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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塘挖藕》 写给可爱的老父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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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0 发表于: 2009-02-27
《长塘挖藕》

文/胡正良 2008年11月26日 21:20

    父亲得了二次中风,虽然一直保养得不错,身体却大不如以前了,连走路都是慢吞吞的。今年寒假带儿子和妻子回老家,看到父亲又苍老了许多,心里酸酸的。父亲见到我们,却是开心的不得了,把准备好的年货一样一样数给我们看,儿子嚷嚷着要跟爷爷搓麻将比高低,11岁的儿子向我‘借贷’了十元本钱,说是下午‘赢’了爷爷钱,本息照付!
   
    到了晚上,父亲却把我一个人拉进里屋,商量着说:“村里的长塘,小队按户划分了一块藕地,到现在还没有挖,等开了春下了雨,水塘满了就挖不成藕了。”父亲一脸的可惜。我说:“怎么不早包给人家挖算了,又不值多少钱。”父亲说:“哪里?现在人工那么贵,包给人家挖,还能要回多少斤好藕。” 父亲停了一下又说:“长塘的藕,又粉又甜,比你们杭州菜市场里买的藕,鲜味不知要好多少倍。本来就估摸着给亲戚、邻里送一些,这比送其它东西都好……”我一下就明白了,不就是要我去挖藕吗。我差点笑出声:“明天我就去挖。挖藕!我最最喜欢!”父亲却又关切地说:“天冷要不要紧?”我说:“挖藕一身是汗,还会冷?马上准备工具。”

    去杭州上学前,自己最喜欢的农活之一就是挖藕。挖藕虽比较累,却比其它农活多许多趣味和实惠:一是有鱼吃,藕塘高低不平,藕塘里的鱼是抓不干净的,象野生的黑鱼、泥鳅、黄鳝、鲫鱼等,在挖藕时常常能抓到。有时运气好,甚至能抓到野生的鳖!再有,新出土的藕尖尖,嫩嫩的,洗了啃了生吃,特别的脆甜,比大白雪梨还好吃。现在父亲身体不如以前了,不能自己下塘挖藕了,我自然不能让父亲失望。

    第二天,爷儿孙仨就带着工具来到长塘。父亲坐在塘埂上,边看牢孙子边指导我怎么挖藕。挖藕是一件非常吃力气的技术活,技术好的,大藕挖得干干净净。一根藕有一米多长,分叉牢牢地连着主干,一点都不会有破损,连藕节上的细细紫紫的长芽都留着,一看就新鲜,准能卖个好价钱,而且隔米把,均匀地散埋些小的藕苗,就是藕的小分叉,第二年不用栽种自然能长出满塘的荷叶荷花,年年有好收成;没技术的,往往会错过好藕,累了半天,只能挖出一些残断破损的藕节,还会坏了藕塘,影响第二年的收成。我有父亲在身边指导,虽累了点,技术是不用担心的。

    我在挖藕时就想,挖藕比以前跟朋友玩什么陶巴有趣多了。都是玩泥巴,陶巴充其量只能做几个不三不四、歪瓜劣枣的罐罐;挖藕!除了藕,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不,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挖到了一条半斤来重的大黄鳝,赶忙放到儿子带的鱼篓里,勾惹得儿子兴奋地冲进泥塘,套鞋陷到深深的泥里,弄得满身是泥水!大黄鳝也跑了。父亲陪孙子回家换了衣服,由奶奶和妈妈看牢,不许调皮的孙子再来藕塘捣乱添麻烦。

    经父亲的指点,没多久就挖上来一条大藕,足有十来斤重,逃走的黄鳝也抓了回来。可没多久就听到儿子嘻嘻的笑声,抬头一看,只见儿子换好了衣服裤子,逃脱了看管,站在塘埂上又不知想什么新花样了。好说歹说规定他只能跟爷爷坐在一起,呆在塘梗上,不准下池塘一步,方才答应不赶他回家。挖了一个上午,也挖上来几十斤藕,捉了好些小鱼儿和几斤螺蛳,收获不少。上了岸,父亲要我马上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感冒。一路上,也由我把藕挑回家。父亲看到平日里关系好的邻里,那家送一根藕,这家送一根藕,等到家时,挑子上的藕剩得不多了。父亲边走路边告诉我:“身体不好了,菜也种得很少了,平日邻里乡亲常常送些时鲜的蔬菜过来,给钱又不肯收,你挖的长塘的藕送给他们最好。”

    我现在才真正知道父亲的心事,我可爱的老父亲,总不喜欢亏待别人。


    整整挖了三天,藕全部挖完了,除了家里留一些过年,父亲把藕全部送了人。

胡正良写于2008年11月26日
[ 此贴被胡正良在2009-02-27 00:09重新编辑 ]

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09-02-27
爷孙仨挖藕,其乐融融。挖藕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小时候我也挖过,呵呵。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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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09-02-27
中年来临的时候,有如十月小阳春里的寒潮,冷不丁地迎头劈面,镜中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青春小鸟飞走了。中年的一切浓墨重彩地登场,带着沧桑的皱纹趁你不留意附上眼角,沟一样横亘在青春后面,笑起来显露无遗。

中年是吃罢午餐,还来不及消化掉胃里的美食,趁着午后的闲暇,靠躺在竹椅里,品味一杯下午茶。亦或是泛着春天的绿茶,清淡幽香;亦或是鼓着气泡的咖啡,浓稠端酽。倦意当然是有些的,耷拉着眼帘,似睡非睡,半梦半醒,一任茶点热气散尽,到头来只能品尝两口凉意。

中年就是如此,慵懒中还残存着一丝狂躁,倦怡里尚夹杂着半分冲动。中年的牙齿不再坚韧,生活只能慢慢咀嚼,而几乎无法很动物的去切割那些碳水化合物,就算是一顿冒着热气的下午茶,也仅仅是盼望能够质量好一点,丰盛的午餐开始与你无缘,因为你正在失去昔日的好胃口。当然,你也会将自己的乐趣浸润其中,你会试图让你的惆怅在下午的茶点中消磨掉,你没有其他的念头,你所拥有的就是这顿味道还算不错的下午茶了。

   如果你的眼神够可以的话,你或许要将许多的时光浪费在书本上,大概也会戴付老花镜,一页一页的翻着年轻时没能静下心来照看的铅字。当你翻过一页后,你会发现你已经忘记前面一页的内容了。但你还是会很固执的翻着,你的日子也就只有这么翻下去了,好歹总比翻日历要慢得多。

   进入中年,孩子一般不会再在身边将你纠缠得头皮发麻,让你半真半假的厌烦,偶尔在你不注意时将口香糖吹得爆裂,将你惊得心慌一阵,那样,你也会幸福上很久。你会在戴着耳机,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根本无视你存在的孩子身上,隐约看到一些你年轻时的影子,之后,你会在孩子的背影中长长的叹气。

午后的思绪,不再有高海拔的落差,而是宽阔的雍容。你想的心事会越来越长,写的文字却越来越短,长长的心事变得简单澄澈,一如秋日的蓝天,清爽高远,这时候,人生的脚步来来去去走的舒缓从容,蓦然回首,有一份感动仍旧让你温暖如初……你会懒得说上一两句真心话,更多的时间,你会在鸟笼似的房间里无所事事。
  
中年就像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负重大货车,路上有这样那样的收费站:老婆、孩子、父母亲、岳父母、三朋四友、五亲六故、红白喜事、寿诞生辰……都是形式不同的收费站。交了各种过路费后,便会用夜色掩饰心中的伤口与坎坷,于是便想起独步荒原的一匹苍狼,那种野旷天低般的孤独,怕是连落日也理解不了的。

   中年还是一个危险的年龄,青春的回声还在胸腔里激荡,眼前的玫瑰红还在恍恍惚惚中闪现。你会一边体力不支感叹万千,一边努力睁大眼睛搜索能激发肺活量的关键词,你不想总是守着下午的茶点,等待夜幕的降临。你知道时间也不多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打点精神,在荒凉的原野上走出一点亮色来,至少,你不会迷路了。

   回过头去,会有一款感情让你泪流满面。

人到中年万事休,不论长短也无求。
随心所欲凭智慧,蹉跎岁月任水流。
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涌田博客:http://blog.sina.com.cn/jtgs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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