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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昌庙述旧 http://www.hszqw.com.cn/bbs/read.php?tid=14478 灵昌庙述旧 每一座(处)古建筑,均有其独特的丰富文化底蕴,当我们轻轻地拂去历史的尘埃,就会显示出它许多鲜为人知的真实故事。现座落在奉化市尚田镇排溪村的灵昌庙,当然也不例外。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届98岁的胡进思逝于杭州。因其在5年前携次子胡庆“蹑台宁间”,最后选择山明水秀的奉化蓬岛定居发族,奉化胡氏就尊胡进思为迁奉始祖。后因其地属奉化东江上游,东江自尚田镇杜家村以上的溪流称白(排)溪,溪江西岸多居住胡姓村民,均属胡进思后人,故称白溪胡氏。据白溪胡氏宗谱记载,最早,胡氏后人在“开水池”地方“禋祠祀堂”以记念胡进思,但未记有祠堂名。 胡氏祖庙“灵昌庙”的庙名来历说法有二:一、“阴赞说”。据宋醇熙六年(1179),资政殿学士龚茂良作《灵昌庙碑记》中说,“宣和间(1119)睦寇方腊起,上命童贯为浙江淮南宣抚使讨之”。当时,童贯的禆将杨可世驻兵在胡氏宗祠旁,是夜,梦见有神人告诉他,“我当赞公一战”。第二天,杨到祠中一看,这一“神人”竟是胡进思!随后杨率“兵至睦城,见甲兵拥白马为前导”,杨乘机纵兵“大败贼兵”,同时“擒腊而归”。童贯将此事“奏其绩于朝”,朝廷 “敕庙额曰‘灵昌’”。前人曾以《灵昌庙》为题作诗曰:“翊国元勋懋,余威炳日星。云礽资保障,俎豆荐芳馨。阴赞欣邀宠,丰功重勒铭。凌烟容未绘,遗像焕丹青。”看来,也是认可并支持“阴赞”说法。 二,“西族说”。 以前,白溪胡氏把沙栋头、水镇头和排溪村部分胡姓一派称为东族;蓬岛、龚原、西岙、桥棚和排溪村另部分的一派胡姓称作西族。如果说“阴赞说”有点牵强的话,那么明永乐十七年(1419)胡氏《西族谱序》阐述,就相对令人信服:北宋重和间(1118-1119),七世祖四四、四八兄弟为防“睦寇摽掠”而捐资“养民兵防护乡里”,时适逢丞相吕颐浩从台州(宁海)到奉化来小住(“适台憩奉”),听到四四、四八的事迹,就将此事上奏到朝廷(“闻其功于朝”),皇上为此特授四四为保义郎、四八为宣义郎,“并赐始祖尚书公庙额‘灵昌’”。因四四兄弟均是吴越兵部尚书胡进思后人,白溪胡氏故改纪念胡进思的祠堂为灵昌庙。 《明嘉靖奉化图志》记:“灵昌庙,县南五十里,神姓胡,字克开(即胡进思),宋咸淳五年(1265)赐额(灵昌),详见庙记”。《图志》却把“赐额”推迟了140多年,如果按此推算,赐额皇上也换成了宋度宗了,但估计执笔者当时还是没有把握,只有叫读者去“详见”灵昌庙“庙记”了。既然有了“上”赐的庙名,那就应该有座象样的祖庙了。据《灵昌庙迁移实录》记载,最早灵昌庙建于现尚田镇孙家村叫马浦桥的地方。但究竟始建于何年,无确切记载。 “(宋)淳熙二年(1175),岁大旱,老幼赴庙祷之” 根据这句话,该灵昌庙早在淳熙年前就建成了。这里或许有人质疑:蓬岛胡氏祖庙怎么会建到离村30里的地方去呢?在这里要说明原由是:当年,胡进思将少妻幼子安排在蓬岛后,几乎将所有的积蓄,悉尽交给了次子胡庆,当时当地人称胡庆为“百万胡”。日后,胡庆就“发父遗财”,置房、买田、办学、筑碶,胡庆在白溪江沿岸“置田三千亩”。这就是说,至少从现排溪村沿江而下,直至今西坞街道赵家村一带田地,多属胡庆名下,是故又号称“多田翁”。至今,赵家村还存在堰坝高2.7米、长50余米、可灌溉1200多亩田地的胡庆建造的“胡芝碶”遗迹。那么,在孙家村地方建胡氏祖庙就不难理解了。该庙在孙家村延续了近200年,毁于元朝至正年间(1341-1368)。后来,灵昌庙就复“迁蓬岛”。据当地人传说,复迁的灵昌庙就建在今蓬岛村南与蓬岛溪之间叫“龙种地”的地方。没多久,由于时代动乱,无人修葺,以致“虎狼为害,不供祀事”就倾圮了。 到了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白溪胡氏就选择在白溪江西岸、排溪村前建造灵昌庙。据传,过了160多年后,即到明嘉靖后期,工部尚书王钫不知从何地运来一对石狮子,到宁海团堧下船,本想雇人抬到大堰老家的“尚书第”门口去。一群抬石狮为首的几个人想,抬这对石狮子从团堧过崔家岭、山隍岭、王家岭、潘施岭,一路不仅辛苦异常,而且险象环生。若再要过下岭险恶的石头岭,或碰撞损坏,不但工钱不能到手,而且吃罪不起,再说如果一不小心,或会闹出人命。这事同大伙一说,均说此话有理。于是抬到灵昌庙时,就佯装怎么也抬不动了。其实王钫也正为石狮的运送发愁,他想,既然抬不动了,就在大堰附近另打一对祘了,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将这对石狮送给自己的儿女亲家胡蓬山守祖庙吧。于是这对珍贵的石狮就留在灵昌庙前。石狮外观乌黑油亮,手触感犹冰肌玉质,如绵如缎,让人钟爱不已,尤令路人驻足观看抚摩。许多跑遍外地的人均未见过如此质地石狮子。是庙历经五百多年后,于1931年2月的(农历十二月)一天傍晚,被人为烧毁。当时当地,均传是“土匪”纵火烧毁。张泰荣在1931年2月8日(农历十二月二十一日)日记记道:“闻排溪灵昌庙被匪焚烧,保卫团枪械被缴……”据当地老人回忆,最令人痛惜的是那对蹲在灵昌庙前石狮子,当时因不堪焚庙时的炙烤而爆裂尽毁。新中国成立后,有一个到龚原村来的“上面”干部坦言,那次火烧灵昌庙,他也在场。他说,那次焚庙,目的是为转移民团注意力,主要是为收缴地方反动武装枪械。“只可惜了那对石狮子”,那位干部也这么说。 灵昌庙被焚后不久,龚原、排溪、蓬岛三村胡氏又筹资出力在原址上重新建造,新庙约于1934年底竣工。1935年2月27日(农历正月二十四日),举行新庙落成庆典,庙庆“演戏数天”,“待到排溪,真是人山人海,热闹异常,诚空前未有之盛举也”(《张泰荣日记》)。当时,排溪闻人胡次乾、胡行之还请国民党元老于右任书写“灵昌庙”庙额。至今回忆,于老书写的是繁体顔体,书法苍劲有力,其本人署名是行云流畅的草体。只可惜该庙额在“文革”时失踪,至今无知下落,更让人遗憾的是限于当时条件,无一摄影以留住庙额遗迹。 灵昌庙本有演戏台亭,1958年,戏台铁柱子为支援“钢铁元帅升帐”而导致整个台亭拆除。后灵昌庙曾作为公社门毡厂、村轧米厂等厂厂房,庙体前部建筑也有不同程度破坏和改造。上世纪九十年代后,经当地人氏和台湾胡氏同胞合力抢救和多次修葺才保存下来,新的庙额由裘然之先生书写。现存曾经80余年风风雨雨的整个庙体除台亭外基本完整,南宋龚茂良撰文的《敕赐灵昌庙碑记》石碑仍立在庙内。 葛岙水库建造在即,灵昌庙将面临第六次选址,这座凝聚沉淀千余年历史文化的百年祖庙何去何从,于今尚难定论,是故作此文以纪念。 灵昌庙前现名的“车水潭”,抑或是记载中的“开水池”? 灵昌庙外观 灵昌庙一角 “勅赐灵昌碑记”仍立在灵昌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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