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与江深
不学圣贤,则学无归宿。功名利禄既非立身置足之地,虚无寂灭又非穷理修身之道,此所以不可舍此而就彼也。进为之方,圣贤方册已备在,人体验何如耳。四书外,惟《近思录》亲切,不可不读。
与戴太守
居仁游淛,辱公礼际之厚。自媿愚陋,无以答徳意万一,毎思及之,欲发一言以达愚诚又无便 使。今谨裁书,烦司训虞君,附呈。夫古之君子,进则救民,退则修已,其心一也。葢修已者,必能救民,救民者必本扵修已。后世此道不明,居位者不本于修已, 而以才智计谋为治,仅至小康而已。若夫修已者,则其公平正大之心,昭格无间信于上,感于下,不待教令之出而民已向化矣。况其发政施仁之际,如雨露霜雪,何 物而不被哉。虽或为权势所制,不得尽施而其心固已协于神明,孚于民庶,誉于士类,播于逺近,传于后世。如此则爵虽不进而身益荣矣。居仁向在贵郡,与公相接 之久,知公才识足以有为。绍兴利疾,公已能察知。伏惟以公平正大之心,据天理以处事。凡政之有益于民者,有闗于教化者,悉举而行之。有害民伤化者,悉除而 去之。公之髙明,固不待愚者之言,然感公之厚徳,非言以陈善又不足以报也。但居仁识浅不足以深知公之藴。心术隠微之间,惟明公自察自省,以尽古人修已治人 之道。幸甚。
寄张廷祥(二)
此道理,与生俱生,有一毫未尽,便是欠缺了自家底。故提警扶持,全有頼于吾兄。窃观圣贤 之教,虽多不出于存心处事。存心以敬,处事以义,敬义立而徳不孤。看来,后人处事,多是智计才识。未尝有义以方外之实学,故获禽虽多,终是诡遇。此处见得 分明,则王道伯术判然二途而不混矣。尊兄于此,谅察之已审。但愚昧之见,亦欲质于髙明也。
寄周时可
居仁今蒙二司大人延请入白鹿洞。自揆才徳疎薄,不足以倡兴斯道。今之士子,汨于功利,悫 然志于正学者甚少。蒙遣武平舒冕从刘文纲受经,卒业后复从居仁游,与同入白鹿月余方归。后生辈,如此人之志亦不多见,此皆时可作兴奬拔之功也。希贤室不知 谁做,闻是先生命名不知是否,今已无存文会堂亦无存,今欲修洞,志追述其事,望回示本末为幸。洞中少书籍,望广求入洞,以嘉惠后学幸甚!昔朱子虽升去浙东 提点,犹拳拳于此。遗钱命后人兴理,先生之心亦然,故以为请。
奉张廷祥(三)
武平舒冕来,从先生游。吾道中得此人,有可望者。尊兄开示其用功之要,幸甚。今之士,习不美,只縁科举功利害之能。脱此累者又皆过于髙妙,沦于空虚,其所以正人心、振士气,其责岂不在吾之廷祥乎。
与艾崇徳
闽之舒冕来,从张兄游,所以辅仁责善尽丽泽之益,有望于足下及周君镐、管君瑞、刘君希孟。白鹿洞亦望贤辈连茹而来,表率士类。
荐陈大中(二)
窃闻先觉者,后学之所效益。友者,众人之所亲。今洞中人才渐集,居仁一人,难以独教。有进贤县辛卯科举人舒刚,因为母老,不忍远仕常年在家进学,训迪后进。其人安贫守道,望礼请到洞,则后学有所熏炙,士风必振,贤侯作兴之功,斯为至矣。
寄丘时雍 [6] (二)
饶城晤会之后,又蒙教翰见喻,又以诗赠从游之士,感荷不胜。盖君子修已诲人,出于中心之 诚,故如此也。又蒙示以“君子有教无类,不可有所择”,此先生之盛心。居仁所当佩服。然其以慕道之心而来者,固当欢然乐得,其人岂论其类哉。若其心本非慕 道,只因见上司作与,为利禄而来者,教之以善则不听,导之以徳则不从成,羣作队习为怠,惰放肆之行,见利则争闻,义不服壊文公之教,反玷上司作兴之盛意, 若此者尊兄将何以处之乎?外人闻此,必将諠起谤议,又将何以自解乎?是以居仁益忧益惧,恐教无所施也。尚頼尊兄与廷祥张兄力赞其事,上司诸公亦有尚徳之 心,故某暂可居洞,以俟贤才之集。夫谨其始尚,恐不能保其终。况不谨其始,能保其终乎?居仁葢欲不为拙工,改废绳墨,开圣学门庭,以来豪杰之士。若汨于举 业,但招得一等凡才,不会做举业底人来;聪明敏达能做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