰:“如何?” 可学谓:“不于原本处理会,却待些子发见!”曰:“ 孟子此事,乃是一时间为齐王耳。今乃欲引之以上他人之身,便不是了。”良久,又云:“以放心求心,便不是。才知求,心便已回矣,安得谓之放!”可学。

  因论湖湘学者崇尚知言,曰:“知言固有好处,然亦大有差失,如论性,却曰:‘不可以善恶辨,不可以是非分。’既无善恶,又无是非,则是告子‘湍水’ 之说尔。如曰‘好恶性也,君子好恶以道,小人好恶以己’,则是以好恶说性,而道在性外矣,不知此理却从何而出。”问:“所谓‘探视听言动无息之本,可以知性’,此犹告子‘生之谓性’之意否?”曰:“此语亦有病。下文谓:‘道义明着,孰知其为此心?物欲引诱,孰知其为人欲?’便以道义对物欲,却是性中本无道义,逐旋于此处搀入两端,则是性亦可以不善言矣!如曰:‘性也者,天地鬼神之奥也,善不足以名之,况恶乎?孟子说“性善”云者,叹美之辞,不与恶对。’其所谓‘天地鬼神之奥’,言语亦大故夸逞。某尝谓圣贤言语自是平易,如孟子尚自有些险处,孔子则直是平实。‘不与恶对’之说,本是龟山与捴老相遇,因论孟子说性,曾有此言。文定往往得之龟山,故有是言。然捴老当时之语,犹曰:‘浑然至善,不与恶对’,犹未甚失性善之意。今去其‘浑然至善’之语,而独以‘不与恶对’为叹美之辞,则其失远矣!如论齐王爱牛,此良心之苗裔,因私欲而见者,以答求放心之问;然鸡犬之放,则固有去而不可收之理;人之放心,只知求之,则良心在此矣,何必等待天理发见于物欲之间,然后求之!如此,则中间空阙多少去处,正如屋下失物,直待去城外求也!爱牛之事,孟子只就齐王身上说,若施之他人则不可。况操存涵养,皆是平日工夫,岂有等待发见然后操存之理!今胡氏子弟议论每每好高,要不在人下。才说心,便不说用心,以为心不可用。至如易传中有连使‘用心’字处,皆涂去‘
用’字。某以为,孟子所谓:‘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何独不可以‘用’言也?季随不以为然。遂检文定春秋中有连使‘用心’字处质之,方无语。大率议论文字,须要亲切。如伊川说颜子乐道为不识颜子者,盖因问者元不曾亲切寻究,故就其人而答,欲其深思而自得之尔。后人多因程子之言,愈见说得高远;如是,则又不若乐道之为有据。伊尹‘乐尧舜之道’,亦果非乐道乎?湖湘此等气象,乃其素习,无怪今日之尤甚也!”谟。

  五峰知言大抵说性未是。自胡文定胡侍郎皆说性未是。其言曰:“性犹水也。善,其水之下乎;情,其水之澜乎;欲,其水之波浪乎。”乍看似亦好,细看不然。如澜与波浪何别?渠又包了情欲在性中,所以其说如此。又云:“性,好恶也。君子以道,小人以欲。君子小人,天理人欲而已矣。”伯恭旧看知言云:“只有两段好,其余都不好。一段:‘能攻人实病,能受人实攻。’一段:‘以天下与人,而无人德我之望;有人之天下,而无取人之嫌。’”后来却又云,都好。不知伯恭晚年是如何地看。某旧作孟子或问云:“人说性,不肯定说是性善,只是欲推尊性,于性之上虚立一个‘善 ’字位子,推尊其性耳。不知尊之反所以失之!”璘。

  “五峰云:‘好恶,性也。’此说未是。胡氏兄弟既辟释氏,却说性无善恶,便似说得空了,却近释氏。但当云‘好善而恶恶,性也’。”□谓:“好恶,情也。”曰:“只是好恶,却好恶个甚底?”伯丰谓:“ 只‘君子好恶以道’,亦未稳。”曰:“如此,道却在外,旋好恶之也。”□。

  直卿言:“五峰说性云:‘好恶,性也。’本是要说得高,不知却反说得低了!”曰:“依旧是气质上说。某常要与他改云:‘所以好恶者,性也。’”宇。

  “好恶,性也。”既有好,即具善;有恶,即具恶。若只云有好恶,而善恶不定于其中,则是性中理不定也。既曰天,便有“天命”、“天讨”。方。

  知言云:“凡人之生,粹然天地之心,道义全具,无适无莫;不可以善恶辨,不可以是非分,无过也,无不及也,此中之所以名也。”即告子“性无善无不善 ”之论也。惟伊川“性即理也”一句甚切至。闳祖。

  问:“知言‘万事万物,性之质也’,如何?” 曰:“此句亦未有害,最是‘好恶,性也’,大错!既以好恶为性,下文却云‘君子好恶以道’,则是道乃旋安排入来。推此,其余皆可见。”问:“与告子说话莫同否?”曰:“便是‘湍水’之说。”又问:“粹然完具云云,却说得好。又云不可以善恶言,不可以是非判。”曰:“渠说有二错:一是把性作无头面物事;二是云云。”失记。可学。

  “五峰言:‘天命不囿于善,不可以人欲对。’ ”曰:“天理固无对,然有人欲,则天理便不得不与人欲对为消长。善亦本无对,然既有恶,则善便不得不与恶对为盛衰。且谓天命不囿于物,可也;谓‘不囿于善 ’,则不知天之所以为天矣!谓恶不足以言性,可也;谓善不足以言性,则不知善之所从来矣!”升卿。

  “好善而恶恶,人之性也。为有善恶,故有好恶。‘善恶’字重,‘好恶’字轻。君子顺其性,小人拂其性。五峰言:‘好恶,性也。君子好恶以道,小人好恶以欲。’是‘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亦是性也!而可乎?”或问:“‘天理人欲,同体异用’之说如何?”曰:“当然之理,人合恁地底,便是体,故仁义礼智为体。如五峰之说,则仁与不仁,义与不义,礼与无礼,智与无智,皆是性。如此,则性乃一个大人欲窠子!其说乃与东坡子由相似,是大凿脱,非小失也。‘ 同行异情’一句,却说得去。”方子。

  或问“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同行而异情”。曰:“胡氏之病,在于说性无善恶。体中只有天理,无人欲,谓之同体,则非也。同行异情,盖亦有之,如‘ 口之于味,目之于色,耳之于声,鼻之于臭,四肢之于安佚’,圣人与常人皆如此,是同行也。然圣人之情不溺于此,所以与常人异耳。”人杰谓:“圣贤不视恶色,不听恶声,此则非同行者。”曰:“彼亦就其同行处说耳。某谓圣贤立言,处处皆通,必不若胡氏之偏也。龟山云:‘“天命之谓性”,人欲非性也。’胡氏不取其说,是以人欲为性矣!此其甚差者也。”人杰。

  问:“‘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同行而异情’ ,如何?”曰:“下句尚可,上句有病。盖行处容或可同,而其情则本不同也。至于体、用,岂可言异?观天理人欲所以不同者,其本原元自不同,何待用也!胡氏之学,大率于大本处看不分晓,故锐于辟异端,而不免自入一脚也。如说性,便说‘性本无善恶,发然后有善恶’。‘孟子说性善,自是叹美之辞,不与恶为对’。大本处不分晓,故所发皆差。盖其说始因龟山问捴老,而答曰:‘善则本然,不与恶对。’言‘本然’犹可,今曰‘叹美之辞’,则大故差了!又一学者问以放心求放心如何?他当时问得极紧,他一向鹘突应将去。大抵心只操则存,舍则放了,俄顷之间,更不吃力,他却说得如此周遮。”大雅。

  问:“‘天理人欲,同行而异情’,胡氏此语已精。若所谓‘同体而异用’,则失之混而无别否?”曰:“胡氏论性无善恶,此句便是从这里来。本原处无分别,都把做一般,所以便谓之‘同体’。他看道理尽精微,不知如何,只一个大本却无别了!”淳。

  或问“天理人欲,同体异用”。曰:“如何天理人欲同体得!如此,却是性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却是一团人欲窠子,将甚么做体?却是韩愈说性自好,言人之为性有五,仁义礼智信是也。指此五者为性,却说得是。性只是一个至善道理,万善总名。才有一毫不善,自是情之流放处,如何却与人欲同体!今人全不去看。”谦。

  问:“‘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先生以为未稳,是否?”曰:“亦须是实见此句可疑,始得。”又曰:“今人于义利处皆无辨,直恁鹘突去。是须还他是,不是还他不是。若都做得是,犹自有个浅深。自如此说,必有一个不是处,今则都无理会矣。”宇。

  何丞辨五峰“理性”,何异修性?盖五峰以性为非善恶,乃是一空物,故云“理”也。方。

  看知言彪居正问仁一段,云:“极费力。有大路不行,只行小径。至如‘操而存之’等语,当是在先。自孟子亦不专以此为学者入德之门也。且齐王人欲蔽固,故指其可取者言之。至如说‘自牖开说’,亦是为蔽固而言。若吾侪言语,是是非非,亦何须如此?而五峰专言之,则偏也。”又云:“居正问:‘以放心求放心,可乎?’既知其放,又知求之,则此便是良心也,又何求乎?又何必俟其良心遇事发见,而后操之乎?”方。

  五峰曾说,如齐宣王不忍觳觫之心,乃良心,当存此心。敬夫说“观过知仁”,当察过心则知仁。二说皆好意思。然却是寻良心与过心,也不消得。只此心常明,不为物蔽,物来自见。从周。

  五峰作皇王大纪,说北极如帝星、紫微等皆不动。说宫声属仁,不知宫声却属信。又宫无定体,十二律旋相为宫。帝星等如果不动,则天必擘破。不知何故读书如此不子细。人杰。

  五峰说得宫之用极大,殊不知十二律皆有宫。又,宫在五行属土。他说得其用如此大,犹五常之仁。宫自属土,亦不为仁也。又其云天有五帝座星,皆不动。今天之不动者,只有紫微垣、北极、五帝座不动,其他帝座如天市垣,太微垣,大火中星帝座,与大角星帝座,皆随天动,安得谓不动!卓。

  五峰论乐,以黄钟为仁,都配属得不是。它此等上不曾理会,却都要将一大话包了。□。

  论五峰说极星有三个极星不动,殊不可晓。若以天运譬如轮盘,则极星只是中间带子处,所以不动。若是三个不动,则不可转矣!又言:“虽形器之事,若未见得尽,亦不可轻立议论。须是做下学工夫。虽天文地理,亦须看得他破,方可议之。”又曰:“明仲尝畏五峰议论精确,五峰亦尝不有其兄,尝欲焚其论语解,并读史管见。以今观之,殊不然。如论语管见中虽有粗处,亦多明白。至五峰议论,反以好高之过,得一说便说,其实与这物事都不相干涉,便说得无着落。五峰辨疑孟之说,周遮全不分晓。若是恁地分疏孟子,□地沈沦,不能得出世。”□。

  “五峰疾病,彪德美问之,且求教焉。五峰曰: ‘游定夫先生所以得罪于程氏之门者,以其不仁不敬而已。’”先生云:“言其习不着,行不察,悠悠地至于无所得而归释氏也。其子德华,谓汪圣锡云,定夫于程氏无所得,后见某长老,乃有得也。此与吕居仁杂记语同。大率其资质本好者,却不用力,所以悠悠。如上蔡文定,器质本驳偏,所以用力尤多。”方。

  五峰有本亭记甚好。理固是好,其文章排布之类,是文人之文。此其所居也。其所极好,在岳山下,当时讬二学生谋得之。文定本居籍溪,恐其当冲,世乱或不免,遂去居湖北。侯师圣令其迁,谓乱将作,乃迁衡岳山下。亦有一人,侯令其迁,不从,后不免。文定以识时知几荐侯。乱兵,谓宗汝霖所招勤王者。宗死,其兵散走为乱,湖北靡孑遗矣!扬。

  五峰说“区以别矣”,用礼记“勾萌”字音。林少颖亦曾说与黄祖舜来如此。方。

  胡氏议论须捉一事为说。如后妃幽闲贞淑,却只指不妒忌为至;伯夷气象如此,却只指不失初心,为就文王去武王之事。大要不论体,只论发出来处,类如此也。方。

  胡说有三个物事:一不动,一动,一静,相对。 振。

  问:“湖南‘以身格物’,则先亦是行,但不把行做事尔。”曰:“湖南病正在无涵养。无涵养,所以寻常尽发出来,不留在家。”方。

  因说湖南学先体察,云:“不知古人是先学洒扫应对?为复先体察?”方。

  湖南一派,譬如灯火要明,只管挑,不添油,便明得也即不好。所以气局小,长汲汲然张筋努脉。方。

  谓胡季随曰:“文定五峰之学,以今窃议来,只有太过,无不及。季随而今却但有不及。”又曰:“为学要刚毅果决,悠悠不济事。”方子。林学蒙录云:“为学要刚毅果决,悠悠不济事。且如‘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是甚么样精神骨肋!”注云: “因说胡季随。”

  或说胡季随才敏。曰:“也不济事。须是确实有志而才敏,方可。若小小聪悟,亦徒然。”学蒙。

  五峰诸子不着心看文字,恃其明敏,都不虚心下意,便要做大。某尝语学者,难得信得及、就实上做工夫底人。贺孙。
 
 
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涌田博客:http://blog.sina.com.cn/jtgs305
只看该作者 154 发表于: 2007-11-11
大家好,谁的家谱中有胡守义(守义公生于江西吉安,1644年入黔,为入黔始祖,有的请与我联系:08166669747

只看该作者 155 发表于: 2007-11-25
看能否与huyiyong宗亲联系上,他是江西吉安泰和县的,他说是胡宏之子的后裔.胡朗宗亲从你的所传的家谱世系中也有胡安国的记载.你应该在江西的胡安国或胡铨的族群中了解.
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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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6 发表于: 2007-11-27
上海图书馆"家谱阅览室"有明代胡甲桂的家谱(馆藏号:长 470949-58)据载也是文定公胡安国的后代.
文定公的子孙被分到各地做官,连海南都有.
大家都做个DNA测试好了,(费用"劫富济贫")效仿成吉思汗子孙那样,游说国家建立第二个"某某子孙基因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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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7 发表于: 2007-12-04
注;胡寅为其父胡安国所作<先公行状>相当于现代的家祭文,可以说是全面地介绍了其父胡安国一生事迹,原文约有27000字,今我将其中有关政局方面的奏对等简之,予以标点断句,发至网上,可供对胡安国生平及世系研讨的宗亲参阅,由于本人水平有限,不妥之处还望各位指正。----胡铁华
先公(胡安国)行状(节录)
胡寅 

宝文阁直学士左朝请郎致仕、南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赠左太中大夫谥文定胡公行状。
本贯建州崇安县开耀乡籍溪里, 曽祖容,故不仕;祖罕,故不仕;父渊,故任宣义郎致仕赠中大夫,母吴氏,故永寿县君赠令人。公讳安国,字康侯,五世祖号主簿公,五代中至建州之鹅子峯下,钓鱼自晦,人莫知其所从来,后世相传云本江南人也,父中大,始读书为进士业,时同县有仙洲翁吴先生,以六经教授中大,往从之,翁阅其所写《论语》、《尚书》终帙如一无差舛,即妻以女,是为公母令人。
公初能言,令人试教,以训童䝉韵语数十字,两过能记,大母(祖母,胡铁华注)余氏抚之曰:“儿必大吾门。”七岁为小诗,有自任以文章道徳之句,令人俾就外家学,岁时得一归留不过信宿,日记数千言不复忘。
年十有五逰学信州,一日有为马戏于学前,者诸生百许人皆不告而出,教授歙人胡公行两庑间,闻诵书声,问为谁,得公姓名,延之堂上,询所习业与所以不出,咨嗟叹,赏出纸笔佳砚为赠,益勉之曰当为大器。越两年,与计偕既而报闻遂入太学,修懋徳业,不舎昼夜,是时元佑盛际,师儒多贤彦, 公所从逰者:伊川程先生之友朱长文及颍川靳裁之,裁之才识高迈,最竒重公,与论经史大义,一日博士令诸职长呈其文,将考优劣而去留之,皆争先自送,公缴还差帖,愿列诸生,自祭酒以下相与称叹曰:“是真可为诸生表率者矣!”
凡三试于礼部,年二十有四,中绍圣四年进士第,初殿试考官定公为第一,将唱名,宰执以无诋元佑语遂以何昌言为首,选方天若次之,又欲以宰相章惇子次天若。时问大要崇复熈丰,公推明大学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渐复三代为对。哲宗皇帝命左右再读之,谛听逾时称善者数四,亲擢公为第三。胪传至陛前,俄有圣语宣问:“师何人?”公对曰:“久处太学,在廷者皆以为名对。”授常州军事判官改授江陵府观察,推官未赴。
如荆门纳室。
道出江陵,帅臣监司一见,合章奏乞除府学教授,报可。学校颓废,职事者十余人,以廪米为家,欺公年尚少,扞格顽冐,公再三镌谕不悛,乃按其蠧弊事尽屏之,于是远近父兄喜遣子弟来。公正身律物,非休沐不出,凡所训说,务明忠孝大端,不贵文艺,缮修宇舎。度整立任满,除太学録。谢絶请求无所假借,蜀人刘观、越人石公揆轻俊有名,试选屡居上,逰观代笔事觉,公揆薄逰成讼,人多为之逰说,公曰:“録以行规矩为职,规矩不行,奚以録为?且二人如此非佳士也。”竟致之罚,未几迁博士。足不蹑权门。期年,用法改京秩至政事堂,请外任,蔡京色变,宻使张康国欲荐以馆职,不愿, 就新学法博士,例除诸道提举官。拟公河北路,公辞,以南人不便于奉亲,执政曰:“禄厚,莫如朔部者。”公终辞,遂除湖北路。陛对奏曰:“学校所以养育人才,非治之也,今法令具矣,当使学者于规矩之外,有所耻而不为,谨按圣门设科成周,贡士皆以徳行为先,文艺为下,臣当以此,仰奉明诏。”徽宗皇帝首肯之,实崇寜四年也。到官改使湖南,是时蔡京所行事既不善,而官吏奉承过当,愈为民害,学校其一也。公撙节行之,禁其太甚,士子恃法自肆者必惩之。常曰:“韩魏公最善行新法者也,所至访人材、询利病、礼贤士、慎刺举。”
五年三月,例罢学事司,除通判成徳军,八月所罢司官仍旧。时令人多病,厌道途之劳,留居荆门。公以便养有请再章,上未报。诏诸道学事官举遗逸,公得永州布衣邓璋、王绘应诏。绘已老不愿行,公请命以一官,风劝学者。零陵县主簿李良辅方以赃被劾,乃逃窜诉于朝,称二人者党人范纯仁客,而邹浩所请托也。蔡京特改良辅官与在京差遣,命湖南宪司置狱推治,人皆为公胆落,帅臣曽孝广来唁公,退语人曰:“胡康侯当患难凝然不动,贤于人逺矣!”用例册致馈,公不受 。曽复书曰:“前此无不受者,当明载于籍,以彰清徳。”云蔡京以狱不成,罢宪使陈义夫,命移北路,迄无请托状直除公名,勒停。而曽及永守乐昭、厚别教官皆坐黜,五人者,非特无怨,而问劳不絶。公问舍求田于漳水之滨,治农桑,甘淡薄,服勤左右婉然愉色,得间则专意经史及百家之文,家人忘其贫而亲心适焉。
大观四年,良辅以他罪抵法,台臣毛注乃辨明前事,有复公官改正元断。
政和元年,张商英相除公提举成都府路学事,公以亲年寖高,旁无佽助叱驭,泝峡皆所甚难,即乞侍养,曰:“臣而留令无所逃诛,子若委亲亦将安用得请。”满二年未朝。参丁令人忧,公侍令人疾,食不尽器,衣不解带,居哀,毁营奉窀穸冐犯霜露,一事一物必躬必亲,荆楚风俗素陋,州里见公自致者如此,然后知以慎终送死为重,公粝食逾年不能胜衣,中大勉之,方乃少进滋味以慰中大之意。
服除,政和八年矣,余深相荐名士十人九人者已迁拜,公赴召至京师,卧疾,知旧交来劝勉,或称庙堂威怒以胁之公孙言而已,所访问惟医药,居百余日,逡巡谒告而归。    宣和元年,除提举江南东路学事,复召对,未受命。中大捐馆初,中大常欲公及时报国荣家,而令人又欲公保身崇徳,公承志以道,既不拂中大之严训,且不失令人之素心。及公赴阙,辞未获命也,中大手书促之归,无复曩时督责矣。中大感疾且一年,公奉事节适如一日,凡服饵禁戒,中大必听,既免䘮谓子弟曰:“吾奋迹寒乡,为亲而仕,今虽有禄万锺,将何所施?”遂致其事,筑室茔山旁,分置图籍,瞻省丘坟,翻阅古今,慕陶靖节为人。诵心远之章,望云倚杖,临水观鱼,淡然无外营,将终身焉。
宣和末,侍臣李弥大、吴敏、谭世绩合章荐公:“经学可用,齿髪未衰。”特落致仕除尚书屯田员外郎,公辞不起。靖康元年二月除太常少卿,公辞,再除起居郎,又辞,时女真乗虚直捣京师,为城下之盟,公移书大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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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人以是知公通于春秋,虽畆坚卧固非素隐忘世者也,朝廷促㫖沓降,公幡然有复仕意。 六月至京师以疾在告,一日亭午,孝慈皇帝急召坐后殿,玉色虚伫劳问甚渥,公奏曰:“明君以务学为急,圣学以正心为要,心者事物之宗,正心者揆事宰物之权也,自王迹既熄微㫖载于易诗书春秋时,君虽或诵说而得其传者寡矣,窃意陛下在昔潜徳东宫,其于经籍所载帝王制世御俗之大畧,必有所避而不欲问,官属之司劝讲者必有所隐而未及陈,今正位宸极,代天理物,则于古训不可不考,若夫分章析句, 牵制文义,无益心术,者非帝王之学也,愿慎择名儒,明于治国平天下之本,者虚懐访问以深发独智,则天下之幸。臣又闻为天下国家者 ,必有一定不可易之计谋议,既定君,臣固守,虽浮言异说,沮毁动揺而初计不移,故有志必成治,功可立。陛下南面朝天下,越半年矣,而绩效未见,纪纲尚紊,风俗益衰,施置乖方,举动烦扰,大臣争竞, 而朋党之患,萌百执窥观而浸润之奸,作用人失当,而名器愈轻出,令数更而士民不信,若不扫除旧迹,乗势更张,窃恐奸雄不忌,敌人肆行,大势一倾不可复正。上世帝王询事考言,以图成绩,愿咨访大臣,何以修政事、御外侮,令各展尽底藴,画一进呈宣示台谏,如有不合者,使随事疏驳,若大臣议诎则参用 台谏之言若疏驳不当 则专守大臣之䇿,仍集百执议于朝堂,众谋佥同然后断自宸颁之,中外以次施行,敢有动摇必罚无赦,庶几新政有经,民听不惑,可冀中兴之效。”渊圣颔之,良久问曰:“卿学何所师承?”对曰:“ 孤陋寡闻,莫逃明鉴。”渊圣曰:“比留词掖一员相待,已令召卿试矣。”公对曰:“臣壮年守官湖湘得足疾,颓心荣进,亦已乞身,今日扶惫趋阙,者贪慕圣徳,愿瞻天表一伸其志而已,于侍立之职且不敢当,况敢闻异恩。”语未毕日昃暑甚,龙衮汗洽,公遂退。而具奏,盖自七月七日,亲奉玉音,被受堂札,四上辞免,渊圣数予寛,告时门下侍郎耿南仲倚攀附之,旧凡于已不同者即指为朋党,见公论奏,愠曰:“中兴如此而以为绩效,未见是谤圣徳也。”乃言胡某意窥经筵不宜召试,渊圣不答,及公屡辞,南仲又曰:“胡某不臣。” 渊圣问其迹,南仲曰:“徃者不事上皇,今又不事陛下。”渊圣曰:“渠为疾而辞耳,非有向背也。”遇臣僚登对者,徃徃问其识胡某否,中丞许翰对曰:“臣虽未识,然闻其名久矣,自蔡京得政,士大夫无不入其笼络,超然远迹不为所污,如胡某者有几!” 渊圣嗟异,遣中书舎人, 晁说之至公所居,具宣徳意令勉受命,且曰:“他日必欲去即不强留。”时已九月初矣。公既趋试复上章乞外有㫖,除中书舍人赐三品服,南仲讽司谏李擢侍御史胡舜陟论,公稽迟君命,傲慢不恭,宜从黜削,以儆在位。疏奏不下,公乃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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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五年二月,除徽猷阁待制知永州,公辞,以摈斥三载未能寡过不敢当次对之除,不习吏事,年衰病剧不能胜共理之寄,诏曰;“胡某经筵旧臣,引疾辞郡,重悯劳之可特从其请,差提举江州太平观,令纂修所著春秋传,候书成进入,以副朕崇儒重道之意,仍给吏史笔札,委疾速投进。”公尝谓宫观之设,本以养老优贤,非因辞职不欲请,非获谴不欲受也,及此除乃谢曰;“谨修有用之文,少报无功之禄。”即自为工程再加订正,然后缮写,奏御凡十余万言,上屡对近臣称道;谓深得圣人之意,非诸儒所及也。除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委潭州守臣以礼津遣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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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知永州,公辞。 复除提举江州太平观,久之诸言者皆罪斥,除公宝文阁直学士,赐银绢三百疋两,公辞,诏曰:“朕悯邪说之诬,民惧斯文之坠地,肆求鸿硕,爰命纂修,卿发心要之未,传洞见天人之阃奥,明圣师之独断,大陈治乱之权衡,俾给札于上方,旋观书于乙夜,徃承朕意,勿复固辞。”公常念故乡宗族贫不能自给,逮受此赐即付犹子宪,买田于先庐傍,岁时修祀曽高丘垄,施及亲属以疎戚为差,方公之奉诏纂修也, 虽寒暑不少懈,毕精竭虑,殆忘寝食,疾遂日増,至是上章谢事。
以绍兴八年四月十三日殁于书堂,正寝享年六十有五,遗表上闻,诏赠四官,赙银绢二百疋两,公积阶至朝奉郎。靖康登极覃恩,转朝散郎,致仕转朝请郎至是赠左朝议大夫,继又降诏旨云:“胡某春秋,义着一王之大法,方欲召用,遽闻沦亡,特赐银绢三百疋两,令本路转运司应副葬事,仍赐田十顷以抚其孤,他人不得援例。”公卿大夫士莫不为时嗟,悼形于文词以祭公而挽其葬,惜公迄不大用佐天子成拨乱反正之功也。    公见善必为,为必要其成,知恶必去,去必除其根,强学力行,以圣人为标的。初登科,同年燕集微有酒,自是终身饮不过量,尝好奕,令人曰:“得一第事业竟耶!” 遂终身不奕,为太学官,同僚为谋买妾,既卜姓矣,叹曰:“吾亲待养千里之外,何以是为。”亦终身不复买也。奉使湘中,日出按属部过衡山下,爱其雄秀,欲登览,已戒行矣,俄而止曰:“非职事所在也,它日二亲欲逰亦以是。”告中大及令人,喜曰:“尔周慎如此,吾复何忧晚岁。”居山下五年竟亦不出。
平生不乐近城市,寓居必深静之,所逢佳树清流,輙扶笻拂石徘徊而后去,风度凝远萧然尘表,视天下万物无一足以婴其心,者言必有教,动必有法,燕居独处,未尝有怠容慢色,尤谨于细行麟经之论语,孟易、诗书、中庸、资治通鉴,周而复始至老孜孜常不自足。
每子弟定省必问其习业,合意则曰:“士当志于圣人,勿临深以为高。”不则嚬蹙曰:“流光可惜,无为小人之归戚,属后生艰难穷阨。”但勉以进修,使动心忍性不为濡沫之惠。士子问学,公教之大抵以立志为先,以忠信为本,以致知为穷理之门,以主敬为持养之道。开端引示必当其才,训厉救药必中其病,每诵曽子之言,曰:“君子爱人以徳,细人爱人以姑息。”故未尝以辞色假人,近世士风奔竞,惟事干谒,公在琐闱虽抱羸疾接纳无倦,随其品歴,访以四方利病,于容貌颜色辞气间,消人贪鄙有欲启口请托者,必忘言而去。
壮年尝观释氏书,亦接禅客谈话,后遂屏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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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精识强记无所不知,而与人谈论气和词简,若中无所有者,故未尝失色于人,亦未尝失言于人,仕止久速由道据义行心之所安其欲出也,非由劝勉其欲去也不可挽留,朱震被召,问出处之宜,公曰;“子发学易二十年至有成说则此事当素定矣,世间惟讲学论政则当切切询究,若夫行已大致去就语黙之,几如人饮食其饥饱寒温必自斟酌,不可决诸人亦非人所能决也,某之出处自崇宁以来皆内断于心,虽定夫显道,诸丈人行亦不以此谋之,而后亦少悔,浮世利名真如蠛蠓过前,何足道哉!”定夫㳺公酢显道,谢公良佐也,与杨公中立皆程门高弟。公之使湖北也,杨尚为府教授,谢为应城宰,公质疑访道,礼之甚恭,来见而去必端笏正立目送,之僚属惊异,吏民耸观,邹公浩闻之叹曰:“将军北面帅师降敌,此事人间久寂寂。”谢公尝语朱震曰:“胡康侯正如大冬严雪百草萎死而松栢挺然独秀者也。”从逰三君子之外,则河清刘奕君曼、开封向子韶和卿、赣上曽开天㳺、荆南唐恕处厚及朱震子发情义最笃者也。又尝曰:“四海神交,惟君曼一人。”且称其有相业云。
平居尚论古人,自两汉而下则以诸葛武侯为首,于本朝卿相则以李文靖、韩忠献为冠,言必称之。
毎语学者曰:“学,以能变化气质为功。”公性本刚急,及其老也气宇冲澹,容貌雍穆,若无喜怒,者即知和,乐而有毅,然不可犯之。象望之严威而薫然可亲,年寖高矣加以疾病,而谨礼无异平时,每岁酿酒一斛备家庙荐享,造曲蘖、治秫米、洁器用、节齐量无不躬视,于其祭也,沐浴盛服率子孙诸妇各执其事,方享则敬,已祭必哀,济济促促,如祖考之临之也。礼成,置酒五行,分胙内外,虽乱离迁次,衣食或不给,而奉先未尝阙,由少至老,食不过兼味。疾病中值岁大旱,所居岑寂膳羞,不可致子弟或请稍近城郭便药饵,公曰:“死生有命,岂以口体移不赀之躯哉。”
躬耕漳滨二十余年,所仰以卒岁,者一旦废于盗冦,闻之容色无变,若未尝勤力其中也,惟问丘坟,则然流涕。虽转徙屡空,取舎一介必度于义,饥不可得而食,寒不可得而衣。自登第逮休致凡四十年,在官实历不登六载。虽数以罪去,其爱君之心远而逾笃,每被召即置家事不问,或通夕不寐,志在康济艰难,见中原陷没,百姓涂炭,若疾痛之切于身也。然宦情如寄,道有不合色斯举矣,侯无可诸。孙冲良有祖风言必称二程先生,他无所许可,后至漳濵,瞷公言行,日月淹久,不觉叹服语同志曰:“某以为志在天下,视不义富贵真如浮云者二先生,而已不意复有斯人也!”
常服澣濯纫补或至二三十年岁不必随有所増制,远适亦以自从,谓子弟曰:“不使汝等有仓卒不办之忧。”年既六十,即命造束身椑,自授尺寸,岁一漆之。得疾不能阅书,命子宏取《春秋》说诵于前,间一觧頥而笑。时结庐犹未成,独戒宏曰:“当速营家庙,若祭于寝,非礼也。”二弟问疾,泣而抚之。至于诸子则正容曰:“事兄友弟,遂不复语,泊然委顺,敛以深衣,不用浮屠,氏皆治命也。”
初娶李氏、继室王氏皆赠令人。子三人,长寅,左奉议郎试尚书礼部侍郎兼侍讲;次宁,右承务郎行尚书祠部员外郎,季宏,右承务郎。女申,适迪功郎监潭州南岳庙向沈, 其父即和卿也。孙大原,右承务郎。公没五年之后始生大经、大常、大本、大壮、大时。
公少时,有作为文章立名后世之意,其后笃志于天人性命之学,乃不复作,故召试辞免之奏曰:“少习艺文不称语妙,晚捐华藻纔取理明,既觉昨非,更无余习。”文集十五巻,皆不得已而应,者靡丽无益一语不及。每患史传浩博,学者不知统要,而司马公编年通鉴,正书叙述太详,目録首尾不备,晚年着举要历八十巻,将以趋详畧之中矣,然尚有重复及遗缺,者意司马公方事笔削,入秉钧轴,寻薨于位,不得为成书也,遂畧用春秋条例就三书,修成一百巻名曰《资治通鉴举要补遗》自为之序,以广司马公“愿忠君父、稽古图治”之意。
诸孤以其年九月一日葬于潭州湘潭县龙穴山,令人王氏祔焉。从臣建言:“公当蔡氏专权,弃官不仕归养膝下,左右无违;靖康绍兴,出入禁闼,正义直指,风节凛然;方春秋大禁之时,慨然忧世,心无二虑,穷源阐奥学,遂显行其功,不在先儒之下。昔人有一节可称,犹褒之以谥,列诸史传,况如某孝于亲,忠于君,好学不倦,身死而言立,可不饰其终乎。”诏下礼官议,礼部太常官合议曰:“谨按谥法 道徳博文曰‘文’,纯行不差曰‘定’,请谥为文定。”制曰:“朕悯士大夫高爵禄而下礼义,尚权势而薄亷耻,祸败之衅职此之由,惟予近臣守死善道,服仁体义,老而不衰,生多显名没有遗美,顾此褒恤,岂限彛章。具官某以名世杰出之才,探千载不传之学,穷春秋奥,续前圣微言,旁贯诸经,网罗百氏,优餍饫久自得之,不可以势利回,不可以威武屈,近代以来数人而已,是用致尊名之义,广崇徳之风以训后人,以明吾志,凡尔有学尚克继之,可赐谥曰文定,盖非常格也。” 绍兴十有九年,郊恩赠左大中大夫。
惟公道学溥博,浑深不可涯涘,追究平生言行,反复订正,凡十有五年粗能成章,以备太史氏采择,且求志于有道立言之君子传诸永世。谨状。


来源:集部/别集类/南宋建炎至德佑/斐然集/卷二十五
[ 此贴被胡铁华在2007-12-04 23:18重新编辑 ]
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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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8 发表于: 2007-12-04
考胡安国迁湖南湘潭的时间
从胡宏所撰文中说胡安国系“绍兴庚戍”迁湖南湘潭,但根据《我国历代纪元表》,胡宏所言“庚戍”年实为1130年应为建炎四年,而非绍兴元年,绍兴元年是“辛亥”。我又查了宋史,史中也未有建炎改绍兴是在年中改年号的记载。其中错在什么地方,是我们现代的《纪元表》错了?还是原文在转抄中错了?但我认为取胡安国1130年来湘潭碧泉比较准一些。因为胡宏另有一文《题祖妣志铭》中言:“建炎已酉之秋(系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强暴逼人沮漳(古时荆南一带称漳水)之间,奉母令人及诸亲属渡岷江而南,不几月,故庐文书数千悉为灰烬。”另外还有众多记载均言胡安国避兵乱而徒湖南,所以迁湖南的时间应是在建炎已酉年秋后几月,因荆南故庐已被抢被烧,无家可归这才离开荆南,沿长江而下本欲迁吴越(今江苏扬州,故后有胡宁的后裔迁扬州,这也许是胡宁在续安国公的宿愿吧),后遇心腹之疾到了湖南,这中间有可能由湖南籍的两学生的带路去衡山暂住,因胡安国曾在湖南任职时,路过衡山本欲上山,但他因有职在身没去成,所以借此机会去衡山,路过湘潭(湘江水经洞庭湖入长江,而湘江上溯经支流涓江可到南岳衡山,途中在碧泉上岸小憩,胡安国见到从碧泉流入涓江的溪流,爱其溪水和碧泉,故徘徊不能去,进而求得其地,定居碧泉。已酉年“秋后几月”也就是到了庚戍年初,所以可以推定胡安国迁湖南是在建炎四年庚戍(即公元1130年)年初。

有本亭记
胡宏
绍兴庚戍岁(应为建炎庚戍,胡铁华注),先君子自荆、郢趋吴越,遇心腹之疾,不至而返。徜徉游行,遂至湖南,横涉清流,顾而叹曰:“此非沧浪之水乎?何其清之甚也!源可寻而濯我缨乎?”则命门弟子问津于居人。于是傍西山之阴,逶迤而入。不及百步,苍然群木之下,翠绿澄净,藻荇交映,俗以其色故号为“碧泉”。
 登山四顾,乃洞庭之南,潇湘之西,望于衡山,百里而近,盖太古夷荒未辟之墟,而泉出于盘屈石山之下,凝然清光,微澜无波,沄沄而生。平岸成溪,放乎远郊,却步延目,溪虽清浅,而有长江万里之势焉。
先君子徘徊不能去,拂石倚筇而坐,喟然而与曰:“水哉!水哉!惟其有本也,故不舍昼夜。仲尼所以有取耳。吾老矣,二三子其相吾志。”乃求得其地,夷榛莽,植松竹,山有为樵牧所残者养之,流有为蒿壤所壅者疏之,岩石之为草木所淹没者辟之。未及有成,而先君子长弃诸孤。
今也免丧而不死,慨念先君子道学德行,渊源溥博,不可涯矣。其移见于天下,皆应时而出者也。惟其身有之,是以感是水而崇之,藐然不肖,深自思念。仰望先君子,智之不及至远也。然守遗体,奉遗训,期确自守,不敢与流俗同波,故作亭源上,名曰:“有本”。表著其所愿学,以无忘先君子平生之言,比于盘盂之铭、几杖之戒,庶几我先君子之志不陨于地,亦若是泉之流衍,亘万世而不穷也。后之人毋念尔祖,尚其嗣之。
注:此文来源我中湘涌田八修族谱艺文卷,在2006年5月“京华出版社”出版的 《才子的散文/中华千年文萃》一书也录入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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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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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9 发表于: 2007-12-05
Re:关于胡安国世系的讨论 (专帖)
先公行状   一.
宝文阁直学士左朝请郎致仕南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赠左太中大夫谥文定胡公行状本贯建州崇安县开耀乡籍溪里曽祖容故不仕祖罕故不仕父渊故任宣义郎致仕赠中大夫母吴氏故永寿县君赠令人公讳安国字康侯五世祖号主簿公五代中至建州之鹅子峯下钓鱼自晦人莫知其所从来后世相传云本江南人也父中大始读书为进士业时同县有仙洲翁吴先生以六经教授中大往从之翁阅其所写论语尚书终帙如一无差舛即妻以女是为公母令人公初能言令人试教以训童䝉韵语数十字两过能记大母余氏抚之曰儿必大吾门七岁为小诗有自任以文章道徳之句令人俾就外家学岁时得一归留不过信宿日记数千言不复忘年十有五逰学信州一日有为马戏于学前者诸生百许人皆不告而出教授歙人胡公行两庑间闻诵书声问为谁得公姓名延之堂上询所习业与所以不出咨嗟叹赏出纸笔佳砚为赠益勉之曰当为大器越两年与计偕既而报闻遂入太学修懋徳业不舎昼夜是时元佑盛际师儒多贤彦公所从逰者伊川程先生之友朱长文及颍川靳裁之裁之才识高迈最竒重公与论经史大义一日博士令诸职长呈其文将考优劣而去留之皆争先自送公缴还差帖愿列诸生自祭酒以下相与称叹曰是真可为诸生表率者矣凡三试于礼部年二十有四中绍圣四年进士第初殿试考官定公䇿为第一将唱名宰执以无诋元佑语遂以何昌言为首选方天若次之又欲以宰相章惇子次天若时䇿问大要崇复熈丰公推明大学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渐复三代为对哲宗皇帝命左右再读之谛听逾时称善者数四亲擢公为第三胪传至陛前俄有圣语宣问师何人公对曰久处太学在廷者皆以为名对授常州军事判官改授江陵府观察推官未赴如荆门纳室道出江陵帅臣监司一见合章奏乞除府学教授报可㑹学校颓废职事者十余人以廪米为家欺公年尚少扞格顽冐公再三镌谕不悛乃按其蠧弊事尽屏之于是逺近父兄喜遣子弟来公正身律物非休沐不出凡所训说务明忠孝大端不贵文艺缮修宇舎䋲度整立任满除太学録谢絶请求无所假借蜀人刘观越人石公揆轻俊有名试选屡居上逰观代笔事觉公揆薄逰成讼人多为之逰说公曰録以行规矩为职规矩不行奚以録为且二人如此非佳士也竟致之罚未几迁博士足不蹑权门期年用法改京秩至政事堂请外任蔡京色变宻使张康国欲荐以馆职不愿就㑹新学法博士例除诸道提举官拟公河北路公辞以南人不便于奉亲执政曰禄厚莫如朔部者公终辞遂除湖北路陛对奏曰学校所以养育人才非治之也今法令具矣当使学者于规矩之外有所耻而不为谨按圣门设科成周贡士皆以徳行为先文艺为下臣当以此仰奉明诏徽宗皇帝首肯之实崇寜四年也到官改使湖南是时蔡京所行事既不善而官吏奉承过当愈为民害学校其一也公撙节行之禁其太甚士子恃法自肆者必惩之常曰韩魏公最善行新法者也所至访人材询利病礼贤士慎刺举五年三月例罢学事司除通判成徳军八月所罢司官仍旧时令人多病厌道途之劳留居荆门公以便养有请再章上未报㑹诏诸道学事官举遗逸公得永州布衣邓璋王绘应诏绘已老不愿行公请命以一官风劝学者零陵县主簿李良辅方以赃被劾乃逃窜诉于朝称二人者党人范纯仁客而邹浩所请托也蔡京特改良辅官与在京差遣命湖南宪司置狱推治人皆为公胆落帅臣曽孝广来唁公退语人曰胡康侯当患难凝然不动贤于人逺矣用例册致馈公不受曽复书曰前此无不受者当明载于籍以彰清徳云蔡京以狱不成罢宪使陈义夫命移北路迄无请托状直除公名勒停而曽及永守乐昭厚别教官皆坐黜五人者非特无怨而问劳不絶公问舍求田于漳水之濵治农桑甘淡薄服勤左右婉然愉色得间则专意经史及百家之文家人忘其贫而亲心适焉大观四年良辅以他罪抵法台臣毛注乃辨明前事有㫖复公官改正元断政和元年张商英相除公提举成都府路学事公以亲年寖高旁无佽助叱驭泝峡皆所甚难即乞侍养曰臣而留令无所逃诛子若委亲亦将安用得请满二年未朝叅丁令人忧公侍令人疾食不尽器衣不解带居䘮哀毁营奉窀穸冐犯霜露一事一物必躬必亲荆楚风俗素陋州里见公自致者如此然后知以慎终送死为重公粝食逾年不能胜衣中大勉之力乃少进滋味以慰中大之意服除政和八年矣余深相荐名士十人九人者已迁拜公赴召至京师卧疾知旧交来劝勉或称庙堂威怒以胁之公孙言而已所访问惟医药居百余日逡巡谒告而归宣和元年除提举江南东路学事复召对未受命中大捐馆初中大常欲公及时报国荣家而令人又欲公保身崇徳公承志以道既不拂中大之严训且不失令人之素心及公赴阙辞未获命也中大手书促之归无复曩时督责矣中大感疾且一年公奉事节适如一日凡服饵禁戒中大必听既免䘮谓子弟曰吾奋迹寒乡为亲而仕今虽有禄万锺将何所施遂致其事筑室茔山旁分置图籍瞻省丘坟翻阅古今慕陶靖节为人诵心逺之章望云倚杖临水观鱼淡然无外营将终身焉宣和末侍臣李弥大吴敏谭世绩合章荐公经学可用齿髪未衰特落致仕除尚书屯田员外郎公辞不起靖康元年二月除太常少卿公辞再除起居郎又辞时女真乗虚直捣京师为城下之盟公移书大諌杨公时曰按春秋书齐人来归郓讙龟阴之田是田本鲁田也始失不书者不能保其土地人民为不君讳也太原兵劲天下艺祖太宗自将再驾而后入于版图河间中山北方重镇犹郑有虎牢虞虢有夏阳秦之潼闗蜀之剑阁吴之西陵也今闻割以遗敌不亦辱乎按春秋齐侯侵蔡伐楚楚使请盟美而书来者荆楚暴横凭陵中国郑在畿内数见侵暴齐侯伐而服之则自此帖然矣此门庭之㓂所当惩创不可已焉者也逺方犯阙释而不击反与之和戾于圣人之训不已大乎按春秋鞌之战齐师败绩遣国佐致赂请盟晋郄克欲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畆国佐震怒请收合余烬背城借一郄克惧反与之盟而不敢复也故圣人特书曰及国佐盟以明国佐一怒折伏郄克示天下后世忠臣义士以克敌制胜在于曲直不以强弱分胜负也金人陵辱朝廷人心同疾非止郄克之于齐四镇三闗倘皆割弃岂特尽东其畆而已乎而城下结盟亲王出质不竞甚矣按春秋徐子章羽断其髪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圣人特削其爵而书其名者罪其不自强无兴复之志也敌欲地则割要害而与之地欲人则饰子女而与之人欲金帛则倾府库而与之金帛欲亲王贵戚则抑慈割爱而与之亲王贵戚假如敌请六飞㑹于辽水之上不徃则恐违其约欲行则惧或见欺又将何处乎按春秋于宝玉大弓失之书得之书者重传器戒不恭也强敌猝至上下无备取金帛于盗臣之家以纾急缓攻则亦可矣似闻宗庙供器输于敌庭果有之乎于宝玉大弓孰轻孰重于圣人失则书得则书之意又如何也按春秋灭梁者秦也圣人不书秦灭而书梁亡者不能守在四邻而沟公宫亡其自致也今勤王大众不以击敌而以治城池金帛用物不以募战士而以赂敌国堂堂大宋万里幅陨奚至陵藉如此其甚哉主上初政老儒在朝四方徯观安危所系而外侮侵陵国势衰削岂其既徃言之不及乎必有应之于后者矣人以是知公通于春秋虽畆坚卧固非素隐忘世者也朝廷促㫖沓降公幡然有复仕意六月至京师以疾在告一日亭午孝慈皇帝急召坐后殿玉色虚伫劳问甚渥公奏曰明君以务学为急圣学以正心为要心者事物之宗正心者揆事宰物之权也自王迹既熄微㫖载于易诗书春秋时君虽或诵说而得其传者寡矣窃意陛下在昔潜徳东宫其于经籍所载帝王制世御俗之大畧必有所避而不欲问官属之司劝讲者必有所隐而未及陈今正位宸极代天理物则于古训不可不考若夫分章析句牵制文义无益心术者非帝王之学也愿慎择名儒明于治国平天下之本者虚懐访问以深发独智则天下之幸臣又闻为天下国家者必有一定不可易之计谋议既定君臣固守虽浮言异说沮毁动揺而初计不移故有志必成治功可立陛下南面朝天下越半年矣而绩效未见纪纲尚紊风俗益衰施置乖方举动烦扰大臣争竞而朋党之患萌百执窥观而浸润之奸作用人失当而名器愈轻出令数更而士民不信若不扫除旧迹乗势更张窃恐奸雄不忌敌人肆行大势一倾不可复正上世帝王询事考言以图成绩愿咨访大臣何以修政事御外侮令各展尽底藴画一进呈宣示台谏如有不合者使随事疏驳若大臣议诎则叅用台谏之言若疏驳不当则专守大臣之䇿仍集百执议于朝堂众谋佥同然后断自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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