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
自1966年5月以后基本上就停课投入到文化大革命中去了。1968年太平中学初中68、67、66三届,高中只有68、67二届,五个年级400多人全部毕业离校。农村户口的算回乡务农,城镇户口的是插队落户,所以那时同学分回乡知青和插队知青两类。 这是一个大的圈子,除少数家在外地插队在外,大多同学分散插队到县里各个公社,也有几个家在上海市黄山茶林场到农场。要好的同学经常聚到一起。回城在孟涛家我玩摆拍
聚会的方式一般是相互走动和回城团聚两种。相互走动是平时,回城一般在节日。 相互走动一般是一个同学先去一家,然后带了这些同学又到另一家,走动的队伍像滚雪球,不断扩大。最多时达十多人。人多了,吃饭——特别是菜是个大问题,有的时候就去 “摸秋”(偷菜)解决问题。 一次,我去贤村十八姓大队的同学那里玩,途中经过的桃源方家岭至贤村大坑有20多里路没有人烟。小路穿行在山里,山涧穿行其间。那里我遇到二件稀罕事。 一次是野猪过河。 刚拐个一个弯,听见响声很大,我停住脚步,一动都不敢动。看见河的对面一只野猪慢慢的淌水过河,后面还有一只在岸边。过河的野猪走到中央,四周环顾,稍些时候,朝后吼叫一声。声音刚落,一大群野猪争先恐后的过河,至少有40多只,水声很大,气势壮观。河的这边坡度估计有60度,但对于这群野猪来说如履平地,迅速的通过路面淹没在山林深处。 另一次是蟒蛇上山。 那次是从大坑回来,看见路上有一L型的褐色物体,以为是横在路上的朽木。走近,吓的我转身后跑。我看见的是直径少也有17公分粗的蛇在蠕动,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回跑约有200米一个外地弹棉花的人,他问我什么事?我说有蛇,是大蟒蛇。他说“江南无蟒呀?”“那么大的蛇蛇皮值钱呀!”他把两头工具一卸,提上扁担跑步向前。赶到那里。蛇已经没有了,抬头看到山上,见树丛在S型的扫动。 还有一次,我去郭村山河大队的同学哪里去玩,途径桃坑岭。路面是用石条铺设,很宽敞,村民告诉我,这原来是通往徽州的官道。道路两边都是梅树,熟透的梅子落得遍地都是。我边走边捡边吃,酸的嘴都麻木了。以后的几天,牙都不能咀嚼。 同学在山河大队龙青生产队,那时老山里的一个村子。村里人都是怀宁人,听说是解放前移民来的,原来都是分散在各个山上,住窝棚,近年才集中建房建村落的。村子建在地势很陡的山上,门前很窄。房体都是土墙,房顶盖得有杉树皮、竹子和石块三种材料。杨立平和龙靑队队长。
村里很少来人,来客村里人很高兴,受到全队人的欢迎,队长安排派饭。到哪家吃饭社员们都会拿出最好的食品,香菇、木耳、野猪肉、麂子肉等还有腊肉、香肠,吃的最好的就是龙青了。社员上山干活就是一天,带的干粮是蜜糖包谷饼,又好吃又耐饿。杨立平、俞旭东同学住在队部,屋内就有个盛满蜂蜜的木桶,我们就用碗舀的喝,没有兑水,好蜜。 只要回到城就会相互打听,有哪些人回来了,然后大家聚到一起,到处玩玩。经常会借个照相机,在熟悉的地方留个纪念。 回城同学聚会。(自左前排:孟庆民和我;后排:方兵、王皖宁、龙军、丁鹏生、王立民、张宁生) 回城同学聚会。(自左前排:丁鹏生、汪孔治、孟庆民;后排:季苏京、叶冬娣、方兵、张宁生、我、王皖宁)回城同学聚会。
地主章新兹
刚到乌石大队领导介绍情况时就提到地主分子章新兹,解放前章新兹不仅是地主,还掌控着商业,据介绍乌石一条街都是章家的。文化大革命中农村经常批斗地、富、反、坏四类分子,批判地主时总是有一条妄想复辟的罪状。但罪状无非就是藏些财产,或者把有些话语上纲上线,提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罢了。一般的就是批斗时说说,还没有几个人定性。 而章新兹就是白纸黑字了,我看到他的“罪证”,说是复辟纲领,实际上是自传或是回忆。有些片段现在还有记忆,开始写的是“今日阴雨,闲暇无事,将生平之事一一叙述。”交代将孙辈的名字按辈分分别取为“熊、狼、虎、豹;勇、猛、刚、强”。最要命的是写有妄想复辟的十大纲领。记得有:建设乌(石)广(阳)公路,在盖山顶上树碑立传,为自己死后立的碑文是:“芳名与盖山并秀,廉洁与舒水长清”…… 那时我也背着沉重的包袱,我祖父也是地主,不过在别人眼里是纨绔子弟。回老家时听老人讲,他经常骑个马到处溜,家里的事不太管,没有民愤,不止从一个乡亲嘴里对我说:“三先生真是好人”。在世时印象中他总在看书,阁楼上书好多,都是古书,放在竹编的书箩里…… 章新兹和我祖父气质上很相似,有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说句老实话,心底我感觉他有才气,挺敬佩的。 我参加过一次对他的审讯,原因是在移民拆房时,从他家老房房梁上发现藏有一枚美式菠萝型手榴弹。这下问题严重了,复辟有了铁证。负责审讯的是回乡下放原省公安厅的干部章XL,我做记录。 开始章新兹一直不承认知道这个事,他说解放前国民党军队经常住在这里,当地说法是“过兵”,有可能是那个时候放的。 审讯紧紧逼问,突然章新兹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变,说;“我交代。那天收工后,我在自留地里除草,一个人问我到徽州府的路怎么走?我告诉他从这里走。他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劳动?我说我是地主份子。他说,那好!我们是反gon救国军,就需要你这样的人。给你一个手榴弹……” 章XL把桌子一拍,说:“你胡扯!” 章新兹说:“我本来就是胡扯嘛?我说我不晓得你们又不相信?”忍不住,我笑了,章XL一个眼神,我收敛了。 每每回忆当时,都笑得肚子痛。感叹章新兹真是天才。这事让章新兹多了一顶反革命复辟的帽子,还因这事被逮捕。 公社、大队领导组织了大批判小分队,让我写脚本,我策划将文稿与歌舞结合,效果特好,除田间地头巡回批判外,还到县里三级干部会上表演。章新兹是不能上台的,县文化馆的程先壁用白布画了个头像,画得还真的像,两端穿有木棍,是个画卷。记忆中“把反革命地主章新兹押上来!”“啪”的一声画卷展开的情节印象特深。 章新兹让乌石大队大批判分队出了名,县里还推荐到徽州地区,在地区革委会宣传部门的组织下,在八县一镇进行了34天的巡回表演,不过不是批章新兹,批得是“五老(老思想、老办法、老品种、老技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自1966年下半年,由于文化大革命,学校停课闹革命。开始学校有组织的开展文化大革命运动,县里派工作组到学校,我由于家庭复杂,还不让我参加红卫兵组织。随着大串连接触到外面,赶走了工作组,自发组织了战斗团,才吸收我加入红卫兵。组织了燎原兵团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在合肥读大学太平籍的周恩良和杨立威的辅导下,水准大有提高,很受社会欢迎。直到1968年下放,这3年我都是在宣传队,到处巡回演出。 我曾在乌石演出,社员对我也有印象,我走到街上,还有小孩模仿我当时的演出片段。 大队要求我组织个宣传队,活跃农村文化生活。正合我意,由我负责物色人选,组织排演。 考虑居住比较集中,容易召集,成员主要在跃进、秀石、秀峰、齐心四个生产队选,采取队里推荐和自愿报名结合。农村的小青年基础特差,不断筛选,不断补充,春梅、燕子加入后队员相对稳定了。王宁光
记得女的农村青年有章金华、章爱云和**香,另外税务干部的女儿邰建英和燕子、春梅。男的农村青年有王宁光、杨**,倪贵英和麦妮。基本上天天到大队部排演,准备的节目有二台演出的40多个节目。节目大部分是将我原来演出的搬来,后来春梅将合肥的节目也带来一些。对封闭的乌石来讲,让人耳目一新,深受欢迎。 公社领导很重视,推荐到县里,县里一开会就会抽调我们去会上演出。除了我们以外,焦村章村大队由屯溪知青牵头也组织了宣传队,往往同台演出。乌石大队宣传队已经成了乌石乃至太平县的品牌。上节说的参加徽州地区大批判战斗团员以它为基础,走出了社县,跨入到地区,确实让乌石大队人引以为豪。 参加三干会时,乌石大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东方红》出场造型。(摄于太平电影院——现平湖电影院门前) 接到徽州地区大批判战斗团通知是公社宣传干部陈秀林传达的,确定以批判“五老”思想为主题。当时什么是“五老”我还不清楚,他给我带了些材料,时间紧,任务急,熬夜第二天就将初稿给他送去。他初步修改后送到上面,地区审核决定。本来我安排角色是宣传队队员,根据上面的指示人员做了重大调整,队伍老中青结合,大队派了一个支委李柄荣和一个叫苏大炮的老党员加入,还加入了刘守度,当然队员就不能全去了,忍痛割爱的就安排春梅、燕子、建英、金华和我。加入大批判战斗团的大队支委李柄荣。
去屯溪时,我刚结束知青生涯,接到到革委会宣传小组招工报到的通知,记得通知报道时间是1970年12月16日,到太平集中是14日。县里安排我当日报到,回来发现同时招工的他们拿得是半个月的工资,而我拿得是全月工资22元。宁国小顾
到了屯溪,知道大批判战斗团是由太平、宁国和绩溪三个县的大队单位组成的。我父亲在宁国解放时随新四军游击队留下的干部到那里工作,筹建了宁国新华书店。而下放到戈驻知青小顾父亲是宁国新华书店经理,和我父亲交接的,所以一见如故,他融入到我们的圈子。 地区安排的是老式的客车,车厢像公共汽车,只有两边安装有木质的排座。大家都挤成一团。村里人还以为坐汽车是件快活事呢? 记得第一站到歙县苏村,每个县选几个村挨个跑,元旦的那天到黄山,表演结束后我们合了影。徽州地区大批判战斗团黄山工作留影(左起:邰建英、刘守度、章金华、我、李良萍)
徽州地区大批判战斗团黄山工作留影(左起:小顾(宁国下放到戈驻知青)、我、刘守度。
在太平演出时,正值元旦放假,在老电影院演的,那是这么多场演出时观众最少的。最后在屯溪师范结束了为期34天的过程。 当时的大队书记杨立友对我特别好,好几次找理由让我到他家吃饭。他居住的郑家生产队的社员文化室、民兵学习室都是我设计布置的,得了不少便宜工。分红时,郑家那里我还领到80多元呢? 宣传队员家长很感激我,那天一个队员的父亲对我说:“小胡呀,我家女儿连广阳也没有去过,我汽车也没有坐过,你带她见了大世面,真的谢谢你了!” 确实参加宣传队会有一些实惠,出去吃饭不要钱,还有平时很难吃到大鱼大肉,为家里省了口粮;另外连同来回,每天有1.2元的工资,有的队工分还照计,带回的钱对家里可是额外的补贴。 尽管出演很光彩,但出行返程可让我们吃尽苦头。特别是乌石淹没区水位刚上涨,水情变化大,经常走弯路。水涨上来后原来的路全断了,只有从长芦翻岭到焦村汤家庄,步行到章村才上公路。当时县里就有唯一的一辆救护车,经常是派救护车接送我们。 一次演出回乡,同车的省里下放住到长芦的医生(名字记不到,只知道是内科专家)与我们通行,他体格很胖,从章村到汤家庄叫15里,山路大,其实近20里,他走的已经够呛。汤家庄到乌石的岭叫杨长岭,号称七上八下,下岭时他不小心滑了一跤,脚扭了不能行走,我们也没有办法。商量了,我们先行,到长芦叫人用担架把他抬下来。好在距长芦不远,到了长芦,我们和大队打了招呼,就匆匆返回了。 参加宣传队的社员得到锻炼,其中有些得到招工、招干、工农兵大学生的机会,为以后发展奠定了基础。难堪
下乡期间我遇见一件最难堪的事,终身难忘。 那是一个晚上,我们宣传队在大队部排练节目,围观的人很多,我们无法排练。我就让大家离开。大多数人都走了,本队的一个理发匠的儿子就是不走。我说:“你不走,我就踢你了!”他说:“就不走,有本事你踢。”一激,我就装作很凶的样子,用脚将他推出门外。 回到住处,他妈妈找上门来了。找我麻烦,说儿子被我踢伤了。明明没有真正的踢,只是做做样子。我和一起排演的人再三解释,都没有用。当年的我血气方刚,一急,语调也高,话语也硬。围观的人都在指责她,她一激,竟朝我身上扑来,边扑边说:“我母子都给你踢,踢死了算了。”我一急,推了她一下。她踉跄的后退,后有一个一阶的石阶,可笑的是她回头看了一下,就躺倒石阶上,边翻滚边骂:“不得了啰,小胡打人啰!”在大家的劝说下,把她拉回了家,我也关了院门,回到房间。事后,和我同住一屋马鞍山的工宣队的老葛说我不冷静。 心里想事完了,哪知这一夜都没有平息,她在村边的沙巴畈的木桥上叫丈夫的名字(剃头匠到外乡剃头不在家)。哭哭啼啼,寻死寻活折腾了整一夜。 那晚上我很烦躁,睡得很熟。燕子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叫醒。说她妈妈叫我去,路上给我说昨晚的事严重了,她妈让我去商量。 到了她家,李芳给我说,剃头匠的老婆是孕妇,昨天一闹,动胎出血了,极大可能流产。并给我出主意,无论如何,不能流产,她会竭尽全力保住胎儿。按她的主意,我出医药费(当然保密),她负责医疗。医术高明的她保住了胎儿,事态自然平息了。但时隔多年村里人还告诉我,她们夫妻经常指着儿子,与别人说:“这个儿子命大,差些被小胡弄死了!”乌石知青
我们是当地首批下放的,同月屯溪也有批知青下放到乌石。记得刚下放时,走到哪里,总有小孩说:“上海大学生,下放到农村,韭菜当小麦,五谷都不分。” 那时高中生很少,除我和张小水,还有屯溪下放到长芦汪家生产队的汪姓哥哥也是高中,还有后来的合肥的刘守度。除此以外,均为初中毕业生。 文革前的教育是金字塔式。主课二门不及格就留级;主课一门不及格低于50分留级,高于50分补考,补考及格后才能升级。同一年级留级2年就勒令退学。“留级宝宝”就是同学之间吵架的最恶毒的语言。初二升初三时我就遭遇到补考升级的的糟糕事,俄语只有57分,补考后才升级的。 记得初一有甲、乙二个班,每个班建制50人,共有100人;初二就成了二个班了,每个班只有三十多人,70多人;而初三只合并成50人的一个班。流走的除部分是经济原因外,大部分是留级的。而高中则是从石台七都初中、歙县、旌德和本校四个地方招的。通过层层筛选,能读高中基本上出类拔萃。 在乌石人民公社下放的知识青年中四个高中生中,屯溪的汪姓老大是66届,小水是67届,我和刘守度是68届。王姓老大可能因为家庭成分(好像是地主兼资本家)问题,而刘守度学木匠(没有直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所以我和小水很活跃,最受瞩目。 乌石的知青圈子基本上是分散的,平时很少走动,只有我和汪洋走动最多。记得一次到他的知青点去玩,他把腌制不久的肉割切放到饭头上蒸熟,别有风味,才知那叫生开肉。 另外屯溪下放到后村的姜姓知青我们关系也密切,经常走动。他是第一批招工到屯溪机床厂的,在参加徽州地区大批判战斗团时,还到他家去过,记得在老街青春巷。 知青们平时在各自队忙着挣工分,只有在公社集中学习、开会时才能聚集。 知青很受乡下姑娘的青睐,山清水秀的乌石不乏漂亮的姑娘,不少知青由于早早结婚,推迟了上调的机会,他们的待了多年,还是落实知青政策一刀切而全部安排工作的。招工
记得第一批招工是1970年9月,小水家庭出生城市贫民,特别在扩大化平反问题上他是功臣,评为上山下乡积极分子,理所当然的他首先。一招就受重任,招到五七大学任团委书记。 他一走,我急了。当得到紧接的第二批招工消息中,我按耐不住的找到公社分管工作的陈秀林,他劝我不要急;大队书记杨立友也挽留我,当时正是筹备徽州地区大批判战斗团节目排练阶段。我保证不耽误前提下,一路绿灯,完成了推荐、填表、体检。 文革后期,教师奇缺,高中学历的的都是招工当教师,有关系的同学走门路安排到机械厂、商业局。“工人阶级领导一切”,而教师是“臭老九”,并且大多数是安排乡村教师。我忙于排练,没有顾及,就当了工人身份的老师(以工待干),还是80年代根据政策集体转干的。 真的后悔没有听陈秀林的话,在紧接的工农兵大学生招生中,乌石分配有一个名额,而当时乌石张则徐书记认为只有高中生才能上大学,他说乌石二个高中生都招工走了,汪姓老大政审不过关,乌石没有高中生,将名额退回县里。据说县里后来补给潭家桥,让我的一个同班同学到安师大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让我后悔不已。后记
近期,由于工作缘故又去了一次乌石,移民后的跃进队紧挨着乌石街,房屋基本上都是70年代的大三间、合六间的式样。 刚走进村,就有人叫我,“小胡,你来啦?”是原蒋副队长的大儿子,在家做桶匠。蒋副队长坐在门前晒太阳。80多岁的他依然红光满面,身材魁梧。我问了他现在的情况,他和老伴及一个残疾的儿子单独过,他介绍家庭开支每个月约300元就可以了。国家移民政策补一些,另外种些蔬菜上街卖,生活还算平稳。一会儿他老伴回来了,他老伴就是贵莲的姐姐,谈起贵莲,我说很怀念她,她姐说现在肾结核能不能治得好? 邻居队长徐官保夫妻在门前收晾晒的干菜。80多岁的他身体不错,看到我很高兴。他指着房基的麻石条对我说,这个石条有2丈多长,2000多斤,是你用板车拉来的。队里只有你能拉,当时是头钻在石条下。 冬季枯水期,太平湖水位下降,天色不早,我急得要为这篇结尾补几个镜头,赶着到老地方去。熟悉的田野,熟悉的沙巴畈,远远的拍了几张。由于乡里安排晚饭,匆去匆回。 返回时遇见徐官保队长大儿子毛呢和原来的妇女队长三丫,依然帅气的毛呢已经56岁了,而三丫已经是60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婆婆了。时光的烙印无情,苟背驮捆毛柴的三丫怎么也不能和嘴到手到、风风火火当年的妇女队长划上等号。 真正的农民生活,仅仅二年另一个月,那是我走向社会的第一步,是人生重要的驿站,是我每每想起的回忆。刻骨铭心,却甜甜蜜蜜。那年——我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