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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铨诗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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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0 发表于: 2007-10-04
胡铨诗词

逸贤(1)峝(2)
胡铨【《全宋诗》卷1934】
好竹平生志颇坚,谁知岛上有淇园(3)。溪边六逸(4)李太白,林下七贤(5)杨巨源(6)。空翠(7)有时穿荦确(8),圆机(9)终日转潺湲(10)。从来到处安心地,肯认家山(11)作本源。
题解:首联写诗人岛上意外地遇到竹林,以“淇园”借指竹林,暗示竹林之美和诗人对竹林的酷爱,“谁知”又透出诗人的惊喜。颔联以文学界名人作比,点出在竹林中游赏者(当然也包括作者)的自由随意,悠然自得。颈联首先直写竹子苍翠,并以石头对比反衬,其次写到竹下流水的幽静,使水竹相互映照,同时增辉。尾联以自己要把此岛当作家乡的心愿,极写自己对此岛的热爱。
    全诗以喜爱之情为中心,从各个方面铺排渲染,有景,有物,亦有情,既直抒胸臆,又侧面烘托,中心鲜明,引人入胜。
注释:1、逸贤:隐遁不仕的贤人。 2、峝(dòng):即山洞。3、淇园:周朝卫国的园林,以产竹闻名。这里借指竹林。4、六逸:李白四十岁前后,曾隐居徂徕山(今山东省境内)一段时间,和他一同隐居的还有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五人,当时人称他们为“竹溪(在徂徕山下)六逸”。李太白,李白,字太白。5、林下七贤:三国时阮籍、嵇康、山涛、向秀、阮咸、王戎、刘伶常宴于竹林之下,时号“竹林七贤”。6、杨巨源:唐代诗人,字景山。有《池上竹》诗“一丛婵娟色,四面清冷波。气润晚烟重,光闲秋露多。 翠筠入疏柳,清影拂圆荷。岁晏琅玕实,心期有凤过。”7、空翠:指竹子。 8、荦确:嶙峋,坚硬。这里指岩石。9、圆机:犹环中(圆环的中心。庄子用以比喻无是非之境地,借喻灵空超脱的境界),比喻超脱是非,不为外物所拘牵。《庄子•盗跖》:若是若非,执而圆机,独而成意,与道徘徊。10、潺湲:水流不绝的样子。11、家山:谓故乡。

好事近(1)
胡  铨
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秋月(2)。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3)。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4)
【写作背景】  这是宋高宗绍兴十八年(1148),胡铨被贬居广东新州时写的一首词。此词关系到南渡后一场斗争,因而闻名。绍兴八年秦桧再次入相主和,派主伦往多议和。这事激起了朝野广泛抗议,当时身为枢密院编官的胡铨尤为愤慨,上书高宗说:“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斩三人头(指秦桧、王伦、孙近),竿之藁街。……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戊午上高宗封事》)此书一上,秦桧等人由恐惧而变恼怒,以狂妄凶悖,鼓众劫持“的罪名,将胡铨”除名,编管照州(今广西平)“,四年后又解配新州(今广东新兴)。胡铨逆境中坚守忠节,十年后在新州赋本词,”这首词流传出去,朝廷中的抗金派和广大群众十分赞赏;投降派对他却切齿痛恨,必欲置于死地而后快。这时,秦桧的私党张棣迎合投降派的心理,便向朝廷诬告,说胡铨在词中所写的 " 豺狼当辙 " 是对皇上及有功重臣的 “ 谤讪 ” 、 “ 怨望 ” 。高宗又一次听信谗言,把胡铨从新兴发落到更远更荒辟的海南岛充军。直到秦桧死后,胡铨才重回内地。十年间,秦桧对胡铨的迫害愈演愈烈,直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同时,对反对和议的朝野名士也进行残酷的迫害,著名的诗人、词人王庭珪、张元幹就被流放、削籍,”一时士大夫畏罪箝口“,”忠义之士多避山林间“。(参见《宋史。胡铨传》、《挥尘后录》卷十等)这首词就是在这样气氛下写作的。南宋王明清《挥尘录•后录》卷十记载:“邦衡在新兴尝赋词,郡守张棣缴上之,以谓讪谤。秦(桧)愈怒,移送吉阳军编管。”这里说的,就是《好事近》这首词产生的影响,以及因此给作者带来的不幸。这首词的调子明朗,叙事直率,感情炽热,绝无矫揉造作的痕迹。词中虽然流露了“归隐”的思想,但这不过是作者因为自己无法“脱颖而出”,报国无门的愤慨,他满腔的爱国热情以及对投降派卑劣行径的愠怒,在本词中还是十分明显的。
【题解】 上片是说自己无意富贵,却在走上政途,深感懊悔。“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轻”,轻率,鬼使神差似的,这是深深的自责,由现在想到当初的轻率尤为懊悔。“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秋月。”“猿惊鹤怨”用《北山移文》文意。南齐周本隐北山(即钟山),却应诏出仕,也孔稚珪绿山灵草木禽兽的口吻对他进行责备,中有这样的句子:“惠帐空兮兮鹤怨,山人去兮晓猿惊。”“薜萝”,幽隐之处,“薜萝秋月”借指隐者徜徉自适的生活,唐张乔《宿齐山僧舍》“晓山月出烟萝”类此。这里是借猿鹤以自责其弃隐而仕,放弃了山中的美景。“空”、“识”两字道出做官却未能遂愿,把自己的悔恨展现得更为强烈。
 作者缘何对当官如此懊悔?从上片看,可见他对“薜萝秋月”生活的怀念,对故乡的感怀。身窜南荒,自会产生离乡愁绪。同时他另作了一首《如梦令》,云:“谁念新州人老,几度斜阳芳草。眼前欲晴时,梅雨故来相恼。休恼,休恼,今岁荔枝能好。”正是这种情绪的写照及其自我解脱。但是,这首词超越了这首情绪,他写悔恨写得那么痛切,另有所指。
 “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囊锥出头”即“脱颖而出”,索用毛遂自荐典故。要理清两句的意思,弄得清“刚”、“不道”这两个语辞。据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刚”即“硬”,“不道”有“不想”之意。这两句是说:你硬是要头,逞能你也得弄清时节和世道很明显,“出头”是指十年前反对和议、抨击秦桧。这用的是理怨、自责的口吻,还是“悔”。既然悔恨了,“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归去来兮辞》)便学陶渊明“或命巾车,或掉孤舟”,归隐田里了:“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可是,路上有豺狼挡道。想回也难!词就是这样一气呵成当官的悔恨,想归却不能苦闷,这对处于特定境遇中的作者来说,是道出真情实感的流露。但是若只是如此理解,又未免只在皮毛了。只要联系一下写作背景,这首词强烈的讽刺意义就不难看出。
   “豺狼当辙”即“豺狼当道”相对,语出《东观汉纪•张纲传》:“豺狼当道,安问狐狸!”“豺狼”与“狐狸”相对,是指权奸、首恶,张纲所谓豺狼,是指独擅朝政的梁冀及其党羽,这里用以指把持朝政的秦桧。张棣说是“讥讪”,秦桧那样恼怒,看出“豺狼当辙”用语的含义。其实所谓“讥讪”,不独这一句,全词无不暗含着对秦桧等人的抨击。“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自责、悔恨是表面的,实际上是在骂那些主和误国、陷害忠良的家秋,朝廷里尽是奸臣,忠正之士想出头也出不了头。上片悔恨“故乡轻别”,“富贵本无心”是暗用了孔子一句话:“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他无意于谋求富贵也不愿担任奸臣。他那般痛心地忏悔,与十年前上书所说:“臣有赴东海而死,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其志向恒一的。上面这些意思都是借用去国怀乡的形式表现了出来的,并不直遂,叫人咀含而不语,其讽刺意味更为犀利。
   这首词是作为“罪人”在那险恶的政治气氛下写作的,表现了作者无畏的抗争精神和对国事的深切关注,它与《戊午上高宗封事》同为反和议斗争的名篇,表现了作者忠贞的气节。朱熹赞扬胡铨是“好人才”时说:“如胡邦衡(邦衡,胡铨字)之类,是甚么样有气魄!做出那文字是甚豪壮!”(《朱子语类》卷一百○九),胡铨属于鲁迅所说的中国历史上“拼命硬干的人”、“为民请命的人”。
【注释】  (1)、这是宋高宗绍兴十八年(1148),胡铨被贬居广东新州时写的一首词。(2)、猿惊鹤怨:山中的猿鹤都怪怨主人离开它们出仕。薜萝:是指薜荔和女萝俩种野生藤状植物。后借指隐者。薜萝秋月:指隐居生活。(3)、囊锥句:借《史记-平原君列传》毛遂自荐使楚脱颖而出的典故。不道句:意思是指没看清这是什么世道。(4)、巾车:有帷幕的车子,这里指驾车归隐。豺狼:指秦桧等人当权误国,迫害爱国人士。


醉落魄
  辛未九月望和答庆符  
胡    铨    
    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
   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盌。
   【注释】  辛未,指宋高宗绍兴二十一年(1151)。庆符,指当时的爱国志士张伯麟,庆符为其字。时秦桧等投降派把持朝政,向金国屈膝称臣,签订“和议”,排挤、陷害爱国志士,在临安过起了“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苟安生活。庆符愤而在斋壁上题云:“夫差,而志勾践之杀而父乎?”元夕,庆符过中贵人白谔门,见张灯盛况,取笔题字,如斋壁所云。秦桧闻之,下庆符于狱,捶楚无全肤,后流放吉阳军(今广东崖县)。胡铨为“中兴名臣”,曾不惜冒生命危险与秦桧作过拚死斗争。早在绍兴八年(1138),宋金和议即将签订之前,胡铨就曾冒死上奏,极言向金人称臣之不可行,并请斩王伦、秦桧、孙近三个奸臣之头以谢天下,“不然,臣宁有赴东海而死,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辞意激切,声振中外,连金人都“募其书千金,三日得之,君臣夺气”(杨万里《胡忠简公文集序》)。他立即遭到投降派的陷害、打击,绍兴十二年(1142)除名新州编管;十八年(1148)移吉阳军。该词即写于吉阳。
  词作开首二句:“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词人这一年四十九岁,故曰“百年强半”,被排挤出朝廷,羁留南方达十三年之久,故曰“犹在天南畔。”秋高气爽,临轩赏月,把酒观菊,本当是很惬意、快活时节,但却被抛置在天之涯海之角。更何况,奸贼当道,金瓯残缺,匹夫之责,时常萦绕心怀。一个“犹”字,凝聚了词人多少的感慨与忧愤。“高秋”,谓秋高气爽之时,谢眺《奉和随王殿下》诗有:“高秋夜方静,神居肃且深”句。“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幽怀”,指郁结于心中的愁闷情怀。毫无疑问,这是指自己无法锄奸复国的激愤烦乱心情。这句本意是因“幽怀”而无心赏观菊花,但字面上却说是因观花而致幽怀乱,似句意不顺,这实是一种婉转曲达的表现手法,后二句亦是如此写法。词人愁绪满怀,偏又逢皓月圆满,便把一腔的怨情向“银蟾”倾泻而去。这与上句的“无理”,更深一个层次地表现了词人的愁绪。如“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唐•金昌绪),辛弃疾的“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祝英台近》)等。这都是一种看似无理,实则含有更深的理在的埋怨。
  下片词人转而抒写自己借酒茶解愁的情形。“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 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这里的“伴”,当指那些不畏权奸,主张抗金,遭到迫害,有志而不得伸的志同道和之友,当然也包括词题中的张伯麟。这几句词人用白描手法极写饮酒之狂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仍只好借酒来忘却心中的忧愤与不平。“羽觞”,指酒器,其状如雀鸟,左右形如两翼。他们喝了无数杯的酒,不仅放声高歌,还一扫文雅之态,箕踞而坐,并把头巾推向后脑露出前额。这是他们“颠狂”的具体写照。“箕踞”,形容两足前伸,以手据膝,如箕状,古时为傲慢不敬之容。这种放浪形骸的颠狂之态,实是内心忧愁极深的外在表现。末二句“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盌。”酒醒思茶,亦如饮酒一般,以浇胸中之块垒。“卢仝盌”,“盌”,同碗、椀,典出唐代诗人卢仝,卢仝号玉川子,善诗,亦喜饮茶。曾赋诗盛赞茶之妙用:“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走笔谢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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