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儒林传•胡安国》载:“胡安国,字康侯,建宁崇安人……”建宁崇安,即今福建省武夷山市。然而,数年来,我们一直被“在崇安,找不到或很难找到胡安国系族谱”的消息误导着。既然文定祠在崇安矗立了数百年,怎会突然踪迹全无?
公元2012年5月25至27日,我们徐州、睢宁(江苏)、泗县、灵璧(安徽)胡氏宗亲联谊会会长、副会长、秘书长一行四人,专程赴武夷山寻根访祖,往返五千余里,不仅找到了钓鱼翁的始居地、墓地,而且在武夷山市、建阳市,拜谒了文定祠、五贤祠旧址,查阅了大量族谱资料,尤其清和、岭根、南墘三个村族谱资料惊人之多,大大出乎预料。
前去寻访的,既有会长胡明遐,还有年已八旬、心脏被放了七个支架的离休副会长胡居林;最年轻的秘书长胡方亚,也已二线数年;天天集团董事长胡居杰为方便山区奔波,特地安排了商务车,足以表明我们此行的审慎和决心。为避免盲目性,我们还请满公后裔胡氏宗亲联谊会副会长胡林、胡氏宗亲网总版主胡南山,引荐武夷山市的宗亲、福建省胡氏宗亲联谊会常务理事胡良忠等,才事事遂心、处处顺利。仅选择性拍摄的资料,就有七百余幅。
此次寻根,收获多多。历经两个多月的分类梳理、考订辨析,参照历史典籍,并与湖南、如皋等地族谱比对,予以全面审视、综合论证,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 找到了钓鱼翁入闽的始居地、墓地、钓鱼石
钓鱼翁胡谔,是胡安国的六世祖,生于五代末之公元959年(南唐显德六年己未、吴越显德六年己未、后周显德六年己未),为避乱,随官至后唐礼部侍郎的父亲恭己入闽(南唐被北宋灭于975年,吴越被北宋灭于978年),初居今武夷山市城西南不远处的“温岭镇(今属武夷镇)黄栢里之柘阳”(今名黄柏村、柘洋村),“号为柘阳胡氏”。与籍溪刘氏结婚之后,“遂迁居籍溪之滨”,钓鱼自晦。北宋统一中国南方后,选拔人才,胡谔为集贤院学士,雍熙丙戌(986年)任永嘉主簿(永嘉县,隋开皇中以永宁县改名,治所在今浙江温州市),以故又称“主簿公”;晚年仍以钓鱼自乐,人称“钓鱼翁”。卒于北宋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享年六十四岁。有人因为找不到历史资料与遗迹,而疑其只是“传说”。
由于路线不熟,加之小雨不断,我们第一天虽然早上六点就直接上了高速,两千四百余里,却直到晚上九点多,才与福建省胡氏宗亲联谊会常务理事胡良忠宗亲,在武夷山市政府大门前汇合。住下、用餐之后,已过十一点,只能简单交流。次日一早,按照商定的计划,由良忠、秀兴宗亲带领,一路东南,直奔五夫镇。
武夷山市,位于福建省西北部、闽赣两省交界处,原名崇安县,建于北宋淳化五年(公元994年),系由崇安场升置;因其境内有旅游名山——武夷山,1989年,国务院批准撤县建市,隶属于地级市南平市。其面积虽近两千八百平方公里,总人口却只有21.68万,其行政建置,五镇、五乡、六个国有农茶场。五夫镇,即其五镇之一,在市区东南四十多公里,古名五夫里,南与同属南平市的建阳市将口镇接壤。
虽然是旅游城市,却买不到一张地图,多云天气,不辨东西。幸亏我们为防阴雨,带了罗盘,经专程从建阳市赶来的胡荣春宗亲指引,在五夫村北三里许的籍溪旁,穿越一人多高的荆棘、茅草丛,不仅找到了钓鱼翁的始居地——胡家坪(又称胡塘坪、胡墩),而且找到了钓鱼翁的墓地,以及“太公钓鱼石”。
钓鱼翁墓地,实际查勘的结果,与后来见到的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胡氏重修宗谱》中的《钓鱼翁墓》地图,完全吻合(见图1)。
图1:钓鱼翁墓地图
图后释文曰:
“公葬在籍溪里西山下园中,又名雁飞田。坟前有冢庵,立祭田七十五亩。
乾隆十五年(1750年)三月初六日,延平道宪(笔者注:延平,元大德六年—1302年改南剑路为延平路,治所在今福建南平市;明洪武元年—1368年改为延平府)来公,讳谦鸣,敬谒墓,命乡长萧禄,在岗来脉栽松。题诗一首:
五夫求古迹,
拜谒钓鱼翁。
溪趋稻田侧,
山延樵径通。
贤孙崇庙祀,
遗蜕委荆丛;
急命增坟土,
栽松望蔚葱。
——大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岁在己卯冬月吉日
二十八世裔孙 达 敬刊”
图2:2012年5月26日,武夷山市宗亲胡良忠(左)、胡荣春(右)、胡秀兴(中),在钓鱼翁墓穴前。
该墓位于武夷山市五夫镇五夫村北。所谓“雁飞田”,是形容钓鱼翁钓鱼之处,籍溪自东向西流,背后诸山,如展翅南飞的大雁;其钓鱼之处,既像“龟头”,又像大雁南飞小憩、正低头饮水。墓在“龟头”与“雁飞”山之间,原有一片田地。其右(西)方,钓鱼翁名之为“胡墩”,后被改为“胡塘坪”(又名“胡家坪”),“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因遭洪水推荡,将西园下祀田四十五亩一并推流成溪,反成沙墩”;今更片瓦无存、满眼荒凉。
钓鱼翁墓,因子孙四处播迁,远离五夫,无人看管,千年之后,竟于二十世纪中叶,被人挖地基盖房时无意间掘开,现在只有一处坑穴。
墓穴下方数米,就是钓鱼翁的钓鱼石(当地人称“太公钓鱼石”),依然岿立于籍溪之中。该石虽经千余年风雨剥蚀、溪水冲刷,其形状,至今远看仍似“龟头”,难怪该山又被称为“龟山”。
图3:2012年5月26日,笔者与武夷山市宗亲胡良忠(左)、胡秀兴(后),登上伸入水中的“太公钓鱼石”。
图4:“钓鱼石”远望,如伸向水中的“龟头”。远处,即被洪水冲成沙墩的祀田。
从清代延平府(治所在今南平市)长官来谦鸣“五夫求古迹,拜谒钓鱼翁”的题诗看,早在乾隆十五年(1750年),钓鱼翁墓就已处在“荆丛”中,且坟头严重坍塌,因感慨“贤孙崇庙祀,遗蜕委荆丛”,而对乡长“急命增坟土,栽松望蔚葱”。虽然他不可能预知三十四年后的1784年,又“遭洪水推荡”,但其精神境界,可敬可佩!
二、见到了大量不同年代、版本的族谱资料
拜谒钓鱼翁墓地之后,下午,我们由胡荣春宗亲带领,驱车南下二十余里,来到他居住的建阳市将口镇胡巷村。
胡巷村,原名清和村。听其名,颇感特异,询问来历,只说自古如此。后见谱中“大明正统十一年(1446年)前修国史致仕、教授云谷邱锡”所撰《清和堂记》,方知果然与胡宏之子胡大壮有关。因受大壮“十世孙琮”所请而作,其文曰:“宋大壮胡先生,五峰先生之子,文定先生之孙也。传祖父之业,而以吟詠名于世,于其所居之堂,匾曰‘清和堂’,在于衡山……夫先生,一代之伟人也。德足以镇俗,言足以救乱,而优游吟詠,深入陶杜蕴奥。其以‘清和’名堂者,岂不以‘清’与‘和’,皆美德也?清,一于‘清’,则失之狭;和,一于‘和’,则流于不恭,必以‘和’济‘清’,以‘清’制‘和’,则刚柔不偏、阴阳合德,而持身立志、应事接物,庶得时中之道,而不夷不惠矣。然天地之气,春而和,秋而清,天而犹尔,而况于人乎?……历代取士,皆以胡公《传》(注:指文定公《春秋传》)为主,我朝皇上诏文定先生从祀学宫。而发明夫子之心,即发明天地之心也……而先生所作‘清和堂’,无乃亦寓是意欤?先生之孙四一公,于衡山取籍溪先生(注:待考。笔者与良忠,皆疑为“致堂先生”胡寅)归葬建阳东田凤历山,遂为建阳人。至五世孙侨,仕元为镇抚,生子六公玺;六公玺子文仲,赘于黄亭,遂为崇安人,而琮,则其孙也。古之圣贤,必有其后。而先生之家,子孙不失,文献世守,则其泽尚未有涯也。故予不郤所请,勉焉为之记,以示于来者。”
原来,大壮之孙四一公(大壮之子名“钧”;钧子名“泾”,即“四一公”),“于衡山取籍溪先生归葬建阳东田凤历山”之后,便在东田东北方向,卜居于背山面水之地,“遂为建阳人”,名其村曰“清和”,后被称为忠孝里清和村。大壮之孙胡泾,之所以“取籍溪先生归葬建阳东田凤历山”,是因为,胡安国之父、胡宏之祖、大壮之曾祖胡渊,“墓葬建阳县忠孝里廻潭并源陇下,坐庚向甲,有三分卯酉”;定居清河村,世守祖墓、代不乏人而已。
图5:清和村前古树
在清河村文定公祠堂内(今名胡氏祠堂。该村文定公祠始建于明成化十九年——1483年),我们对胡荣春宗亲珍藏的多部不同版本的族谱,进行了拍摄;返回武夷山市,天色已黑,我们又驱车十几里,到城西北的岭根、南墘,恭请胡维坤、胡汝英、胡柏文三位宗亲取出族谱,回宾馆查阅,与胡秀兴一起,三部相机,一直拍摄到深夜十二点多。这些族谱,虽然有的已经朽烂如絮,不小心翼翼地抚平、拼接,很难辨认,但目录、凡例、族规、序跋、传记、像赞、祠堂、碑记、村落图、墓地图、世系图、支系图……应有尽有,以年代分,竟达十几种。主要有:
1、宋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
胡宪亲撰《续修家谱序》、《宗系记》之《胡氏续修家谱》
胡宪之序,有别于正常之序者,在以文定公为楷模,强调“孝悌”:“吾既作宗系记,因叙其事于卷末,以告尔在后之人,尚克念之”。序中文定公“孝悌”之行,被记叙得淋漓尽致。“宪昔时侍文定公居漳滨十五年,见其躬事二亲,可谓尽之矣。”
2、宋淳熙己酉十六年(1189年):
胡大壮(胡宏子)亲撰《重修家谱序》之《胡氏重修家谱》
3、明天顺七年(1463年):
毗陵金恺序(崇安胡廷玉求序)之《胡氏宗谱》
4、明成化十七年(1481年):
胡琮(大壮十世孙、将仕郎致仕)《重修家谱序》之《胡氏重修家谱》
胡琮自言:明宣德间授全椒主簿,丁外艰服阙除金华,上命创立新县名曰汤溪,造完致政,归守坟丘。
5、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
靖肃公(籍溪先生胡宪谥号“靖肃”)下《基公家谱序》版本
6、康熙四十三年甲申(1778年):
1950年9曰19日蝇头小楷手抄1778年《胡氏族谱》本,后附补续世系
7、清乾隆四十六年(1871年):
奉祠生衍祧撰《重修宗谱序》之《胡氏重修宗谱》
8、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
胡光琦撰《序》之《福建崇安兴田胡氏会修宗谱》
9、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
奉祠生胡达纂修、 新罗赖芹孙撰并手书《序》之《胡氏家谱》
10、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
江作舟撰《序》之《胡氏徐墩谱》
11、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
胡考休撰《新修宗谱重增序》之《胡氏宗谱》
12、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
祠生祖虞氏观元(五峰公位下翔卿公支30世裔孙)撰《新修谱序》、范启刘撰《新序》之谱
不同版本的序跋、传记等,则使我们对毁损、缺漏、模糊的内容,在比对中予以甄别、辨析,非常有益。
三、明确了列祖列宗的祠、墓所在 谱中专列祠、墓章节,并有像赞、图记
1、 初见列祖列宗像、赞
崇安诸谱中,有像、赞,首先是入闽始祖钓鱼翁胡谔,其后依次是文定公胡安国,以及胡寅、胡宪、胡宏、胡宁。像之上,有封号、谥号、号、官名,以表明身份。譬如,胡安国,虽然谥号“文定”,但明代宪宗成化三年丁亥七月又追封为“建宁伯”,像之上就题为‘建宁伯文定胡先生像’。胡寅、胡宪、胡宏的谥号,分别是文忠、靖肃、明公,其像则分别题为“文忠致堂胡先生像”、“靖肃籍溪胡先生像”、“明公五峰胡先生像”等;胡宁无谥号,其像则题为“太常卿茆堂胡先生像”。
图6:入闽始祖钓鱼翁像
谱中,像在前,赞附后。像赞,言简意赅,超乎史传,短短数语,其人其神,瞬间毕现,令人肃然起敬。如:
“华峰郑灼”题赞钓鱼翁曰:“温岭蕞爾,僻陋在夷;天开文运,君子居之。孙曾矩矱,为大贤师。无疆派牒,美哉始基!”
“蜀郡张横渠”赞文定公曰:“道闻伊洛,志在《春秋》,格君化俗,扶纲阐猷。进则抗论,退则归休。大冬松柏,凛凛孰俦!”
张横渠又赞“靖肃公籍溪胡先生”曰:“安贫乐道,辞禄养亲;身虽在野,心不忘君。晦菴东莱,俱列门人。言行之美,举世所珍。”
而“五贤祠”中,则立着五通既有像又有赞的碑石,胡安国居中,子侄胡寅、胡宏、胡宁、胡宪,分列两边,碑石像赞一体。拜谒其像,默诵其赞,尊祖敬宗、承前启后之心,怎不油然而生!
2、多处建有文定公祠、五贤祠:
①建宁府青云路,钦建有文定公祠。春秋两祭,奉给银一两六钱。(当时)发祠生(奉祠生员)胡承涛领。
②建阳县崇文里将口街文林坊,明正德丙子(1516年),御史胡公文靖建文定公祠。祠基官尺横七丈,直八丈。
万历庚辰(1580年)载革,乙酉(1585年)题,后丁酉(1597年)都御史金公重修。典试续修刘公曰:“宁捐金增修。”庚子(1600年)知县魏时应,置田三籮充祠,春秋两祭,给银一两六钱,给祠生胡承涛领。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祠基被詹、王二姓佔架,裔孙衍祧呈明阳邑主蒋公元枢,蒙亲堪断,结存案。
③大明成化十七年(1481年),兴田立有文定公祠堂
④大明成化十九年(1483年),建阳县忠孝里清河村建有文定公五贤祠。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十九世裔孙绍东(字敏士)《重修清河村祠记》载:……自基公卜地于潭之忠孝里,成化十九年(1483年),得旻公建文定公祠于清和村,祠生真武以时致祭于其间,不得谓非一时之盛也。迄之日久,栋宇倾圯……雍正十二年(1734年),庀(pi)材鳩工,重建文定公祠。俾栋宇维新,庙貌巍然……于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鹏以祠生,曁族长智惠、族侄绍东等,呈请邑侯蒋讳元枢公,恳恩匀给……迄今春领祭银八钱,秋领祭银八钱,祖有光焉。乃重修者,不无复坏。鹏等又集族众,于三十四年(1769年)捐银修理……
⑤崇安文定公祠
3、崇安文定公祠
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赐进士出身,敕授文林郎、前任四川潼州府知盐亭县事,宗裔光琦”,在《福建崇安兴田胡氏会修宗谱序》中说:“钓鱼翁者,本系江南人,为入闽始祖。六代而至文定公,释经卫圣,有功理学;从子籍溪公、致堂公,子茆堂公、五峰公,得家学之渊源,皆以名儒闻于宋。是以宋乾道(1165~1173年)中,文定公已配享于学宫。元至正辛卯(1351年)奉旨创建祠宇,耑以祀之。祠塑文定公像居中,籍溪公、致堂公、茆堂公、五峰公四像配焉。今祠宇在崇安县军营岭文庙之左。迨至国朝,圣祖仁皇特赐匾曰‘霜松雪柏’,悬挂殿前……”
笔者2012年5月26日和27日早上,两次考察原崇安县文定祠旧址。谱中“崇安宗祠”,在今武夷山市市政府(即图中原“县衙”)东侧图书馆所在地,坐西向东,依山而建,步步登高。此祠与学宫,今虽不存,但是,拾级而上,数十台阶之后,右侧的亭内,五通刻有像、赞的石碑面南并列,文定公居中,胡寅、胡宏、胡宁、胡宪分列两边,所以,图之正门,标有“胡氏五贤祠”。“文定公殿”原来高大宏阔、雕刻精美的梁柱,虽被保留在图书馆前廊之后,但一般不准近前观看;馆领导只知是文物,与皇帝赐赠有关,却说不清来历。
其实,此图画于“大清嘉庆二十四年己卯”(1819年)。从文字说明看,该图强调的是祠基先后被程氏、邱氏“豪恶”侵占,程氏已“俱还”,对邱氏“已兴讼存案”,以致规模看去狭小。
图7、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武夷山族谱中的《崇安宗祠图》
而康熙四十四年己酉(1705年),“赐进士、通议大夫、东宫讲官、提督福建学政、右春坊右庶子掌坊事、兼翰林院侍讲,加一级,浙江后学沈涵 ”《重修崇安胡文定公祠碑记》载:“涵少治《春秋》,读文定先生传,始知圣人以微言大义,实赖先生发明之。读其书,辄想见其为人。居恒,窃愿趋里居,瞻其庙貌,以思景仰…迨奉命视兹省,窃喜。是行也,可早酬夙志。迨由仙霞入闽,始知先生祠在崇安,非驿路所经,例不敢往……而先生之祠,如隔云霞而不可即矣。考《邑志》,祠在崇邑学旁……涵近列疏
恭请御书匾额,以表扬先生之盛德大业。既得所请,而邑令王君,以为
祠久倾坏不治,且就尽……旧祠止存像祀一堂。王君葺而新之。其地自坊表、享堂、左右廊庑,以及门栋墙垣阶砌之属,皆王君独力重建也……先生之祠焕然改观”。
由此可知,至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祠久倾坏不治,且就尽……旧祠止存像祀一堂”,其后之祠,确系知县王梓1705年重建。
然笔者所在之江苏睢宁,清咸丰四年(1854年)的《胡氏族谱》中,有咸丰元年胡云汉、云鹏兄弟,从“崇安文定祠”转寄的崇安族谱资料,其《宗祠图》显得规制宏大:迎面的“照壁”之后,纵深五进建筑,分为左、中、右三大部分。中间从前至后五座大殿,前四座大殿,依次名为“安国文定祠”、训教堂(“族众习学规矩家法伦礼在此”)、“制礼训义”殿(“族长族副断论训教族人在此”)、“文安万方”殿(清雍正丙午——1726年——御笔);最后的大殿,悬挂明代“文化国朝”、“修身立道”两块御笔匾额,分别署有“宣德丙寅御笔”(“宣德”是明宣宗朱瞻基年号,共十年。地支为“寅”的年份,只有“甲寅”。此处应为“
宣德甲寅”,即1434年。而“
丙寅”,则是英宗朱祁镇正统十一年,即1446年),和“成化甲戌御笔”(明宪宗朱见深年号“成化”,共二十三年,其中地支为“戌”的年份只有两个,即丙戌和戊戌,应为成化二年的“
丙戌”,即1466年。排字工将“甲寅”与“丙戌”中的天干“甲”“丙”,颠倒误排为“丙寅”、“甲戌”;同时,因文化水平有限,将“修身立道”中的“立”与“道”,颠倒为“修身道立”,与文法不通)。
两侧,进门左侧,后四进殿堂,则依次是“沐浴堂”、“会客堂”,和乾隆癸卯(1783年)御笔“修补圣道”匾额的“公议堂”、康熙丁亥(1707年)御笔“德恒远照”匾额的偏殿;右侧后四进殿堂,依次为“整服堂”、“会客堂”,和乾隆辛酉(1741年)御笔“孔孟同体”匾额的“设祭堂”、雍正壬午(清世宗雍正1723年至1735年,共十三年,其中有丙午、壬子年,此处系排字工误将1732年的“壬子”排为“壬午”)御笔“道诲宗古” 匾额的偏殿。宗祠大门两边,分别有警示:“奉旨:一应文武大小官员军民人等至此下马”。祠堂后院,左右分别是竹林园、松林园。
而从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胡光琦在《福建崇安兴田胡氏会修宗谱序》中所说“元至正辛卯(1351年)奉旨创建祠宇,耑以祀之。祠塑文定公像居中,籍溪公、致堂公、茆堂公、五峰公四像配焉。今祠宇在崇安县军营岭文庙之左。迨至国朝,圣祖仁皇特赐匾曰‘霜松雪柏’,悬挂殿前…”看,崇安文定公祠,曾挂有“霜松雪柏”匾额。但是,睢宁谱中由“崇安文定祠”转寄的《宗祠图》,却没有关于“霜松雪柏”匾额的标示。“圣祖”者,大清第二代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年号康熙,在位六十一年,比其孙乾隆(爱新觉罗弘历)还多一年。其御笔“霜松雪柏”,在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为何乾隆1741年、1783年的御笔匾额在,而康熙只有1707年的,却无1705年的御笔匾额?
原来,“霜松雪柏”匾,后被移至文定公书院内。武夷山谱中,《胡氏文集及各处祠堂录•书院》有载:“文定公书院:宋乾道(1165~1173年)中,立有文定公书院,坐落崇安县四隅里兴贤坊。康熙四十五年(注:应为“康熙四十四年”,即1705年),蒙皇上御笔亲书‘霜松雪柏’匾。现存武夷五曲御茶园,有书院。”
图8:睢宁清咸丰四年(1854年)的《胡氏族谱》中的崇安《宗祠图》
4、崇安文定祠敕建于南宋初的绍兴年间,而非元代创建
图后《宗祠图说》曰:“祠堂者,以栖先灵之所也。吾族自汉唐时,旧有祠焉。自绍兴年间(1131~1162年),内阁奏入详请敕建文定公祠于崇安。祠内各堂,周围高阔,楹栋户牖,规模如是。所有祭品祭器注册,并载崇安邑誌,以为春、秋二丁应用。迨后屡修曡曡。至本朝,仍依旧制规模,以承先人意也。”
由此看,图7中被“豪恶侵占”的,应是六七百年间,“因屡修迭迭”,以致两边堂殿被放弃,最后一次维修时,仅仅保留了中间部分殿堂。
而图8的说明,则证实崇安“文定公祠”,始建于公元1162年之前(”绍兴”,是南宋初高宗的年号,从1131年至1162年,共三十二年。而胡安国逝世于1138年),而非元代“至正辛卯(1351年)奉旨创建祠宇”。是否历经二百年,原祠毁损严重,无法维修,元顺帝只得下旨重建,规制有所调整而已?
果然,明宣德元年(1426年) 崇安县教谕汪誾在《重修文定书院记》说:“……胡文定公以宏深雅正之学,接游、杨伊洛之绪,明《春秋》笔削之旨,其子致堂、茆堂、五峰,其侄籍溪,皆以名儒闻于宋……其有功于天下后世匪浅。
维时立祠、赐田,褒宠特异。至元季,祠宇隳圯(圮),县尹永嘉彭公廷坚,鼎新创立,前祠后堂,规模宏远。复见宣圣燕居于祠之右,塑像尊严。迄兹百有余载,复就
倾裂,四顾落然,见者慨叹……嘉兴孙侯以翰林习字进士,来检校建郡,按临是邑,首倡父老捐奉修葺,鸠材募工,补獘易新,踰(yao)月告毕。祠殿巍峨,堂庑高敞,庖廩门库器皿备具;黝堊(e)丹漆,光彩一新。崇邑人士,莫不咸啧啧叹曰:“百年之废,一旦之兴,圣贤之有灵,斯文之罔坠,所以遇孙侯之完美也!”信乎?斯文之兴丧,诚在人歟!得其人,斯文兴;不得其人,斯文丧。
今文定公祠废久而遽兴,斯文之兴,实惟孙侯之一己……余忝典教斯邑,目覩盛事,敢摭(zhi)是言以纪侯之美。侯名达,‘兼善’其字云。”
另者,如若文定祠系“元至正辛卯(1351年)奉旨创建”,朱熹(1130~1200年)奉旨到文定祠主祭,就无法解释。
因为,朱熹《祭胡文定公文》云:“呜呼!文定……英魄灵气,不随异物腐散,而长在乎武夷、凤鸣二山之侧,与赖水之湄然。天下之无贤不肖,且犹为涕泣而歔欷,而况前为吾辈之老师,在朝为大学士,予心之所向,奉钦命来祭?……钦哉!圣与钦命,奉旨主祭”。
“来祭”,说明亲临文定祠。而“祠“的具体地址,应与“武夷山、凤鸣山、赖水”有关。武夷山,大家都知道,在城西;唯独“凤鸣山”、“赖水”,应在城东,笔者从5月25日到达,直至27日早上,询问了数十人,却无一知晓。27日一早,离开武夷山之前,笔者再登文定祠旧址,四顾之后,决定向东,在崇阳溪两岸寻访。二三百米途中,不少看似有文化的晨练者,却仍然“一问三不知“。徘徊桥东,失望之余,正想返回,依稀之间,大桥东北方山脚的崖壁上,仿佛刻有字迹。近前一看,两幅石刻,大的一方,刻着朱熹的“半亩方塘”诗句;小的一方篆字,仔细辨认,竟是“濑水佳景”四字!原来,今之“崇(安)(建)阳溪”,果然是古代的“赖水”!而此山,就是“凤鸣山”。惊喜!拍照!朱熹亲临主祭之祠,就在武夷山市政府(古“县衙”所在)东面紧邻的图书馆今址,确定无疑。
图9:两方石刻
图10:“濑水佳景”石刻
所有这些,只能说明:我们两天内见到的族谱,虽然不少,却仅仅是武夷山胡氏族谱中的一部分。更多的,尚需武夷山地区的宗亲们,用心着力寻找、挖掘。尤其城西南的黄柏、柘阳(今名“柘洋”),既是钓鱼翁入闽初居之地,又是胡宏之子大壮的曾孙、进士、仕于湘桂等地的“仲集公”翔卿的归葬之地。崇安城很小,供奉文定祠的祠生(奉祠生员)及宗亲,很可能就住在很近的黄柏、柘阳(柘洋)、樟树等村。即使后来大都迁出,也应有迹可循。
5、书院 ⑴、文定公书院 谱载:宋乾道(1165~1173年)中,立有文定公书院,,坐落崇安县四隅里兴贤坊。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蒙皇上御笔亲书“
霜松雪柏”匾,现存武夷五曲御茶园,有书院。
而明代赐进士及第、资善大夫、兵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知制诰、同知经筵事、国史总裁 安成彭时譔《重修胡文定公书院记》则又说:宋乾道中,已祀先生于学,而文定公书院,则自元至正辛卯(1351年)县尹彭庭(廷)坚始,书院在今四隅里之兴贤坊。其制,右为宣圣礼殿,左为祠,先生像居中,而以先生从子籍溪,子致堂、茆堂、五峰四君子像配焉。
祠之后有堂,前有重门,翼以廊庑,名其外门曰“文定公书院”,盖以表崇先贤,且欲以待来学也。其意美矣。然岁久滋獘,近虽有修葺之者,而
栋宇倾摧焉欲压。天顺八年(1464年)秋八月,建宁太守刘公行至崇安,因入谒焉,撫然有感,乃捐己俸,率乡贡士曁文国子监蓝玑辈,各助貲庀(pi)材新之,而命大使王仲董其事,易朽除腐餙污,漫以鲜洁,规制虽仍乎旧,而焕然一新,观者为之起敬……我朝推崇先生,列诸从祀。诚万世之公论。而崇安,乃先生乡邑,矧可无专祀以起后人之景仰也哉?此太守所为尽心于书院,而不敢后也。继今学者仰其容而读其书,一惟其道德言论是侑,庶几进德修业,卓有成效……
如此,则文定公书院与祠,曾一度合一。足见:文定公书院,也是屡毁屡修、屡颓屡建。
⑵、籍山书院:在白水(即今武夷山市上梅乡梘头村)
6、春生、敏、容、罕、渊等公墓地
《胡氏重修宗谱》附墓图并记载:
⑴春生公、敏公、容公、罕公墓,都在白水张墩 虞公坑。
白水,位于五夫镇五夫村北十华里梘头村,古属五夫里辖区,是钓鱼翁子、孙、曾孙们聚居、繁衍之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公社化时期,划归上梅,今属武夷山市上梅乡,现有胡氏居民,约三百人。
《白水虞公坑山案由》载:“始祖钓鱼翁自宋,置有杂木山一片,坐落白水,古名张墩虞公坑,缘公通顯,改名胡塘,今名竹林坑。上至双峰顶,下至龟山大路,左至刘姓合水,右至江宅白叶窠,四至之内,俱蓄留松竹杂木。”后因子孙“仕宦别省”,四散外迁,墓地被人侵占,诉讼数年。
春生公(名瑅,字岩起,号春生)、敏公、容公墓,均在这片山林中(谱中有墓地分布图)。
⑵罕公墓:罕公“身长九尺,存心正直慷慨”,葬张墩前窠、父左坡丁向。
⑶渊公墓:墓葬建阳县忠孝里廻潭并源陇下,坐庚向甲,有三分卯酉。
四、传记中珍藏着鲜为人知的宝贵史料
族谱中,人物传记,主要有(摘录鲜为人知者):
1、《文定公传》
除正史记载谥号“文定”之外,综合各谱记载,其身后之事有:
南宋绍兴年间(1131~1162年),内阁奏请敕建文定公祠于崇安;宋乾道(1165~1173年)中,文定公配享于学宫;
元至正辛卯(1351年)奉旨创建祠宇,耑以祀之;
明太祖洪武十七年甲子(1384年),颁令以胡安国《春秋传》为科举取士的教科书;明宣宗朱瞻基宣德甲寅(1434年)御题“文化国朝”祠匾;明英宗朱祁镇正统二年丁巳(1437年),诏从祀文庙;明宪宗朱见深成化二年丙戌(1466年)御题“修身立道”祠匾;成化三年丁亥(1467年),追封胡安国“建宁伯”;明孝宗朱祐樘弘治八年乙卯(1495年),诏文定公祀于紫云书院,以子致堂、五峰配;
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康熙四十四年乙酉(1705年)御书“霜松雪柏”匾额,康熙丁亥(1707年)御题“德恒远照”祠匾;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雍正丙午(1726年)御笔“文安万方”祠匾,雍正壬子(1732年)御笔“道诲宗古”祠匾;雍正十二年甲寅(1734年)诏修祠墓;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乾隆十三年戊辰(1748年)敕赐春秋祀典,乾隆辛酉(1741年)御笔“孔孟同体”祠匾,乾隆癸卯(1783年)御笔“修补圣道”祠匾。
⑵、《安止安老合传》
安止,以兄安国,荫朝散大夫。
安老,字康年,幼孤,文定扶教之,历艰险,阅义理,与兄安止,俱以学术道义名,言不妄发,性嗜淡然,至于周人之急,无以吝。以文定荫补将仕郎,宰罗江,官至朝奉大夫,知袁州。
⑶、《籍溪公传》(靖肃公胡宪传)
文定公从子也…从文定公学……当时,内则有致堂文忠公寅、五峰明公宏,皆先生介弟,实传家学;外而拙斋林之奇、艮斋魏掞(yan)之、中书熊克、常卿曾逢,皆得先生之学。晦菴朱文公、东莱吕成公,亦皆师之,故文公状其行,自谓事先生最久。周益公必大,亦谓元晦事原仲如父,尽得其言行之美。成公誺之有曰:“内圣外王,溷融同归。服膺师门,是则是微。”今朱吕之学大明,其源流有自矣。卒谥靖肃。
⑷、《致堂公传》(文忠公胡寅传)
传中,言及“致堂”来历及朱熹评语,十分难得:“除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服除,知永州,以疾请辞,隐于南山下,扁(匾)燕居之室曰‘致堂’。四方学者,尊之为‘致堂先生’……后谥‘文忠’……晦菴谓‘常侍坐于先生,见其数杯后,歌孔明《出师表》,诵陈了翁奏状等,可谓豪杰之士也’……”朱熹之言,形神毕现!
⑸、《五峰公传》(明公胡宏传)
绍兴乙卯五月朔,日食,诏求言。先生慨然草书,力陈当时之要略,决白明辨,盖万余言。文定曰:“君子当以崇德为先,不宜遽露锋颖。
功业之见于世者,时至而为之,可也。”先生受命,自是忧世之心虽切,亦不求道之必行也。后以父任补官。丁外艰,服除,未肯出仕,止求岳麓山长,为私淑之地。会秦桧用事,愠(yun)先生不为己屈,且谓山长为励率教诲之职,乃以潭州岳处之……四方学者,尊之为五峰先生……先生自奉祠家居,一无怨尤,浩然自得,秩满,不复陈请,虽身居畎亩,而志在天下。见国事日非,或中夜起坐,忧思叹息。桧死,善类以次收召。侍郎陈正同、汪应辰、凌景夏,交荐于朝;忠献张公浚,亦荐先生“才堪王佐,学造圣传”。召命踏降,先生已疾革矣。
卒谥“明公”。 ⑹、《茆堂公传》(胡宁传。系胡宏子大时亲撰)
……文定忧除,而公已无意于仕进矣。会秦丞相桧方得君,知公之贤,亟欲用之,手书招延,往返数回,不得已,而勉为一起,曾不三年,而浩然以归——秦熺再除知枢密院事,桧问公曰:“儿子近日除命,外议如何?”公曰:“相公之不问也,某犹将效其愚,以报相公之知遇,况垂问乎?蔡元长父子所为,岂所望于相公者?”桧大怒……
公受学于文定公,尤精于《春秋》。方文定公之著《春秋传》也,修纂检寻,尽出公手……公言必有教,动必有法,圣门精义,不必踰閫(yaokun)而已……除夔州路(注:北宋咸平四年——1001年,分峡西路置,治所在夔州——今奉节县,辖境相当今万源、达州、垫江、璧山、合江等地以东,湖北清江上游和贵州北部地区。元初废)安抚司参议官,公正不阿,幕府增重,复除知澧州(注:澧州,今湖南醴县),则以病请祠,不果,上遂以右承奉郎主管台州(注:今浙江临海)崇道观……
⑺、《签判宗簿公传》(胡大正传。显仁撰)
“公讳大正,字伯诚,幼名慥……”由此可知,“常惺”等,都是乳名。
公……幼失所怙,惟日亲诸父之训,故择善诚身,重厚笃实,足绍前修。居家以孝悌闻,涖官以廉干显。在乡与刘忠肃公、朱文公(即朱熹)友善。身长九尺,雄深魁伟,庄敬有威。平居,终日正襟危坐,不言不笑。子弟或容不端、服不整,呵戒无假借。闻人有善,则乐称之;有不善,虽臧获不许道。自云平生无欺心事,以妄语虚言为大戒。公与籍溪先生,共受祖产二千。籍溪殁,公曰:“吾已食禄矣。”悉以畀籍溪之孙……入仕三十年,始葺庐数楹,仅庇风雨,亦贷子钱乃成。公疾笃,戒诸孤曰:“吾居官处乡,未尝一毫妄取。汝兄弟支撑必难,宜勤谨安贫,勿得妄为,以忝先世。”言讫而逝……初,念三公未葬,迨余夫人殁,公始卜兆合葬于建阳县黄石里大浑原之学堂山,盖绍兴十七年也(1147年)。承事公殁于荆门之枝江,因殡焉,绍兴七年(1137年),迁殡于湘潭;乾道三年(1167年),公始鬻荆湘,奉考妣柩以归,合葬于建阳县东田里之凤厯山。
⑻、《西园先生传》(胡大壮传。从子镒撰)
……先生内敏外和,泛应曲当,练达世故,周知物情,未尝疾言遽色,其待亲族,上下宛有恩意;士无远近,人无贤不肖,望而知其为吉人善士也。喜种花卉,以窺造化生育之妙;喜饮醇醪(lao),以寓经纶爕理之方……沉深浑厚,无能挠之者。深闢释老之教,未终数日前,大饗合族,既乃遍赴弟侄之招,皆劇饮,尽欢而罢。二十九日,犹为《来阳令游君草鳌山义斋记》,晦日昧爽,索衣如平时,已而觉痰壅气厥,命子钧呼姪(侄,即“大时”子)鎰,付以后事,遂殁于清和之堂之正寝,享年六十有八。
⑼、《仲集公传》
《仲集公传》,只言“公讳翔卿,每念三代祖大壮公及妣,葬在衡州,未获拜谒,愀怆涕零,岁时遣使祭扫,从无缺懈”,知其是大壮的曾孙,却未言为何称其“仲集公”。而从湖南《闽楚中湘涌田胡氏世系》同辈之“顺,字仲贻”看,应是“名翔卿,字仲集”。其自言“父泾,承叔祖镒议”,说明其祖名钧、叔祖名镒。
《仲集公传》继之曰:嘉泰二年(南宋,1202年)进士,授武陵尉,后改桂阳录忝,迁横州判官。“每自言:一行作吏,困于鞅掌,未及迁曾祖遗骸于崇邑窀穸,以便后人祭扫。忆髫龄,父泾承叔祖镒议,‘衡州佳城,不必谋迁’,命虽可遵,心终抱慊。”屡诫小子辈,以无惮跋涉,致冢荒废云。卒葬于黄柏(即今崇安城西南黄柏村——钓鱼翁入闽初居之地)。——若无此传,何以知其“卒葬黄柏”?
结合武夷山附近诸族谱记载看,胡宏之前,入闽世系为:①钓鱼翁胡谔——②春生(名瑅,字岩起,号春生)——③敏(字必先)—④容——⑤罕(字升汉)——⑥渊(字大中,又字泽之)——⑦安国——⑧胡宏,与湖南、如皋等谱无异。胡宏直系为:①胡宏——②大壮——③钧——④泾(四一公)——⑤翔卿(仲集)——⑥?——⑦侨(仕元为镇抚)——⑧玺(六公)——⑨文仲——⑩?——⑾琮
而湖南《闽楚中湘涌田胡氏世系》则为:①胡宏——②常榞(“忄”旁,即大壮)、常惺(大时)——③(大壮子)覃和、覃贞——④瑮、璨,瑾、瓒、玖——⑤(瑮子)显、颖,(璨子)顺(字仲贻)、顒,(瑾子)顼、硕,(瓒子)颂、颁,——⑥彦位、彦佐、彦仕,彦儒(徙扬州),彦酬、彦良、彦辰,彦圣、彦方、彦魁——⑦震美、震奂(随父彦儒同徙扬州)——⑧“志”字辈——⑨ “永”字辈——⑩“金字旁”辈。请见:胡氏宗亲网
http://www.hszqw.com.cn/bbs/read.php?tid=2000 古人名、字、号较多,如胡寅子“常悎,字守笃,一字伯逢,名大原”;再如胡宏子大壮,“字守志,一字季履,名大壮,一名大履,别号近霍,世称西园先生”等等,今人不细细考较,难以分清。
《如皋谱》、《涌田谱》,均说胡寅子大原、大端(另一子三岁而卒),大原子覃上、覃元,“皆居崇安”;大端子覃颐、覃豫,均居永州。却都没有大壮之孙回归崇安的记载。但在武夷山族谱中,可知大原有六子,分别名求仁、力仁、璟、纬、绛、里仁,而非仅仅覃上、覃元。
⑽、《有宋节妇胡文定公母行蹟》。
谱载“文定公母”,“通诗书,达义理,”对“晚得末疾”的婆婆余太君,“服勤不懈”。“经理家事,勤俭有法”。严于训教,“安国尚幼,遣就外家学,岁时不许归;归不过信宿,即遣。族人曰:‘一儿,稚且弱,忍不能驻舍少休耶?’夫人曰:‘兹吾所以爱之也。由是,事业夙成。’”……“安国既登第后,常好弈。夫人责之曰:‘得一第,事业竟耶?’安国遂终身不弈”。
——若非族谱记载,谁能知道文定公成长的家教背景?
……
武夷山寻根访祖之行,收获颇丰,进一步的梳理,尚需时日,以上所述,仅其要者。尤其列祖列宗“强学力行,以圣人为准的”、“志在天下,视不义富贵如浮云”、“如大冬严雪,百草萎死,而松柏独秀”的崇高品德,“以立志为先,以忠信为本,以致知为穷理之源,以主敬为持养之道”的育人之道,刚正果敢、持身清廉,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风骨,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我们的心灵,令我们崇敬无限、遐思无边。
返回途中,我们又折往安徽,在安徽省胡氏宗亲联谊会秘书长胡维平陪同下,拜谒绩溪胡氏宗祠,更感如何“承前启后,继往开来”,是每位胡氏有识之士,必须面对的重大课题。
此行之所以有如上收获,要衷心感谢胡林、胡南山(先远)、胡良忠、胡秀兴、胡荣春、胡维坤、胡汝英、胡柏文、胡金萱、胡维平、胡恕贵、胡居杰等宗亲的热情帮助和大力支持,愿与宗亲们一起,在分享考察成果的同时,将他们铭记于心。
江苏 胡恒俊 2012.08.08
原载:胡氏宗亲网(
http://www.hszqw.com.cn/bbs/read.php?tid=11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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