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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胡安国世系的讨论 (专帖)  湖南永州发现胡安国父子题名摩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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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0 发表于: 2008-05-05
按我家谱记载,我们是胡忠简祖孙,忠简父亲友仁公。是忠简公后人以我联系QQ47844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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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1 发表于: 2008-05-06
宋史 列传第一百九十四 儒林五 ......胡安国 子寅 宏 宁
......

  胡安国,字康侯,建宁崇安人。入太学,以程颐之友朱长文及颍川靳裁之为师。裁之与论经史大义,深奇重之。三试于礼部,中绍圣四年进士第。初,廷试考官定其策第一,宰职以无诋元祐语,遂以何昌言冠,方天若次之,又欲以宰相章惇子次天若。时发策大要崇复熙宁、元丰之制,安国推明《大学》,以渐复三代为对。哲宗命再读之,注听称善者数四,亲擢为第三。为太学博士,足不蹑权门。

  提举湖南学事,有诏举遗逸,安国以永州布衣王绘、邓璋应诏。二人老不行,安国请命之官,以劝为学者。零陵簿称二人党人范纯仁客,而流人邹浩所请托也。蔡京素恶安国与己异,得簿言,大喜,命湖南提刑置狱推治,又移湖北再鞫,卒无验,安国竟除名。未几,簿以他罪抵法,台臣直前事,复安国元官。

  政和元年,张商英相,除提举成都学事。二年,丁内艰,移江东。父没终丧,谓子弟曰:“吾昔为亲而仕,今虽有禄万钟,将何所施?”遂称疾不仕,筑室墓傍,耕种取给,盖将终身焉。宣和末,李弥大、吴敏、谭世勣合荐,除屯田郎,辞。

  靖康元年,除太常少卿,辞;除起居郎,又辞。朝旨屡趣行,至京师,以疾在告。一日方午,钦宗亟召见,安国奏曰:“明君以务学为急,圣学以正心为要。心者万事之宗,正心者揆事宰物之权。愿擢名儒明于治国平天下之本者,虚怀访问,深发独智。”又言:“为天下国家必有一定不可易之计,谋议既定,君臣固守,故有志必成,治功可立。今南向视朝半年矣,而纪纲尚紊,风俗益衰,施置乖方,举动烦扰。大臣争竞,而朋党之患萌;百执窥觎,而浸润之奸作。用人失当,而名器愈轻;出令数更,而士民不信。若不扫除旧迹,乘势更张,窃恐大势一倾,不可复正。乞访大臣,各令展尽底蕴,画一具进。先宣示台谏,使随事疏驳。若大臣议绌,则参用台谏之言;若疏驳不当,则专守大臣之策。仍集议于朝,断自宸衷,按为国论,以次施行。敢有动摇,必罚无赦。庶几新政有经,可冀中兴。”钦宗曰:“比留词掖相待,已命召卿试矣。”语未竟,日昃暑甚,汗洽上衣,遂退。

  时门下侍郎耿南仲倚攀附恩,凡与己不合者,即指为朋党。见安国论奏,愠曰:“中兴如此,而曰绩效未见,是谤圣德也。”乃言安国意窥经筵,不宜召试。钦宗不答。安国屡辞,南仲又言安国不臣。钦宗问其状,南仲曰:“往不事上皇,今又不事陛下。”钦宗曰:“渠自以病辞,初非有向背也。”每臣僚登对,钦宗即问识胡安国否,中丞许翰曰:“自蔡京得政,士大夫无不受其笼络,超然远迹不为所污如安国者实鲜。”钦宗叹息,遣中书舍人晁说之宣旨,令勉受命,且曰:“他日欲去,即不强留。”既试,除中书舍人,赐三品服。南仲讽台谏论其稽命不恭,宜从黜削。疏奏不下,安国乃就职。

  南仲既倾宰相吴敏、枢密使李纲,又谓许景衡、晁说之视大臣升黜为去就,怀奸徇私,并黜之。安国言:“二人为去就,必有陈论。怀奸徇私,必有实迹。乞降付本省,载诸词命。”不报。

  叶梦得知应天府,坐为蔡京所知,落职奉祠。安国言:“京罪已正,子孙编置,家财没入,已无蔡氏矣。则向为京所引者,今皆朝廷之人,若更指为京党,则人才见弃者众,党论何时而弭!”乃除梦得小郡。

  中书侍郎何?建议分天下为四道,置四都总管,各付一面,以卫王室、捍强敌。安国言:“内外之势,适平则安,偏重则危。今州郡太轻,理宜通变。一旦以二十三路之广,分为四道,事得专决,财得专用,官得辟置,兵得诛赏,权恐太重。万一抗衡跋扈,何以待之?乞据见今二十三路帅府,选择重臣,付以都总管之权,专治军旅。或有警急,即各率所属守将应援,则一举两得矣。”寻以赵野总北道,安国言魏都地重,野必误委寄。是冬,金人大入,野遁,为群盗所杀,西道王襄拥众不复北顾,如安国言。

  李纲罢,中书舍人刘珏行词,谓纲勇于报国,数至败衄。吏部侍郎冯澥言珏为纲游说,珏坐贬。安国封还词头,以为“侍从虽当献纳,至于弹击官邪必归风宪。今台谏未有缄默不言之咎,而澥越职,此路若开,臣恐立于朝者各以好恶胁持倾陷,非所以靖朝著。”南仲大怒,何?从而挤之,诏与郡。?以安国素苦足疾,而海门地卑湿,乃除安国右文殿修撰、知通州。

  安国在省一月,多在告之日,及出必有所论列。或曰:“事之小者,盍姑置之?”安国曰:“事之大者无不起于细微,今以小事为不必言,至于大事又不敢言,是无时而可言也!”

  安国既去逾旬,金人薄都城。子寅为郎,在城中,客或忧之,安国愀然曰:“主上在重围中,号令不出,卿大夫恨效忠无路,敢念子乎!”敌围益急,钦宗亟召安国及许景衡,诏竟不达。

  高宗即位,以给事中召。安国言:“昨因缴奏,遍触权贵,今陛下将建中兴,而政事弛张,人才升黜,尚未合宜,臣若一一行其职守,必以妄发,干犯典刑。”黄潜善讽给事中康执权论其托疾,罢之。三年,枢密张浚荐安国可大用,再除给事中。赐其子起居郎寅手札,令以上意催促。既次池州,闻驾幸吴、越,引疾还。

  绍兴元年,除中书舍人兼侍讲,遣使趣召,安国以《时政论》二十一篇先献之。论入,复除给事中。二年七月入对,高宗曰:“闻卿大名,渴于相见,何为累诏不至?”安国辞谢,乞以所进二十一篇者施行。其论之目,曰《定计》、《建都》、《设险》、《制国》、《恤民》、《立政》、《核实》、《尚志》、《正心》、《养气》、《宏度》、《宽隐》。论《定计》略曰:“陛下履极六年,以建都,则未有必守不移之居;以讨贼,则未有必操不变之术;以立政,则未有必行不反之令;以任官,则未有必信不疑之臣。舍今不图,后悔何及!”论《建都》谓:“宜定都建康以比关中、河内,为兴复之基。”论《设险》谓:“欲固上流,必保汉、沔;欲固下流,必守淮、泗;欲固中流,必以重兵镇安陆。”论《尚志》谓:“当必志于恢复中原,祗奉陵寝;必志于扫平仇敌,迎复两宫。”论《正心》谓:“戡定祸乱,虽急于戎务,而裁决戎务,必本于方寸。愿选正臣多闻识、有志虑、敢直言者置诸左右,日夕讨论,以宅厥心。”论《养气》谓:“用兵之胜负,军旅之强弱,将帅之勇怯,系人君所养之气曲直何如。愿强于为善,益新厥德,使信于诸夏、闻于夷狄者,无曲可议,则至刚可以塞两间,一怒可以安天下矣。”安国尝谓:“虽诸葛复生,为今日计,不能易此论也。”

  居旬日,再见,以疾恳求去。高宗曰:“闻卿深于《春秋》,方欲讲论。”遂以《左氏传》付安国点句正音。安国奏:“《春秋》经世大典,见诸行事,非空言比。今方思济艰难,《左氏》繁碎,不宜虚费光阴,耽玩文采,莫若潜心圣经。”高宗称善。寻除安国兼侍读,专讲《春秋》。时讲官四人,援例乞各专一经。高宗曰:“他人通经,岂胡安国比。”不许。

  会除故相朱胜非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安国奏:“胜非与黄潜善、汪伯彦同在政府,缄默附会,循致渡江。尊用张邦昌结好金国,沦灭三纲,天下愤郁。及正位冢司,苗、刘肆逆,贪生苟容,辱逮君父。今强敌凭陵,叛臣不忌,用人得失,系国安危,深恐胜非上误大计。”胜非改除侍读,安国持录黄不下,左相吕颐浩特令检正黄龟年书行。安国言:“‘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臣今待罪无补,既失其职,当去甚明。况胜非系臣论列之人,今朝廷乃称胜非处苗、刘之变,能调护圣躬。昔公羊氏言祭仲废君为行权,先儒力排其说。盖权宜废置非所施于君父,《春秋》大法,尤谨于此。建炎之失节者,今虽特释而不问,又加选擢,习俗既成,大非君父之利。臣以《春秋》入侍,而与胜非为列,有违经训。”遂卧家不出。

  初,颐浩都督江上还朝,欲去异己者,未得其策。或教之指为朋党,且曰:“党魁在琐闱,当先去之。”颐浩大喜,即引胜非为助,而降旨曰:“胡安国屡召,偃蹇不至,今始造朝,又数有请。初言胜非不可同都督,及改命经筵,又以为非,岂不以时艰不肯尽瘁,乃欲求微罪而去,其自为谋则善,如国计何?”落职,提举仙都观。是夕,彗出东南。右相秦桧三上章乞留之,不报,即解相印去。侍御史江跻上疏,极言胜非不可用,安国不当责。右司谏吴表臣亦言安国扶病见君,欲行所学,今无故罪去,恐非所以示天下。不报。颐浩即黜给事中程瑀、起居舍人张焘及跻等二十余人,云应天变除旧布新之象。台省一空,胜非遂相,安国竟归。

  五年,除徽猷阁待制、知永州,安国辞。诏以经筵旧臣,重闵劳之,特从其请,提举江州太平观,令纂修所著《春秋传》。书成,高宗谓深得圣人之旨,除提举万寿观兼侍读。未行,谏官陈公辅上疏诋假托程颐之学者。安国奏曰:“孔、孟之道不传久矣,自颐兄弟始发明之,然后知其可学而至。今使学者师孔、孟,而禁不得从颐学,是入室而不由户。本朝自嘉祐以来,西都有邵雍、程颢及其弟颐,关中有张载,皆以道德名世,公卿大夫所钦慕而师尊之。会王安石、蔡京等曲加排抑,故其道不行。望下礼官讨论故事,加之封爵,载在祀典,比于荀、杨、韩氏,仍诏馆阁裒其遗书,校正颁行,使邪说者不得作。”奏入,公辅与中丞周秘、侍御史石公揆承望宰相风旨,交章论安国学术颇僻。除知永州,辞,复提举太平观,进宝文阁直学士,卒,年六十五。诏赠四官,又降诏加赙,赐田十顷恤其孤,谥曰文定,盖非常格也。

  安国强学力行,以圣人为标的,志于康济时艰,见中原沦没,遗黎涂炭,常若痛切于其身。虽数以罪去,其爱君忧国之心远而弥笃,每有君命,即置家事不问。然风度凝远,萧然尘表,视天下万物无一足以婴其心。自登第迄谢事,四十年在官,实历不及六载。

  朱震被召,问出处之宜,安国曰:“子发学《易》二十年,此事当素定矣。世间惟讲学论政,不可不切切询究,至于行己大致,去就语默之几,如人饮食,其饥饱寒温,必自斟酌,不可决诸人,亦非人所能决也。吾平生出处皆内断于心,浮世利名如蠛蠓过前,何足道哉!”故渡江以来,儒者进退合义,以安国、尹焞为称首。侯仲良言必称二程先生,他无所许可。后见安国,叹曰:“吾以为志在天下,视不义富贵真如浮云者,二程先生而已,不意复有斯人也。”

  安国所与游者,游酢、谢良佐、杨时皆程门高弟。良佐尝语人曰:“胡康侯如大冬严雪,百草萎死,而松柏挺然独秀者也。”安国之使湖北也,时方为府教授,良佐为应城宰,安国质疑访道,礼之甚恭,每来谒而去,必端笏正立目送之。

  自王安石废《春秋》不列于学官,安国谓:“先圣手所笔削之书,乃使人主不得闻讲说,学士不得相传习,乱伦灭理,用夏变夷,殆由乎此。”故潜心是书二十余年,以为天下事物无不备于此。每叹曰:“此传心要典也。”

  安国少欲以文章名世,既学道,乃不复措意。有文集十五卷、《资治通鉴举要补遗》一百卷。三子,寅、宏、宁。

  寅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以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子之。少桀黠难制,父闭之空阁,其上有杂木,寅尽刻为人形。安国曰:“当有以移其心。”别置书数千卷于其上,年余,寅悉成诵,不遗一卷。游辟雍,中宣和进士甲科。

  靖康初,以御史中丞何?荐,召除秘书省校书郎。杨时为祭酒,寅从之受学。迁司门员外郎。金人陷京师,议立异姓,寅与张浚、赵鼎逃太学中,不书议状。张邦昌伪立,寅弃官归,言者劾其离次,降一官。

  建炎三年,高宗幸金陵,枢密使张浚荐为驾部郎官,寻擢起居郎。金人南侵,诏议移跸之所,寅上书曰:

  昨陛下以亲王、介弟出师河北,二圣既迁,则当纠合义师,北向迎请。而遽膺翊戴,亟居尊位,斩戮直臣,以杜言路。南巡淮海,偷安岁月,敌入关陕,漫不捍御。盗贼横溃,莫敢谁何,元元无辜,百万涂地。方且制造文物,讲行郊报,自谓中兴。金人乘虚直捣行在,匹马南渡,淮甸流血。迨及返正宝位,移跸建康,不为久图,一向畏缩远避。此皆失人心之大者也。

  自古中兴之主所以能克复旧物者,莫不本于愤耻恨怒,不能报怨,终不苟已。未有乘衰微阙绝之后,固陋以为荣,苟且以为安,而能久长无祸者也。黄潜善与汪伯彦方以乳妪护赤子之术待陛下,曰:“上皇之子三十人,今所存惟圣体,不可不自重爱。”曾不思宗庙则草莽湮之,陵阙则畚锸惊之,堂堂中华戎马生之,潜善、伯彦所以误陛下、陷陵庙、蹙土宇、丧生灵者,可胜罪乎!本初嗣服,既不为迎二圣之策,因循远狩,又不为守中国之谋。以致于今德义不孚,号令不行,刑罚不威,爵赏不劝。若不更辙以救垂亡,则陛下永负孝悌之愆,常有父兄之责。人心一去,天命难恃,虽欲羁栖山海,恐非为自全之计。

  愿下诏曰:“继绍大统,出于臣庶之谄,而不悟其非;巡狩东南,出于侥幸之心,而不虞其祸。金人逆天乱伦,朕义不共天,志思雪耻。父兄旅泊,陵寝荒残,罪乃在予,无所逃责。”以此号召四海,耸动人心,决意讲武,戎衣临阵。按行淮、襄,收其豪英,誓以战伐。天下忠义武勇,必云合响应。陛下凡所欲为,孰不如志?其与退保吴、越,岂可同年而语哉!

  自古中国强盛如汉武帝、唐太宗,其得志四夷,必并吞扫灭,极其兵力而后已。中国礼义所自出也,恃强凌弱且如此。今乃以仁慈之道、君子长者之事,望于凶顽之粘罕,岂有是理哉!今日图复中兴之策,莫大于罢绝和议,以使命之币,为养兵之资。不然,则僻处东南,万事不竞。纳赂则孰富于京室?纳质则孰重于二圣?反复计之,所谓乞和,决无可成之理。

  夫大乱之后,风俗靡然,欲丕变之,在于务实效,去虚文。治兵择将,誓戡大憝者,孝弟之实也;遣使乞和,冀幸万一者,虚文也。屈己求贤,信用群策者,求贤之实也;外示礼貌,不用其言者,虚文也。不惟面从,必将心改,苟利于国,即日行之者,纳谏之实也;和颜泛受,内恶切直者,虚文也。擢智勇忠直之人,待御以恩威,结约以诚信者,任将之实也;亲厚庸奴,等威不立者,虚文也。汰疲弱,择壮勇,足其衣食,申明阶级,以变其骄悍之习者,治军之实也;教习儿戏,纪律荡然者,虚文也。遴选守刺,久于其官,痛刈奸赃,广行宽恤者,爱民之实也;军须戎具,征求取办,蠲租赦令,苟以欺之者,虚文也。若夫保宗庙、陵寝、土地、人民,以此六实者行乎其间,则为中兴之实政也。陵庙荒圮,土宇日蹙,衣冠黔首,为血为肉,以此六虚者行乎其间,则为今日虚文。陛下戴黄屋,建幄殿,质明辇出房,雉扇金炉夹侍两陛,仗马卫兵俨分仪式,赞者引百官入奉起居,以此度日。彼粘罕者,昼夜厉兵,跨河越岱,电扫中土,遂有吞吸江湖,蹂践衡霍之意。吾方拥虚器,茫然未知所之。

  君子小人,势不两立。仁宗皇帝在位,得君子最多。小人亦时见用,然罪者则斥;君子亦或见废,然忠显则收。故其成当世之功,贻后人之辅者,皆君子也。至王安石则不然,斥绝君子,一去而不还;崇信小人,一任则不改。故其败当时之政,为后世之害者,皆小人也。仁宗皇帝所养之君子,既日远而销亡矣。安石所致之小人,方蕃息而未艾也。所以误国破家,至毒至烈,以致二圣屈辱,羿、莽擅朝,伏节死难者不过一二人。此浮华轻薄之害,明主之所畏而深戒者也。

  古之称中兴者曰:“拨乱世,反之正。”今之乱亦云甚矣,其反正而兴之,在陛下;其遂陵迟不振,亦在陛下。昔宗泽一老从官耳,犹能推诚感动群贼,北连怀、卫,同迎二圣,克期密应者,无虑数十万人。何况陛下身为子弟,欲北向而有为,将见举四海为陛下用,期以十年,必能扫除妖沴,远迓父兄,称宋中兴。其与惕息遁藏,蹈危负耻如今日,岂不天地相绝哉!

  疏入,宰相吕颐浩恶其切直,除直龙图阁、主管江州太平观。

  二年五月,诏内外官各言省费、裕国、强兵、息民之策,寅以十事应诏,曰修政事、备边陲、治军旅、用人才、除盗贼、信赏罚、理财用、核名实、屏谀佞、去奸慝。疏上不报,寻命知永州。

  绍兴四年十二月,复召为起居郎,迁中书舍人,赐三品服。时议遣使入云中,寅上疏言:

  女真惊动陵寝,残毁宗庙,劫质二圣,乃吾国之大仇也。顷者,误国之臣遣使求和,以苟岁月,九年于兹,其效如何?幸陛下灼见邪言,渐图恢复,忠臣义士闻风兴起,各思自效。今无故蹈庸臣之辙,忘复仇之义,陈自辱之辞,臣切为陛下不取也。

  若谓不少贬屈,如二圣何?则自丁未以至甲寅,所为卑辞厚礼以问安迎请为名而遣使者,不知几人矣,知二圣之所在者谁欤?闻二圣之声音者谁欤?得女真之要领而息兵者谁欤?臣但见丙午而后,通和之使归未息肩,而黄河、长淮、大江相继失险矣。夫女真知中国所重在二圣,所惧在劫质,所畏在用兵,而中国坐受此饵,既久而不悟也。天下谓自是必改图矣,何为复出此谬计邪?

  当今之事,莫大于金人之怨。欲报此怨,必殄此仇。用复仇之议,而不用讲和之政,使天下皆知女真为不共戴天之仇,人人有致死之心,然后二圣之怨可平,陛下人子之职举矣。苟为不然,彼或愿与陛下歃盟泗水之上,不知何以待之?望圣意直以世仇无可通之义,寝罢使命。

  高宗嘉纳,云:“胡寅论使事,词旨剀切,深得献纳论思之体。”召至都堂谕旨,仍降诏奖谕。既而右仆射张浚自江上还,奏遣使为兵家机权,竟反前旨。寅复奏疏言:“今日大计,只合明复仇之义,用贤修德,息兵训民,以图北向。傥或未可,则坚守待时。若夫二三其德,无一定之论,必不能有所立。”寅既与浚异,遂乞便郡就养。

  始,寅上言:“近年书命多出词臣好恶之私,使人主命德讨罪之词,未免玩人丧德之失,乞命词臣以饰情相悦、含怒相訾为戒。”故寅所撰词多诰诫,于是忌嫉者众。朝廷辨宣仁圣烈之诬,行遣章惇、蔡卞,皆宰臣面授上旨,令寅撰进。除徽猷阁待制、知邵州,辞。改集英殿修撰,复以待制改知严州,又改知永州。

  徽宗皇帝、宁德皇后讣至,朝廷用故事以日易月,寅上疏言:“礼:仇不复则服不除。愿降诏旨,用丧三年,衣墨临戎,以化天下。”寻除礼部侍郎、兼侍讲兼直学士院。丁父忧,免丧,时秦桧当国,除徽猷阁直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俄乞致仕,遂归衡州。

  桧既忌寅,虽告老,犹愤之,坐与李光书讥讪朝政落职。右正言章复劾寅不持本生母服不孝,谏通邻好不忠,责授果州团练副使、新州安置。桧死,诏自便,寻复其官。绍兴二十一年卒,年五十九。

  寅志节豪迈,初擢第,中书侍郎张邦昌欲以女妻之,不许。始,安国颇重秦桧之大节,及桧擅国,寅遂与之绝。新州谪命下,即日就道。在谪所著《读史管见》数十万言,及《论语详说》,皆行于世。其为文根著义理,有《斐然集》三十卷。


  宏字仁仲,幼事杨时、侯仲良,而卒传其父之学。优游衡山下余二十年,玩心神明,不舍昼夜。张栻师事之。

  绍兴间上书,其略曰:

  治天下有本,仁也。何谓仁?心也。心官茫茫,莫知其乡,若为知其体乎?有所不察则不知矣。有所顾虑,有所畏惧,则虽有能知能察之良心,亦浸消亡而不自知,此臣之所大忧也。夫敌国据形胜之地,逆臣僭位于中原,牧马骎骎,欲争天下。臣不是惧,而以良心为大忧者,盖良心充于一身,通于天地,宰制万事,统摄亿兆之本也。察天理莫如屏欲,存良心莫如立志。陛下亦有朝廷政事不干于虑,便嬖智巧不陈于前,妃嫔佳丽不幸于左右时矣。陛下试于此时沉思静虑,方今之世,当陛下之身,事孰为大乎?孰为急乎?必有歉然而馁,恻然而痛,坐起彷徨不能自安者,则良心可察,而臣言可信矣。

  昔舜以匹夫为天子,瞽叟以匹夫为天子父,受天下之养,岂不足于穷约哉?而瞽叟犹不悦。自常情观之,舜可以免矣,而舜蹙然有忧之,举天下之大无足以解忧者。徽宗皇帝身享天下之奉几三十年。钦宗皇帝生于深宫,享乘舆之次,以至为帝。一旦劫于仇敌,远适穷荒,衣裘失司服之制,饮食失膳夫之味,居处失宫殿之安、妃嫔之好,动无威严,辛苦垫隘。其愿陛下加兵敌国,心目睽睽,犹饥渴之于饮食。庶几一得生还,父子兄弟相持而泣,欢若平生。引领东望,九年于此矣。夫以疏贱,念此痛心,当食则嗌,未尝不投箸而起,思欲有为,况陛下当其任乎?而在廷之臣,不能对扬天心,充陛下仁孝之志,反以天子之尊,北面仇敌。陛下自念,以此事亲,于舜何如也?

  且群臣智谋浅短,自度不足以任大事,故欲偷安江左,贪图宠荣,皆为身谋尔。陛下乃信之,以为必持是可以进抚中原,展省陵庙,来归两宫,亦何误耶!

  万世不磨之辱,臣子必报之仇,子孙之所以寝苫枕戈,弗与共天下者也;而陛下顾虑畏惧,忘之不敢以为仇。臣下僭逆,有明目张胆显为负叛者,有协赞乱贼为之羽翰者,有依随两端欲以中立自免者,而陛下顾虑畏惧,宽之不敢以为讨。守此不改,是祖宗之灵,终天暴露,无与复存也;父兄之身,终天困辱,而求归之望绝也;中原士民,没身涂炭,无所赴诉也。陛下念亦及此乎?

  五安石轻用己私,纷更法令,弃诚而怀诈,兴利而忘义,尚功而悖道,人皆知安石废祖宗法令,不知其并与祖宗之道废之也。邪说既行,正论屏弃,故奸谀敢挟绍述之义以逞其私,下诬君父,上欺祖宗,诬谤宣仁,废迁隆祐。使我国家君臣父子之间,顿生疵疠,三纲废坏,神化之道泯然将灭。遂使敌国外横,盗贼内讧,王师伤败,中原陷没,二圣远栖于沙漠,皇舆僻寄于东吴,嚣嚣万姓,未知攸底,祸至酷也。

  若犹习于因循,惮于更变,亡三纲之本性,昧神化之良能,上以利势诱下,下以智术干上。是非由此不公,名实由此不核,赏罚由此失当,乱臣贼子由此得志,人纪由此不修,天下万事倒行逆施,人欲肆而天理灭矣。将何以异于先朝,求救祸乱而致升平乎?

  末言:
  陛下即位以来,中正邪佞,更进更退,无坚定不易之诚。然陈东以直谏死于前,马伸以正论死于后,而未闻诛一奸邪,黜一谀佞,何摧中正之力,而去奸邪之难也?此虽当时辅相之罪,然中正之士乃陛下腹心耳目,奈何以天子之威,握亿兆之命,乃不能保全二三腹心耳目之臣以自辅助,而令奸邪得而杀之,于谁责而可乎?臣窃痛心,伤陛下威权之不在己也。
  高闶为国子司业,请幸太学,宏见其表,作书责之曰:

  太学,明人伦之所在也。昔楚怀王不返,楚人怜之,如悲亲戚。盖忿秦之以强力诈其君,使不得其死,其惨胜于加之以刃也。太上皇帝劫制于强敌,生往死归,此臣子痛心切骨,卧薪尝胆,宜思所以必报也。而柄臣乃敢欺天罔人,以大仇为大恩乎?

  昔宋公为楚所执,及楚子释之,孔子笔削《春秋》,乃曰:“许侯盟于薄,释宋公。”不许楚人制中国之命也。太母,天下之母,其纵释乃在金人,此中华之大辱,臣子所不忍言也。而柄臣乃敢欺天罔人,以大辱为大恩乎?

  晋朝废太后,董养游太学,升堂叹曰:“天下之理既灭,大乱将作矣。”则引远而去。今阁下自睹忘仇灭理,北面敌国,以苟宴安之事,犹偃然为天下师儒之首。既不能建大论,明天人之理以正君心;乃阿谀柄臣,希合风旨,求举太平之典,又为之词云云,欺天罔人孰甚焉!

  宏初以荫补右承务郎,不调。秦桧当国,贻书其兄寅,问二弟何不通书,意欲用之。宁作书止叙契好而已。宏书辞甚厉,人问之,宏曰:“政恐其召,故示之以不可召之端。”桧死,宏被召,竟以疾辞,卒于家。

  著书曰《知言》。张栻谓其言约义精,道学之枢要,制治之蓍龟也。有诗文五卷、《皇王大纪》八十卷。


  宁字和仲,以荫补官。秦桧当国,召试馆职,除敕令所删定官。秦熺知枢密院事,桧问宁曰:“熺近除,外议云何?”宁曰:“外议以为相公必不为蔡京之所为也。”迁太常丞、祠部郎官。

  初,以宁父兄故召用,及寅与桧忤,乃出宁为夔路安抚司参议官。除知澧州,不赴。主管台州崇道观,卒。

  安国之传《春秋》也,修纂检讨尽出宁手。宁又著《春秋通旨》,以羽翼其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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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2 发表于: 2008-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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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寅
胡寅(一○九八~一一五六),字明仲,学者称致堂先生,建州崇安(今福建武夷山市)人。安国子。徽宗宣和三年(一一二一)进士。钦宗靖康元年(一一二六),以御史中丞何[Z135]荐,除秘书省校书郎,迁司门员外郎。汴京陷,弃官归。高宗建炎三年(一一二九),为驾部员外郎,寻除起居郎,以上万言札子忤时相,主管江州太平观。绍兴四年(一一三四),复为起居郎,迁中书舍人。出知永州、邵州、严州。八年,除礼部侍郎,兼侍讲,寻直学士院。丁父忧,服除奉祠,俄致仕,居衡山。二十年,以忤秦桧,责新州安置。桧死,诏自便,寻复旧官。二十六年卒,年五十九。有《斐然集》二十卷。《宋史》卷四三五有传。

胡寅诗,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斐然集》(其中诗五卷)为底本。校以清经钼堂钞本(简称钞本,藏北京图书馆),清法式善存素堂辑钞《宋元诗集八十二种》中的《斐然集》(存三卷,简称存本,藏北京图书馆)。集中诗集外之诗,附于卷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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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3 发表于: 2008-06-05
我是广东龙川上坪石下营善庆堂胡氏,按我家谱记载胡安国是我的祖宗,我这支胡氏是从福建省迁移到广东兴宁县黄槐多头村,安国公生三子,有通。弘通。文通。不知到福建省有无胡安国后人。我的QQ号478440345
只看该作者 174 发表于: 2008-06-05
安国公生三子,有通。弘通。文通,  您可以把你的详细资料发到这里来。
不知到福建省有无胡安国后人,    安国公就是福建人,福建省肯定还有蔟人在的。

只看该作者 175 发表于: 2008-06-05
不过大多数的广东族谱记载有通公是江西万九郎的后代,非安国系。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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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6 发表于: 2008-06-30
我是永康胡志宁系的子孙,请问我的先祖胡志宁是哪个系的?
另: 老人们去逝后全都在墓碑上刻"安宁郡"

只看该作者 177 发表于: 2008-07-01
引用第176楼田畈胡人于2008-06-30 12:43发表的  :
我是永康胡志宁系的子孙,请问我的先祖胡志宁是哪个系的?
另: 老人们去逝后全都在墓碑上刻"安宁郡"

题名 魁山胡氏宗谱
责任者 (清)胡锡鹤等纂修
版本 清同治11年(1872), 木活字本
居地 浙江,永康
先祖/名人 先祖:胡文定; 始迁祖:[宋]胡志宁
摘要 始迁祖志宁,谱称其系文定公次子,字和仲,行炎七,由乡举登进士,宋宣和间来宰永康令,遂居邑之魁山。卷首下为遗文、外纪、书札等,卷二系图,卷四至八行传。
索取号 4716

题名 魁山胡氏宗谱
责任者 [作者不详]
版本 清光绪22年(1896), 木活字本
居地 浙江,永康
先祖/名人 先祖:胡文定; 始迁祖:[宋]胡志宁
摘要 参见清胡锡鹤修《魁山胡氏宗谱》条目。存卷为行传。
索取号 4717/A

题名 魁山胡氏宗谱
责任者 [作者不详]
版本 民国6年(1917), 木活字本
居地 浙江,永康
先祖/名人 先祖:胡文定; 始迁祖:[宋]胡志宁
摘要 参见清胡锡鹤修《魁山胡氏宗谱》条目。存卷为行传。
索取号 4718

题名 魁山胡氏宗谱
责任者 [作者不详]
版本 民国17年(1928), 木活字本
居地 浙江,永康
先祖/名人 先祖:胡文定; 始迁祖:[宋]胡志宁
摘要 参见清胡锡鹤修《魁山胡氏宗谱》条目。卷一传记、契约、墓图等,馀卷为系图。
索取号 4719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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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8 发表于: 2008-07-01
田畈胡人宗亲,你是不是永康魁山胡氏?我到永康时一直想和你们取得联系,但没有成功。我很想看看你们的族谱,能不能想办法拍照传给我看看。按上面族谱摘要看是与湖南胡安国系有关,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如有可能联系到你们族中的修谱负责人,我也很愿意再去一次永康。南山
114412749@qq.com

只看该作者 179 发表于: 2008-07-01
闽学鼻祖杨时


据明代陈仁锡《潜确类书》载:“福建将乐县北门有落星穴。晋义熙年间(公元405一419年)有长星堕其处俄戏一穴”。当时,民间流传说陨星堕落之处,“五百年当生大贤”。果然灵应,北宋皇祐五年(1053年),将乐县城北郊龟山之麓龙池团一家杨姓人家诞生了一位男婴。他就是北宋著名理学大师杨时。
  杨时(1053-1135年),原字行可,后因犯友人父讳,改为中立,学号龟山先生。杨时从小聪明灵敏。他4岁开始读诗书,8岁就会吟诗作文,人称神童。治平四年(1067年),15岁的杨时潜心研读经史,曾游学邵武。熙宁六年(1073年),杨时参加礼部考试下第,补太学生。回乡后,杨时到将乐含云寺讲学、著书。翌年,杨时作《礼记解义》一书。熙宁九年,杨时一举登科,中徐铎榜进士。次年,杨时被授予汀州司户参军。他以病为由没有赴任,专心研究理学,著《列子解》。元丰四年(1081年),杨时被授予徐州司法。他专门投于洛阳著名学者程颢门下,研习理学,与游酢、伊熔、谢良佐成为程门四大弟子。杨时学成回归时,程颐目送他远去,曾感慨地说:“吾道南矣!”。元丰六年,杨时赴徐州上任;同年八月,他完成《庄子解》的著述。元丰八年六月,杨时闻悉程颢逝世,悲痛不已,“设位哭于寢门,作哀辞职”;同年七月因继母去世,杨时解官居制。元祐三年(1088年)守制满,杨时被授予虔州司法。杨时执法公平严明,“公烛理精深,晓习律令,有疑狱众所不决者,皆立断。与郡将议事,守正不倾。”(胡安国《龟山先生墓志铭》)元祐五年又因父亲杨殖去世,杨时回乡守制;次年,杨时作《父殖行述》。
  元祐八年四月,杨时至京,迁瀛州防御推官,复授潭州浏阳县令。同年五月,杨时又投于程颢的弟弟程颐门下,到洛阳伊川书院学习。那时,杨时已40多岁,而且他对理学已有相当造诣;但是,他仍然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勤奋好学。一天,杨时与游酢一同去向程颐请求学问,不巧赶上程颐正午后休息。为了不惊扰老师,他俩静立门廊下等候。门外大雪纷飞,积雪一尺多厚。程颐醒来,才发现门外的两个雪人。“程门立雪”由此成为尊师重道的佳话。程颐很为他们诚心求学的精神所感动,更加尽心尽力教授。杨时不负重望,终于学得程颐的真谛。杨时学成后回到南方继续潜心研究和传播程氏理学。他为了弄清楚张载《西铭》之理,专门写信向程颐请教。程颐提出了“理一分殊”的理论。杨时继承发展二程“理”的最高范畴,认为:“天下万物,理一分殊,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权其分之轻重,无铢分之差,则精矣。”(《宋儒杨文靖公集》卷二十)他认为天下万殊之物,都是由一理之本派生出来的,而这一理之本又规定了万物之所以是殊异的。杨时提倡由诚意正心,推之以“平天下”的内外合一之学,强调人心、道心、天理、人欲的区别。杨时一生精研理学,为“倡道东南”,为二程洛学入闽,并且在福建得以很好的传播和发展作出不朽的贡献,被人们尊为“程氏正宗”、“闽学鼻祖”。同时,杨时在对理学研究的同时,形成自己独家的学派。他在哲学上用宗教《华严宗》、《易经》的内容来阐述自己的观点;用儒学的“格物致知”诚“形色”、“天性”等概念来丰富、扩充自己的思想,对“理一分殊”、“明镜”等学说有新的创见。在自然观上也吸收了张载关于“气”的唯物主义观点。杨时的思想对后代理学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他在二程理学和朱熹之间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绍圣元年(1094年),杨时赴浏阳上任。翌年夏末初秋,浏阳县出现严重旱灾,许多农民颗粒无收,纷纷外出逃荒。杨时立即赶写《上程漕书》、《上提举议差役顾钱书》,向上反映灾情,使朝廷及时拨给赈灾粮款,将官仓三千石稻谷迅速赈济灾民,缓解了灾民的苦难。绍圣四年浏阳连降暴雨,浏阳成了“水泽之国”,大片农田被淹。杨时《上州牧书》禀报浏阳爱灾情况,请求拨粮钱赈灾和减免灾民赋庸调。
  元符元年(1098年),杨时著《周易解义》。翌年,他被授予无为军判官。同年十一月,他辞官回乡,到含云寺讲学,作《勉学歌》。崇宁元年(1102年),张舜民推荐杨时出任荆州教授。“时安於州县,未尝求闻达,而德望日重。四方之士不远千里从之游,号曰‘龟山先生’。” (《宋史·杨时传》)
  崇宁五年,杨时奉敕差充对读官,转授浙江余杭县知县。奸相蔡京借口“便民”,实际上是为其母筑坟圈地。杨时不畏权贵,坚决抵制其害民之举;并且揭露和批评蔡京专权、暴政虐民的罪行。奸臣蔡京、童贯、朱勐、王鞴等为了迎合宋徽宗的奢侈荒淫,大肆搜刮民间奇珍异宝,建龙德宫。仅朱勐主持的苏杭应奉局,用来运送奇花异石的船只就多达2400多艘。这些运送花石的船只,每十船编为一纲,从江南到开封,沿淮、汴而上,舳舻相接,络绎不绝,故称花石纲。朱勐之流还乘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百姓怨声载道。杨时对蔡京、童贯、朱勐之流的行径深恶痛绝。他在《余杭见闻》中,愤然写道:“何尝见百姓不畏官人,但见官人多虐百姓耳。”“今天下上至朝廷大臣,下至州县官吏,莫不以欺诞为能事,而未有以救之!”“今天下非徒不从上令,而有司亦不自守成法。……其如法何?”他批评朝廷:“免夫之役,毒被海内,西城聚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前此盖尝罢之,诏墨未干,而花石供奉之舟已衔尾矣。今虽复早前令,而祸根不除,人谁信之?”他痛斥“宦官所为”乃“伤财害民”之举,主张“为政以德”,“爱人节用”,“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他还一再上疏恳请朝廷减轻农民赋税。
  大观二年(1108年),杨时迁任南京敦宗院宗子博士,同年三月以八宝恩转奉议郎,政和元年(1111年)四月授越州萧山(浙江萧山)县令。
  政和二年四月,杨时到萧山赴任。萧山县城周围农田易旱易涝,连年受灾。乡民曾多次要求将低田蓄水为湖,以灌农田,但都未实现。杨时到任后,认真听取乡民的意见,并且实地勘察,汇集各方意见后,“裁决如流”,率百姓筑湖。湖取名“湘湖”,成湖3万7千多亩,周围80余里,可以灌溉农田14万6千8百余亩;即使大旱之年仍然有过半农田可以得到灌溉;而且“湖中多产鱼鲜,又有莼菜,可炊以疗饥”。不仅使周围9个乡都受益,而且逢灾年,邻县也可以得到救济。民众深得其利,感恩不尽。据《萧山县志》载:“政和二年,(杨时)为邑令,经理庶务,裁决如流。以民岁苦旱,开筑湘湖,以灌九乡,至今民赖其利。祀宦祠。”
  政和四年四月,杨时萧山任期满后磨勘转朝奉郎,同年六月差提点均州明道观,同年十一月由余杭县徙居毗陵。这期间,杨时完成《中庸解义》、《中庸序》、《答邵康节论先天图》、《易学》等书的写作。杨时哲学思想不仅在国内广为流传,甚至流传到海外。宋使出使高丽(今朝鲜),高丽国王都急切地询问:“龟山先生安在?”(《续资治通鉴&S226;卷第九十三》)
  宣和六年(1124年),经张舜民推举,徽宗召杨时为秘书郎。翌年三月,杨时上书《与执政论时事答刂 子》,建言10件大事。他写道:“如今士大夫不敢对天下大事畅所欲言,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而已。但他们不曾想过,天下动荡不安,岂能保全自身?”他从“慎令、茶法、盐法、转般、籴买、坑冶、边事、盗贼、择将、军制”十个方面分析朝廷一些政策的弊端以及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并且提出许多趋利避害的建议和措施。杨时提出不能只给流亡他乡之人免除赋税,还应对辛勤劳作的农民一视同仁,使他们也能得到实惠,从而信任朝廷,而不至于跟着抛弃土地,背井离乡,沦为盗贼,引起社会动荡。他主张放宽或废弃茶盐二法,以保证贸易自由,减轻百姓负担。他认为爱民就要民有常产,方可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杨时建议朝廷恢复以前做法,拨出一笔经费作为籴本,即定购粮储备金,年初预支给农民购买生产资料和维持平时生计,秋收后农民按额交粮,结算时从中扣除原发的预订金。这样,国家既能按时收粮入库,农民也从中得到便利,乐于耕种土地,不至于逃亡。但因当时奸臣当道,杨时的建议未被采纳。
  同 年七月,杨时被任命为迩英殿说书;八月授国子监祭酒,赐祭器、谱牒、金盆花。十二月,杨时闻金军南侵,连上两疏,提出“严为守备”、“收人心为先”等建言。杨时不惧强权,公然斥责童贯:“为三路大帅,敌人侵疆,弃军以而归拏戮之有余罪,朝廷置之不问。故梁方平、何灌皆相继弃而遁。当正典刑以为臣子不忠之戒。”他斥责蔡京“用事二十余年蠹国害民,几危宗社,人所切齿。” 建议罢黜投降派张邦昌,诛杀童贯,表现出非凡的见识和勇气。
靖康元年(1126年)杨时任著作郎兼侍经筵。正月金兵包围汴京,朝廷对战与和争论不休。杨时抗金态度坚决,他提出立统帅、示纪律、一号令、攘夷狄、排和议等7项主张。他坚决反对割地求和的投降卖国政策,力主抗金,希望朝廷重用李纲等抗金重臣,认为:“今日事势如积薪已然(燃),当自奋历以竦动观听,若示以怯懦之形,萎靡不振,则事去矣。”因此,“朝廷威望弗振,使奸雄一以,弘(公孙弘)辈视之则无复可为也。”他对军事提出自己的见解:“要害之地,当严为守备,比之都城尚何及哉。近边州军宜坚壁清野勿兴之战,使之自困;若攻战略地,当遣援兵追袭,使用权之腹背受敌,则可制胜矣。”他希望朝廷要重视民心,他说:“今日之事当以收人心为先;人心不附,虽有高城深池坚甲利兵不足恃也。”他告诉朝廷:“今日所急者,莫大于收人心。边事之兴,免夫之役,毒被海内,误国之罪,宜有所归。西城聚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宿奸巨猾,借‘应奉’之名,豪夺民财,不可数计。天下积愤,郁而不得发几二十年,欲致人和,去此三者。”(胡安国《龟山先生墓志铭》
  同年二月八日,朝廷任命杨时为谏议大夫兼侍讲,杨时上疏乞辞,不许;十三日又命他兼任国子祭酒。负责京都防务的主战派人物李纲被罢官,激起开封军民的愤慨。陈东等太学生到宣德门前上书请愿。朝廷准备镇压民众。杨时毅然挺身而出,为陈东等辩护说:“士民伏阙,诟骂大臣,发其隐慝,无所不至,出于一时忠愤,非有作乱之心,无足深罪。李邦彦首画遁逃之策,捐金割地,质亲王以主和议,罢李纲而纳誓书;李邺奉使失辞,惟虏言是听;此二人者,国人之所同弃也。”。宋钦宗一意求和,依金人条件,割让太原、中山、河间3镇。杨时上书,认为“朝廷割三镇三十州之地与之是欲助寇,而自攻也。”“河朔为朝廷重地,而三镇又河朔之要藩也,自周世宗迄太祖太宗百战要而后得之,一旦弃之,北庭使敌骑疾驱。”之后,他又上疏乞诛拥重兵坐视太原危急而不救的姚古,均未被采纳。李纲有诗赞杨时道:“儒林仪表,国家栋梁,风云翰墨,锦绣文章”。
  同年三月,杨时上疏论王安石,认为造成宋王朝内忧外患深重之由皆王变法所致。他说:“熙宁之初,大臣文六艺之言以行其私,祖宗之法纷更殆尽。……臣愿明诏有司条具祖宗之法著为纲目,有宜於今者举而行之。”甚至,认为:“蔡京以给述神宗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致今日之祸者,实安石有以启之也。”要求朝廷“追夺(安石)王爵,毁去配享之像。”王安石被追夺爵位,毁去配享之像后,引起朝野议论哗然。谏官冯解上疏抗论。钦宗只好罢去杨时国子监祭酒之职,改任给事中,杨时力辞不受;后改任徽猷阁待制、提举崇福宫,杨时还是力辞,乞为战守备。
南宋建炎元年(1127年),杨时上疏请除茶、盐二法,并且力陈对金国割地求和不可为。建炎二年,朝廷任命杨时为工部侍郎。杨时力辞不受,后改为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杭州洞宵宫,赐对衣金带、紫金鱼袋。同年十一月,杨时回到镛州。建炎四年(1130年),杨时以年事已高为由请求告老。高宗封他为朝请大夫、仍龙图阁直学士,并赐他官绢200疋、白银300两,以养天年。杨时推辞说:“乞恩惠于八闽,山无米,地无租”。高宗准奏,“永为优免”。
  杨时回到家乡后,生活十分俭朴。吕聪在《问书册》中说:“(杨时)自京城辞官还乡后,视公(杨时)一饭,虽蔬食脆甘皆可于口,未尝有所择也;平生居处,虽敝庐优屋皆可以托宿,未尝有所羡而求安也。”杨时为了教育儿孙“俭以养德”,特立下这样的家规:“三餐饭蔬,不论脆甘酸苦,只要是可以吃的,就不可有所嗜好;衣服鞋帽,不论布料精细,只要合身,就不许挑挑拣拣;所处房屋,尽管简陋,只要还能居住,就应安居乐业,不要羡慕别人雕梁画栋;故山田园,先祖遗留,应该守其世业,不可增营地产,侵犯他人利益。”他还赋诗勉励儿孙:“敝裘千里北风寒,还忆箪瓢陋巷安;位重金多非所慕,直缘三釜慰亲欢。”他还谆谆告诫后学者:“富贵如浮云,苟得非所臧。贫贱岂吾羞,逐物乃自戕。胼胝奏艰食,一瓢甘糟糠。所逢义适然,未殊行与藏。”(杨时《书含云寺学者》)
  杨时在将乐故里仍然笔耕不辍,著书立说,先后写成《三经义辨》、《日录辨》、《字说辨》等书。绍兴五年(1135年)四月二十三日,杨时与李纲讨论性善之旨,翌日辞世。杨时逝世时,“身后肖然,家徒壁立”。(朱震《故龙图阁直学士左朝请大夫致仕杨公行实》)秘书少监朱震上表朝廷说:“时学有本原,行无玷缺,进必以进,晚始见知。其撰述皆有益学者。” (《续资治通鉴.高宗绍兴五年》)高宗下诏取阅杨时的《三经义辨》,赠文说:“言正而行端,德闳而学粹。网罗百家,驰骋千古。辨邪说以正人心,推圣学以明大义。而陈疏义,足以扶国本于当时;注释经义,足以开来学于后世”;并赐其家银帛二百两匹,诰赠左太中大夫、太师太中大夫,谥“文靖”。
  宋宝文阁直学士胡安国为杨时撰写墓志铭。他说:“公天资夷旷,济以问学,充养有道,德器早成。”他认为:“伟兹三贤,阔步共驰;有学术业,颜其馁而;公名最显,垂范有祠。”(胡安国《龟山先生墓志铭》)文天祥誉其:“维我先生,天立作傅;七岁能诗,八岁能赋;文明聚奎,鼻祖为祖;毁弃三经,和议排阻;邹鲁鸿传,道南有补”。此后,随着杨时在理学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封赠也越来越多。绍兴十二年,朝廷追赠杨时为吴国公,咸淳三年(1276年),度宗降旨在将乐县城 北龟山脚择址兴建“龟山书院”,御笔赐匾额,诏郡县拨田优恤后嗣,春秋致祭。明成化元年(1465年),明朝廷敕建南平道祠,像祀杨时与罗豫章、李延平;弘治八年(1495年)又追封杨时为将乐伯,从祀孔庙。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玄烨皇帝允督臣沈涵疏,御笔题匾“程氏正宗”赐龟山书院。
  杨时去世后葬于将乐县城南郊的乌石山麓,墓地面南背北,宽3米,进深3.5米,入口处立两尊石狮,墓碑刻有“宋龟山文靖杨先生神墓”字样,为明成化六年(1470年)巡按御史滕昭师所书。1985年,杨时墓被福建省人民政府列为第二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注:此文杨时任职时间依据《杨龟山先生年谱》一文修订。)
来源:http://blog.readnovel.com/blog/htm/do_showone/tid_400230.html
胡宏言:“行贵精进,言贵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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