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牵扯到王符、张轨、胡太后等历史名人的籍贯,乌氏、临泾县名沿革被叫错了千百年。权威的辞书说起乌氏,只说在今甘肃平凉西北;说起临泾,只说今甘肃镇原南。事实上乌氏县东汉时就从平凉西北迁至泾川东,但史志只说在平凉西北而不说在泾川东的历史变迁。祝世林《平凉古代史考述》和《平凉市志》定稿,已纠正了以上错误。
乌氏,《辞海》解释:“古县名。(1)又作阏氏(yān zhī)、焉氏。本乌氏戎地,战国秦惠王置县。治所在今甘肃平凉西北。东汉作乌支,北魏末废。(2)北魏末置。在今甘肃泾川东”。
祝世林说:乌氏县“其东移始见于《魏书·地形志》,经查考,我以为东移的时间应是东汉,如前所述(指安定郡在东汉从美阳迁至临泾城时,将原在平凉市境的乌氏县迁至泾川的东部),其省废时间未见正史记载,后人考证大概在北周之时,在泾州境内约450余年。《括地志》直接记在泾川境内,不言其曾在平凉,原文说:‘在安定县东四十里有湫池(丰台乡湫池),又北二十里有乌氏城’。或谓在今太阳墩附近。乌氏县废后为乌氏驿”。
泾川当地人都知道,乌氏城在今泾川玉都镇太阳墩一带,当地老年人都知道昔日此地叫“乌氏塬”。
概括为一句话,乌氏县东汉永建四年(公元129年)前在平凉西北,之后在泾川东。至北周(公元557—581年)废,在泾川境内存在了450余年。
张轨(公元255—314年),是晋安定乌氏人,与晋皇甫谧交往甚密,张轨生时,乌氏县在泾川境已存在126年,无疑是泾川人。
临泾,《辞海·地理分册》记:“(1)西汉置,治所在今镇原南,西魏后废……;(2)隋大业十二年,改秋谷县置,治所在今甘肃镇原……”。祝世林指出:“即临泾有两个,汉临泾不在镇原,而在镇原南(今泾川县城)方位,在镇原者为隋唐临泾”。“明清两代的考据学者多认为隋以前的临泾县在今镇原南50里,或东南50里,是因为从史料分析隋以前的临泾不可能在后来的镇原县城而提出的,他们仅说书本知识,未经实际调查,更没有发现泾州城存在无法解释的问题”。祝世林说:“东汉时发生长期的羌族反汉战争,安定郡受到严重破坏,于安帝永初五年(公元114年)安定郡县迁至陕西扶风,18年后于顺帝永建四年(公元129年)迁回。因战争仍在继续,迁回时郡治未回原来的治所高平(今宁夏固原),而是留在接近三辅的临泾(今水泉寺),从此临泾成为安定郡的政治军事中心”。“以西魏大统元年(公元535年)废临泾县计,至隋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临泾县建制中断81年。复置的临泾县即今镇原县城,仅是使用旧名,已在泾河之北百余里,不再临泾河了。从隋大业时开始了以今镇原为临泾治所的新历史”。
张怀群在《圣地泾川·地望与人望》中撰文认为:临泾原创之意,无论如何分析都是临泾水之意,这种临水地名从古至今在中国存在的例子很多,世人皆知,如临汾临汾河,临澧临澧水,临漳临漳河,临汝临汝河,临沂临沂河,临武临武水,临沭临沭河,临湘临湘江,临洮临洮河,临夏临大夏河,临泉临泉河,临桂临桂河,临颍临颍河。如果临泾地名原创时在镇原,镇原县城临蒲河,就是临蒲。2001年4月,张怀群等人在泾河之南的太平乡三星村发现北魏临泾古墓和墓志铭,铭共三砖,以魏碑书法写有“大魏正始四年十一月五日临泾氏王羽生”、“封临泾侯内官受任”、“北盖泾水”等句。正始四年(公元507年),正是胡太后夫宣武皇帝元恪执政之时,临泾二字在铭中两次出现,至少证明泾川之南(而非泾川之北)的今太平乡是临泾属地。墓志铭现存泾川县博物馆。
概括为一句话,隋以前的临泾县城在泾川古城今水泉寺,隋以后的临泾在今镇原县。
安定临泾人王符是东汉人,胡太后是北魏人,隋以前的临泾在泾川,因此王符、胡太后是今泾川人。
祝世林说:“水泉寺古城是临泾城,临泾人物应全部移入泾川,暂且不论。退一步讲,如旧志所说东汉时安定并入今泾川,临泾人物也应该有一部分属于泾川。如东汉的大思想家王符自号回中子,即与回中山有关”。
叫错、叫错不改口的县城所在地,只有找到古城遗址,与文献记载吻合,才是真实历史。乌氏、临泾的城址被叫错,是在京城的史学家从未去过原地,以首次本来记错的记载,以讹传讹,无论怎么迁城,无论城址在何处,都以第一次记载为准。比如,安定郡西汉置高平(宁夏固原),东汉即迁至临泾(泾州),如果以初置地一直叫下去,安定在2000多年间就只能定在固原吗?
以历史事实为根据,以文献记载与实地遗址相对应,才是辩证唯物主义历史观。作为泾川人,尊重历史事实,尊重古城遗址所在,是第一位的历史责任。
——选自《丝绸之路上的世界遗产·泾川文化遗产录》张怀群、赵晓春、魏海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