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胡仲子集巻七
深溪王氏祠堂記
古之祭者大夫之家祭於廟庶人之家祭於寢士猶大夫而殺焉禮也未有祠堂也祠堂始於漢不過即墓所為之禮之變也宋儒去墓而營於家則變而協諸義也古者士有祿位後世之士無祿位茍無祿位則庶人耳不得有廟以賢人君子欲致崇極於其先而下同庶人亦淆矣以公卿大夫之後髙門巨室欲致崇極於其先而下同庶人又淆也何貴於士乎於是而有祠堂之制以廟則不僭以寢則不褻而於士為稱深溪王氏郡著姓也宋太祖之世其先有策勲為金吾衛上將軍封邠國公贈尚書令者理宗時有以進士登科言事動朝廷拜監察御史致仕太常少卿謚忠惠者其別出之族有為尚書為丞相者蟬嫣烜赫後先多矣而忠惠之從子處棠顧獨不樂仕進徙居深溪營貲産以善慶遺其子孫子孫遵之力於封殖五世而至善淵處士澄誕建有家篤於孝友今五世矣合族以居積數十年而族益熾且蕃則又大新其室廬規地正寢之東首建祠堂用妥其先世之靈始自髙祖不敢逮及邠國者逺故也髙祖有服則當祭非僭也其次則曾祖及從曾祖又其次則祖及従祖繼祖為禰禰之昆弟及從昆弟族合則祭亦合非褻也月朔必謁有故必告嵗時奉其明薦罔敢或怠以粢盛醴齊牲殺器皿不可無田以給也則置祭服凡禮之得為者視其力而為之其不得為者則弗為也既協諸義其長士覺猶懼來者不知所以報本始之意介余友劉剛養浩來請記余嘗觀於易之渙萃見祭祀之足以感人心為天下至大而人民至衆也人各有心孰能萃之惟祭能萃之渙而異心者可萃也則生而同氣者宜若之何哉士覺於斯豈惟足以昭格祖禰之神尤足式孚乎孫曾之心矣孫而又子子而又孫致其孝享合精聚神猶一人可也同居不異爨猶一日可也寜有替乎存乎其人耳餘客浦陽間獲與剛過士覺家少長序立左右熟視之慤如也終日而退言語若不出諸口於是知王氏之世徳有不在貴顯者知其將事其有足觀者乎昔朱子敘家禮欲畧浮文務本實竊附孔子從先進之意余於王氏亦以是雲俾書諸麗牲之石
知本堂記
國家營新城於諸暨常棲重兵命省臣有文武長才者鎮之於是叅政胡公往踐其任數年之間令行化孚人用和輯公乃因其餘力構堂曰知本而居之未幾移鎮來杭朝廷加公行中書左丞新城之堂葢廢矣則又即所寓而扁焉以新城往時陳剛之記俾復述以記夫今堂余觀天下之物基厚者積必髙源深者流必長盛徳之興其後必大昔越國公畢生効力於社稷有開國之功有庇民之徳身不食其報而遺裕在其後昆公實承之朝廷嘉念越國衍錫封之典厚任子之祿殊恩顯秩萃於一門焜燿當世公實承之此宜夙夜不能己其惓惓之心也是堂之作其名葢有由然矣夫以燕處之私不忘其所始則其於蒞官必莊矣戰陳必勇矣豈有非孝不忠之事乎故家有嚴君由之以生者謂之父母左右就養服勞至死可也天下有王由之以立者謂之父母左右就養服勤至死可也而又有大父母焉雖吾君吾親皆資之以始所謂萬物本乎天者是也就之而不可得奉之而無所致其力君子於此葢難矣今剛推言功業本於仁義仁義本於心心本乎天是之謂知本孰從而求之滋不易矣天體物而不遺吾以為君親皆天也臣子日用之所當為者孰使之天使之也天性在物雖穴處肉食之蟲獸猶將知之何獨至於人而知之乎故曰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親其本一也一者何天而已矣知所以事天則知所以事親矣知所以事親則知所以事君矣反而求其本亦曰敬身焉耳詩書稱君牙世篤忠貞召虎肇敏戎功人孰不以此望之公乎尚允蹈之不然則余徒有言也亦末矣
清風樓記
赤松寳積觀之西廡有曰沖和道院者道士倪天申趙子安居之其先師曰竹林王君王君之師曰石泉趙君皆以詩名方外元貞初石泉與其徒嘗構閣曰松花逮今六十餘年天申子安又即松花之後為樓髙三丈有竒橫闊與深皆五丈有奇工既訖事取竹林所謂清風集者因以名之而藉呉君徳基屬余記焉古稱金華山一名長山袤延數千里至赤松而風氣融會丹崖翠壁環合為一澗水汨■〈氵虢〉並山曲折若左右顧而去晉黃初平牧羊山中即其地也今靈跡故存觀之廬舎聨絡錯峙各擅其勝而是樓冠之吾嘗與徳基登覽其上見山之諸峯髙者竦而側者跂前者伏而後者赴矯若鴻驚抉若猊怒拱若人立而植圭璧欲遽數之不暇晨霞夕靄晦明吐納大松數千百章柯葉彌布如車葢它竒木異艸往往非人世間物可服餌也山雨日出春爽芬烈之氣襲人其北脩竹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