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居业录卷之二学问第二
圣学以敬为本者,敬可以去昏惰,正邪僻,除杂乱,立大本。
圣贤工夫虽多,莫切要如敬字。敬有自畏慎底意思,敬有肃然自整顿底意思,敬有卓然精明底意思,敬有湛然纯一底意思。故圣学就此做根本,凡事都靠著此做去,存养省察皆由此。
古今圣贤说敬字,曰钦、曰寅、曰恭、曰畏、曰翼、曰戒惧、曰战兢、曰齐庄。字虽不同,其实一也。洪范貌曰恭,是外面之敬也。至曰恭作肃,则心亦敬也。内外一致也。临深渊,履薄冰,形容戒惧之意最切。孔子言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又画出一个敬底样子出来与人做。程子言整齐严肃,是入敬处。朱子曰:“畏字是敬之正意。程子主一无适,是就存主处说。谢氏惺惺法,是就敬之精明处说。尹氏收敛身心不容毫发事,又以人到神祠致敬为喻,即是孔子见大宾承大祭之意,形容得最亲切。”朱子敬齐箴说得全备。毫厘有差,便流于禅定。故朱子有三纲沦九法斁之戒。
程朱开圣学门庭,只主敬穷理,便教学者有入处。
程子曰,操约者敬而已。又曰,约敬是也。盖人若敬时,许多放荡底心都收了,许多杂扰底心都一了。万事万物之理,都在吾身上,非约而何?
程子曰:“若不能涵养,只是说话。言人不能操守涵养,则所讲究之理,无以有诸己,适为口语而已。盖能主敬涵养,则天理本原在内,聪明自生,义理自明。所穷之理,得于己而不失。故朱子以为未知者敬以知之,已知者敬以守之。此涵养之敬,所以成始成终也。”
敬为存养之道,贯彻始终。所谓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是未知之前,先须存养此心,方能致知。又谓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则致知之后,又要存养,方能不失。盖致知之功有时,存养之功不息。
敬便是操,非敬之外,别有个操存工夫。格物便是致知,非格物之外,别有个致知工夫。
主敬只是要得此心专一。专则内直,中自有主。有主则事物之来,便能照察断制。主敬是有意,以心言也。行其所无事,以理言也。心有所存主,故有意。循其理之所当然,故无事。此有中未尝有,无中未尝无,心与理一也。
真能主敬,自无杂虑,欲屏息虑者,皆是敬不至也。
主一工夫,可渐至纯一不也。
主一主是专主之主,一是一于此而不他适,纯一不杂之一。初学难得如此,故程子只教整齐严肃,则心便一。戒慎恐惧,是闲邪工夫。常戒慎恐惧,则心常一。常整齐严肃,则心常一。此等工夫,交来交去只一般。只是要此心常在这里,敬如何便存得天理。盖心中只是理,别无物。放其心,理便失。敬则心存理便在。主敬不是便有一敬,将心去主他,只心自敬耳。主敬是专要如此而不闻也,居敬持敬,亦是如此。圣人也,是专一于敬,无个不敬。圣人曰钦明、曰温恭、曰圣敬、曰敬止,是他自然不离于敬,不说主敬与持敬。若主敬熟后,以至不待著意,便是圣人。故程子曰:“主一则有意在,然则温恭是不用戒慎恐惧整齐严肃否。”看来圣人是自然戒慎恐惧,自然整齐严肃。如曰夔夔齐栗,曰齐戒以神明其德是也。
人虽持敬,亦要礼义来浸灌,方得此心悦怿,不然只是硬持守也。
正容体,整威仪,便是立敬之规模。主一无适,是心地上事,内外交正,持养之要道也。
敬者德之聚也。敬则众善毕集,不敬则怠惰放僻遂至,而德败也。恭敬则非特心存,又且明滢。盖心是神明之舍,存则自明。
只致其恭敬,则心肃然自存,非是捉住一个心来存放这里。读书论事,皆推究到底,既是穷理。非是县空寻得一个理来看。
莊敬是保养身心底一个工夫。
一整齐严肃,心便在,是自能整理。才宽慢则心便悠荡无归著,是自不能整理也。
端庄整肃,严威俨恪,是敬之入头处。推撕唤醒,是敬之接续处。主一无适,湛然纯一,是敬之无闻断处。惺惺不昧,精明不乱,敬之效验处。
收放心只是一个敬。不主敬而欲收放心,东追西捉,愈见费力。纵使捉得住,亦是个死物事。其虚灵不昧,居业录 卷之二
所以具众理应万物者,俱不能矣。惟整齐严肃。主一无过。则随动随静。自然收敛不放。心既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