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篇上世纪二十年代初,我的父亲从江西南昌来到上海复旦大学念书。家父四十得子,共生了我们兄弟姐妹六个。当同孪五弟、六弟双双坠地时,家父已年过半百。在童年的记忆中,家父对我们循循善诱、呵护有加的一幕幕情景,更像是位和蔼慈祥的爷爷。
1965年,家父超龄退休。年仅15岁的我,顶替工作。历次填写履历表时,在籍贯栏中我都端正地写上“江西南昌”。久而久之,这似乎已成了不二的事实。十年动乱中,葬于上海平安公墓的祖母的棺坟被毁。第一次见到家父老泪纵横,许久不能平静。从那时起,我才陆续从家父那里知道了祖上的一些情况。我们的祖上是客家人,祖籍是闽西长汀,祖居在故城门外,老宅内有两棵大樟树。祖父随父在江西做官多年,曾祖德斋和曾伯祖衡斋都是晚清有名望的文人。家父七岁丧父,全靠母亲辛苦扯大……至此,家父伤心的原因得以理解,我家祖籍的事实得以清源。
“文革”结束不久,家父还特地嘱咐我,利用出差的机会到江西探寻祖坟。无奈,历经战争沧桑,时代变迁,一直都没有丝毫线索。1994年,家父临终时,将保存了近一个世纪的先祖的手稿留了下来,抱憾离去。从此,先父的遗愿,成了我们兄弟姐妹难解的一个谜团和心结。在以后的十余年间,凡是遇到福建来人,总不忘打听长汀的情况。有一位厦门的校长曾告诉我,在长汀确有许多胡姓人家,聚居在那里。还说,“万精油”大王胡文虎的祖籍也是长汀。除此以外,再无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因而,寻找祖坟的事,无从着手,一再搁浅。长汀仍然是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
转机出现在2006年春季。在琏六弟通过互联网与在上海宝钢工作的胡先远(南山)取得了联系。先远与我们同属朱紫胡氏二十四世裔孙。难能可贵的是,他已花了一年多时间,从查阅族谱入手,又两次赴长汀、宁都参加祭祖和实地考察,收集梳理了大量资料,对族史进行了广泛的调查研究,并率先创建了胡氏宗亲网站。感谢他,做了一件有意义、积功德的善事。正是通过他,我开始知道了石壁村和朱紫坊;知道了七大房和列祖列宗的尊号大名。亦正是在他的精神感染下,我们弟兄加快了节奏,进行了半年多时间的赴汀寻根的准备。一方面由在琏六弟与上海的先远,长汀的炜芝和台湾的兴中等胡氏族人保持通信,继续查核有关情况。跑上海、南昌等地的图书馆、文史馆查阅有关资料,以扩大线索。另一方面同步启动先祖手稿的拜读“消化”,这还真是一桩费时费神的累活。十余本厚厚的线装册,全部是古体文和古言诗,其中不乏繁体字、异体字。凭我那点底子,常常弄到深更半夜,也就“消化”了六、七分。
2007年3月18日,我和在璇、在琏兄弟三人,并相约先远驾车同往汀州,终于踏上了千里寻根的路途。我们选择了沪—浙—赣,高速加国道的最佳路线,于晚上十点出发,一鼓作气冒雨夜行,天刚亮赶到鹰谭。在路边稍稍填肚,又驱车前赶。经南丰、宁都、瑞金,午时抵达闽赣交界的古城镇。全程一千余公里,耗时14个小时。穿过古城镇,没费周折,就到了乡间的胡师煌家。师煌是炜芝的父亲,热心族中事务,是位朴实可亲的老人。用了午饭,稍事休息后,我们就围着老屋边看边拍照,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诱人。下午,炜芝从龙岩赶来,摆晚宴为我们一行接风。虽说都是初次见面,但一提到寻根的事,大家的话闸就关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顿时,族房辈份、风俗习惯,城市乡村……所有的距离都被拉近、被缩小。满屋洋溢的只是“天下胡氏一家人”的血脉亲情。这晚,不仅领尝了客家人菜肴的美味,更领略了客家人好客的美德。正如有一首客家谣唱道:人客来到,细声商量。鸭蛋炒饭,酸菜煮汤。若有酒肉,让客先尝。热情款待,面上有光。
夜灯下,炜芝捧出了家藏的族谱。惊喜地发现序文中有衡斋、德斋复书族人,婉拒“以总纂并索弁首之文”,建议“以公序为宜”的印件,与带来的《重修胡氏族谱公序》的手稿,笔迹无异,一字不差。时隔113年后,曾祖的手稿原件重现在故乡的族人面前,这本身就是个奇迹。无疑,它也成了我们认祖归宗的有力佐证。
第二天,正逢春分。早早起床,赶到古城镇。这里原是古代的驿站,建于宋朝,因筑有泥石墙而得名。明清时,曾是一座繁荣的边界古圩。遗憾的是,如今仅剩下了砖砌拱门一座及宽3米的古驿道。
当太阳爬上山腰的时候,来自沪粤川的胡氏后辈,融入当地的胡姓人群,集合出发至四公里外的油罗窝,参加祭扫祖坟。长长的队伍,管乐队前导,一路吹吹打打,颇为壮观。祭祖开始,宣读祭文,敬香叩拜,鞭炮声声,震耳欲聋。这里是七世祖木斋公和九世祖樛菴公的合葬墓,于“康熙六十年”重修。墓碑下方“七大房后嗣同立”的人名中,找到了我们二房分房十六世祖协矩公—胡学成的名字。这一年他应该是三十八岁。
公祭活动结束已近正午。二三百人相聚一堂,少不了满桌酒菜。各房胡氏老少,频频敬酒,乐队一曲奏罢又接一曲,煞是热闹。这已成了古城镇每年一次的民俗活动。
下午,我们来到离古城镇六十里外的排下,祭扫肯堂公墓。肯堂公是我们的十八世祖。“公乃乾隆时人,汀人称之胡百万也。公之逸事,在长汀早已家喻户晓,流传不辍”。令人叹息的是,原呈牛栏形的风水宝地,因修建水库,迁移中棺灵遭毁,墓碑散失,遗骨不全。不由对这位传奇般的先祖,平添了几份心酸。
接着,又赶往朝天门外的东教场盘龙窝。据族谱记载及图示,这里是胡氏祖坟较集中的墓葬地。我的高祖子皋公,太祖玉铭公和曾伯祖镕公的坟都在那里。同样令人叹息的是,由于建厂原墓地已面目全非。炜芝和两个弟弟顶着骄阳,爬坡绕径,直到日薄西山,仍未找到.心中不免又多了些感叹。光绪四年二月,曾伯祖衡斋的家丁陈升,就在这里张贴过“请禁告示”:“不准在胡鑑祖坟界内筑坟侵葬,违者送官究办”。可见在那时,私人墓地亦受法律保护。如今,随着经济发展和城乡一体化进程,殡葬改革势在必行。然而涉及旧坟的处理,必须慎重、依法行事。不然,怎么来彻底否定“文革”,怎么来建设和谐社会。
拖着疲惫的双腿,返回古城镇。当晚,我们兄弟三人和东莞的志平同宿在胡福之家。欣慰的是,福之亦保存了一套完整的安定胡氏族谱。且对谱中的内容十分熟悉。拍了许多相关的资料,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第三天,我们进入向往已久的长汀城。以前只是从书上了解到,这是一座有一千二百年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如今真实地展现在眼前,才感性地被它的魅力所吸引。“城中有山,山中有城,城中有水,水中有城”。尤其是贯穿城内的汀江,被称作客家人的母亲河。听说每年10月都要在“客家母亲”塑像前,举行盛大的公祭活动,从而引起了我对汀江的浓厚兴趣。经查考:“天下之水皆向东,惟汀独南。南,丁位也,以水合丁,故曰汀江“。由此想到,我在美国曾听一位华裔实业家说过:美国的一项研究表明,中国之所以多灾害,与两条母亲河都是东西走向有关。且不说此论是否有道理。但我相信:汀江,这条养育了一代又一代胡氏先人的母亲河,将会给他们的子孙后代,源源不断地带来福祉。
时间的限制,加之我的腿疾缠身,无法对这座唐宋古城细作观赏。多亏培荣族兄,用一辆轻骑载着我,在城内匆匆绕了一圈。见到了瞿秋白就义处的白沤亭、见到了水东桥北侧的古城墙、见到了“三元阁”。
下午,来到胡革中家。革中是二房分房十六世祖大成的后代,与我们十五世同祖。真所谓“三百年前是一家”。革中的父母亲赴台湾后,他力守祖宅数十年,并维护原建筑风格不变,是老街中保存最完好的一处胡家老宅。他拿出了胞弟兴中为纪念父母亲编辑出版的纪念文集,图文并茂,字里行间充满了海外游子的拳拳之心。
随后,革中带我们走街串巷,参观祖居遗址。一路指点解说,倒像个专业导游。正如兴中在《汀州寻根》中所述:“像胡家老宅一样的屋子,到处都有。除了还有昔日大家宅第的气势外,大都显得破旧不堪,甚至倾圮。改建的水泥砖墙则在弯曲的老街小巷中显得有些突兀。”原先胡家大院内的九厅十八井,已不见踪影。那口古井躲在被人遗忘的角落,在默默地诉说着百年沧桑。站在胡氏宗祠原址的废墟上,我感慨万千:如此具有鲜明民族性和地域性特征的民间文化遗产,遭到毁灭性的破坏,这不能不说,重视宣传不够,保护意识淡薄,相关措施不力,是导致遗产加快消失的重要原因。
当我还在杞人忧天时,革中提起,汀城有一位叫胡世恭的九十老人,曾经向他说到过衡斋。我闻风而动,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个打开迷锁的关键人物。随即,由革中带路,到了老人家里。老天有眼,祖宗有灵。刚好老人出院回家才几个时辰。他告诉我们,衡斋和德斋两口棺柩与三口女棺柩, 早已迁回长汀,安放在他家祖地的屋内。这时真有“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之感。无奈,天色渐晚,没法去实地看看。详情细节,因见老人病后初愈,不忍再问。就这样,带着意外的收获,带着几许遗憾,向老人告辞。
晚上,革中全家在酒店作东为我们送行。席间,谈笑风生,气氛融洽。两个弟弟平时不胜酒力,这天也连连干杯,喝得面红耳赤。我的心中更多的则是感激和感恩之情。若不是先远的“导航”和炜芝的“一统”(此行祭祖、寻墓、查谱,全仗炜芝前后奔波,统筹安排,我戏称他是“胡一统”。);若不是革中的引荐和世恭兄弟的护灵,寻根之行不知要等到何时,不知还要费多少周折。
返回古城镇,住在胡师荣家新盖的楼房。三天换了三处,如同走亲串门,有一种回家乡的感觉—真好。次日凌晨,天未开亮,就驾车经长征出发地—石城转入原路返回。中途遭遇雷雨,车速不减,到了上海一看表,比来时快了整整两个小时。
族人发来短信,问此行有何感想。我即兴复了一首打油诗:先祖曾辉煌,后辈当自强。古城少古貌,保护缺法宝。长汀路不长,一日即能返。我知道,不久还会再赴汀州。因为那里寻祖归宗的任务还未完成;因为那里是先祖生活和长眠的地方;因为那里是客家人难忘的家乡。有道是:有情总要回家乡,人间惟有乡恋长。
归宗篇今年“五一”,利用节日休假,我和在簋二姊、为德姊夫及在琏六弟,再次踏上了赴汀州的行程,还是沿着去年的“红色之旅”线。在龙虎山和石城段遇修路,坑坑洼洼,一路颠波,到古城镇已是凌晨三点。难为福之夫妇,在路边迎候。在旅店睡了三小时,天亮就赶往汀城世恭家。
一进门,见老人脸色红润,神清气爽,心中甚喜。更令人欣喜的是,未等坐热,世恭就开口告知:上次精神欠佳,随同衡斋、德斋的棺柩一起运回长汀的不是五口,而是四男三女七口。接着,老人讲述了具体的过程:在他很小的时候,七口棺柩从广东运至汀城 ,先安放在东嶽庙(现长汀二中位置)。并留下了一笔钱作为管理基金,交由长邑公局(当时的专门机构)保管。因当地有名望的乡绅与衡斋、德斋的关系很好,公祭时,就用此钱的利息作接待费用。后来公局方面提出应有胡家有名望的人来管理。遂改由慎斋负责。慎斋去世后,又转由他的祖父景芳。棺柩也移至黄田背(他家的祖田),并盖了一间砖瓦房。横匾《胡氏厝庐》,呈罗水字形。 四大三小,质地上好,统一漆红的七口棺柩从左至右,朝南一字排放。“五次围剿”时,国民党军队筑碉堡,将房子拆了。棺柩被野草覆盖,虽经风雨,仍木不烂架不散。“五次围剿”后,他已十几岁时,其兄世言从国外写信来叮嘱说,祖父生前曾关照,务必慎重处理好这七口棺柩,在南昌、上海等地有他们的后代。到了抗战时期,长汀的乡绅认为这样放着不好。他按照兄长的意见,“不能随便处理”。就这样,每逢祭扫,除把野草割掉,其它维持原状。直到最后一次祭扫,大约在1954年。
综合上述情况,有关曾祖的棺柩已迁回长汀,其基本事实是清楚的,可靠的。理由有三:
其一,世恭与我们在十六世同祖。其十七世祖滕基是我们的先祖綋基的胞弟,且“笃亲爱兄”。綋基中年辞世,“公代嫂理家政……交还时家业益丰,姪(肯堂)亦赖以成立。”世恭的祖父景芳,经营水产殖业,在广东与衡斋交情笃厚。可见,提供者的背景与逝者既是同宗之亲,又是世代之交。
其二,另一个当事者慎斋。据考证,与德斋是同族叔姪关系。有《示从姪逵卿慎斋》诗一首为证,曰:“才名三十年,焉能学众口,有情且赋诗,更得清新否?”诗中也反映了慎斋是胡家有名望的人,符合长邑公局的人选要求。
其三,从迁回长汀至安放东嶽庙这段过程,因世恭年幼,无法提供具体情节,主要是后来听其兄告之所回忆的。但从移至黄田背以后,他已是懂事者、也是当事者。否则不可能将《胡氏厝庐》的细节都能说清,并当场图示。
另有两个主要情节,推论如下:
关于迁柩时间。世恭有两种说法。一曰:很小的时候。一曰:大概还未出生。根据推算,时间应在1920年左右,可能性较大。依据是:德斋病逝1909年或1910年;世恭出生1918年;我父亲到上海1922年;“五次围剿”1930年~1934年;另考虑衡斋(德斋病逝时,他已78岁)年龄等综合因素。
关于棺柩的逝者身份。世恭再三肯定两口棺柩逝者为衡斋、德斋无疑。另“在南昌、上海有他们的后代”一词反证,其中有德斋。因为当时南昌有观洛在,上海有赓颺在,他们是德斋的长子和孙子。另两口男棺逝者应为观潮和观濂。依据是:据我父亲说,德斋是在外出途中,染疾(可能是霍乱)病亡。观潮伏其身上哀哭不止,不幸又染,一个月内相继身亡。又据族谱记载,观濂卒于光绪二十年(1894年),走在其父衡斋、其叔德斋之前。三口女棺逝者,除衡斋、德斋的夫人外,另一口应为观濂之妻。据族谱记载,方氏与夫观濂同年同月早四天过世。其子印顺将父母棺柩同迁,则是情理之中。
总之,上述的推论,虽然难以一一取证。但从依据的逻辑性来说,是有说服力的。重要的是两位曾祖和祖父的遗骨,已归故里。埋在我们心中的迷结终于解开。如果先父在地下有知的话,应该感到宽慰。
怀着肃敬的心情,来到黄田背。这里已是一家港资公司的厂区。在几幢整齐的厂房后面,有一片长满野草的荒地。中间有一处凸起的土墩,依然可见。这就是《胡氏厝庐》的遗址。我们姊弟四人,深一脚、浅一脚迈到墩前,默默注视,拍照留念,然后敬香、叩礼、祈告先祖在天之灵安息。这时,我想起了“家而客焉,客而家焉”这句话。它反映了客家人四海为家的远大胸怀。眼前土墩上曾安睡的几位先祖,不都是“异乡久宦”;可是,最终,他们的英魂都长留在汀州大地上。“汀而家焉,汀而根焉”。客家人从骨子里透出的故乡情怀,是最感人的。
为了庆祝寻根之行的收获,世恭特地在家备了满桌地道的汀州传统菜,革中和炜芝也赶来相聚。见到我二姊和姊夫同在,众人颇有感触。特地将“姑丈”安排在主宾席。宴间,自然又是一番热闹景象。革中提出了革除“女儿不上谱”和“分房分支续谱”颇有见地的两条建议,赢得了在座族人的赞赏。不难看出,胡门中开明有识之士大有人在。
因为二姊和姊夫第一次到汀城,作揖辞别了世恭,又来到祖居地老街。革中再次不厌其烦带我们边参观,边讲解。此时,我重返故地,思绪万千。仿佛天堂里的老祖宗正在对他们的子孙进行一场“尊祖敬宗之心,爱亲睦族之念”的命题考试,以唤起胡氏族人“导一宗之派,统百代之纪”的觉悟。我赶紧拿笔答卷,作《归宗》一篇:
根据族谱记载和调查考证结果,以下三点可以形成共识,并予认同:
第一、“吾朱紫胡氏自白石公 彭由宁都三迁居于汀始”。白石公是我们的始祖,长汀朱紫坊是我们的祖居地。
第二、胡氏族谱始于前明,由木斋公暨龙山、介石诸公创谱,而由实斋公集成。协矩公于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重修;又于光绪二十年(1894年)合族再次重修。这是反映朱紫胡氏世系的重要历史资料。
第三、朱紫胡氏从九世祖樛菴公“有哲嗣七人而族始大支分派”为七大房。从此,胡氏家族“子孙多且贤”,走向光大。
从第十世起,我家这支系二房观斋公后代,沿袭至我们这一代已是第二十四世。期间各代分房世祖名号等基本情况,已明晰。为方便族人和后代子孙参阅备考,现列表简述如下:
始祖 彭 字延年,号白石。曾祖胡琛在江西任官,唐
昭宗时的进士。娶妻钟氏,生一子。
二世祖 泰来 字易,彭所生子。娶妻江氏,生一子。
三世祖 坚 字达材,号紫坊。泰来所生子。任宋南国
大总管中大夫。娶妻马氏,生二子。
四世祖 应裕 字顺仲,号朱峰。坚所生次子,兄应孙。娶
妻刘氏,生二子。合葬西郊外麻园。
五世祖 文贵 字天号,号白云。应祐所生长子,弟文寿。
娶妻余氏,生一子。合葬东郊外雀麻坑。
六世祖 添祥 字恒吉,号修轩。文贵所生子。娶观娘,
生一子。葬东教场。
七世祖 原祖 字本宗, 号木斋 添祥所生子。任留守司
都经历。葬油罗窝。娶温仕广之女巧娘,
生二子。
八世祖 灏 字清和。原祖所生长子。弟显。葬茶头坑。
娶张得荣之女圆娘,生一子。
九世祖 倫 字樛菴。灏所生子。寿四十二,葬油罗窝。
娶陈氏,生四子。
十世祖 永谰 字致远,号观斋。倫所生第三次子,兄弟经、永渊、永源。异母弟永深、永洪、永淳。生于明景泰六年乙 亥四月二十五日,卒于明嘉清十五年丙午七月十四日。寿八十一,葬上曲。继娶王廷矅之妹王氏,生二子。
十一世祖一本 字立浦,号务吾。永澜所生第三子,弟一诚。
生于明宏治八年乙卯二月二十七日辰时,卒于明万历六年戊寅。寿八十四,葬郡西马鞍山。继娶楊泽侄女满娘,生四子。
十二世祖 辉 字希大,号实斋。一本所生第三子,兄弟轂、
輯、輶。生于明嘉靖七年戊子十一月初三日,卒于万历二十七年己亥九月十九日,寿七十三,合葬金斗山下。娶郑琏之女马娘,生五子。
十三世祖 汝揩 字式卿,号九围。辉所生次子,兄弟汝桥、
汝棐、汝采、汝宋。生于明嘉靖四十一年壬戊十一月二十三日亥时,卒于明万历二十六年戊申,葬西郊外。继娶邱氏, 生二子。
十四世祖 宗熊 字梦吉。汝揩所生次子,兄宗烈。生于明万
历四十三年乙卯十一月二十三日,
卒于顺治己丑九月初六日,葬黄田
背。娶钟肇元之女钟氏,生二子。
十五世祖 诠 字理瑞,号定菴。宗熊所生次子,兄诗。生
于明崇祯十三年庚辰七月十三日酉时,卒于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七月二十九日寅时,寿六十九,葬东教场盘龙窝。继娶马仲宪之女马氏,生四子。
十六世祖 学成 字行千,号协矩。诠所生第四子,兄功成、
大成、文成。嘉定知县、湖北黄州、武昌府同知、汉阳府、安陆府知府,湖北粮储道督。生于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甲子十二月初三戊时,卒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己卯闰六月初八未时。寿七十六,葬西关外附郭西塔边金斗山。继娶江南周氏,生六子。
十七世祖 綋基 字肇丰,号兰英。学成所生第三子,兄弟绪
基、绍基、绥基、滕基、缮基。生于雍正十年(1732年)壬子十月二十六日申时,卒于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己亥十月二十八日亥时,寿四十七。葬郡后金盆架下乾山。娶张富光之女张氏,生一子。
十八世祖 肯堂 字鹤汀、其绳。綋基所生子。浙江清吏司员
外郎。生于乾隆二十三年(1757年)丁丑六月初一日辰时,卒于嘉庆十七年(1812年)壬甲二月二十八日已时,寿五十五,葬古
城排下。继娶谈氏,生十
一子。
十九世祖 赞元 字子皋,号心陶。肯堂所生第七子,兄弟春
元、奉元、奏元、调元、掄元、殿
元、凯元、第元、宸元。两广盐运
司批验所大使。生于乾隆五十七年
(1792年)壬子正月初八日申时,
卒于道光十年(1830年)庚寅五
月十八日申时,寿三十八。葬东教
场盘龙窝。继娶吴嗣绅之女吴氏,
生四子。
二十世祖 廷琨 字蕴石,号玉铭。赞元所生长子,兄弟廷琪、
廷瑄、廷璡。浙江布政司照磨、枝
江知县。生于嘉庆十五年(1810
年)庚午十月二十三日寅时,卒于
同治七年(1868年)戊辰五月二
十六日酉时,寿五十八。葬东教场
盘龙窝。娶侯坤元长女侯氏,生三
子。
二十一世祖 钦 字英生,号德斋。延琨所生第三子,兄鑑、
镕。壬午(1882年)科同考试官;
甲午(1894年)科内簾掌卷官。
江西试用知县,贵谿、鄱阳知县。
生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
丙午三月十三日辰时,卒于1910
年(约),寿六十四,厝黄田背。
娶沈保颐次女沈氏,生二子。
二十二世祖 观潮 字景韩,号松亭。钦所生次子,兄观洛。
生于光绪六年(1880年)庚辰九
月初一日亥时,卒于1910年(约),
寿三十,厝黄田背。娶徽州太平李
氏,生一子二女,卒于1949年;
葬上海平安公墓。
二十三世祖 赓飏 曾用名畊阳。观潮所生长子,大妹早卒,二妹相武。生于1903年10 月9日,卒于1994年8月17日,寿九十一。娶湖州南浔吴氏,生于1912年 8月24日,卒于2001 年6月30日,合葬上海嘉定松鹤公墓。生四男二女。
二十四世 赓飏所生长子在琥、次子在篪、第三、四子在璇、在琏、长女在簋、次女在琬。
说明:所列世系情况,按首叙名、字、号,某(采用父名)所生第几子,同胞兄弟、异母兄弟、官职、生卒、葬娶、生子,依次引述。娶妻只列本支生母。失考内容则空缺。
另将本支第二十一、二十二世的分房世系情况补充列表如下:
二十一世祖 鑑 字筱石 号衡斋。延琨所生长子,弟镕、
钦。咸丰十年进士(1859年)、
光绪丙子1876年乙卯壬午科
同考试官任广东新安、海阳、
顺德、署万州知州、阳山、翁
源、永安、番愚、南海知县。
生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
壬辰六月十六日寅时。卒于
1910年后,寿七十八以上。
厝黄田背。娶丁绍义长女丁氏。
生二子。侧室吴氏。
镕 字立菴。延琨所生次子。兄弟鑑、钦。生于道光十五年(1835年)乙未三月初五日。卒于咸丰七年(1857年)丁巳四月二十七日巳时,寿二十二。葬盘龙窝玉铭公坟左。
二十二世祖 观濂 字慕周,号莲航。鑑所生长子,弟
观河。生于同治十年
(1872年)十月初十丑时,卒于光绪二十年(1894年)四月初八。寿二十二,厝黄田背。娶方大森之女方氏,生一子。
观河 字希文。鑑所生次子,兄观濂。
二十三世祖 印顺 观濂所生长子。
说明:据玉铭公墓誌铭记载:公有“孙女三人,曾孙女二人”。
应为鑑和(或)钦生有女儿三人。观河和(或)观洛生有女儿二人,
而观濂和观潮的可能性较小。
又到了和古城告别的时候。当返程车经过长汀火车站时,隔窗看见广场边两棵高大的古樟树,在雨中傲然矗立。这里曾是祖上从胡家大院迁出后的老宅遗址。我忽然悟到,英语称家谱世系图为Family Tree,真的很形象。一个家族如同一棵树,有主干、有分枝;唯有根深,才能枝茂;更有一种不畏风雨、挺拔向上的精神。古樟树—朱紫胡氏家族历史的见证和未来的象征!
追思篇端午节到了。这个中国传统节俗,已被城里人渐渐淡忘。今年的端午节,有些特别。首次被列为国定假,上班族纷纷外出旅游观光。我选择呆在家中,剥个粽子,泡杯清茶,赏诗阅谱,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为了纪念先贤,再次重温传赞:
十二世祖实斋公传: “少聪颖,髫令好学,手不释卷,读书过目成诵。稍大习举子,业不籍师资,自多解悟。”当年乡试,其父起初不同意他参加,认为“未经师友讲贯”,借“讬读书而废耕务也。”结果,他以第一名考入学校。并被称之:“书义精透可为有志诸生讲解;行止端庄,可为放荡诸生规戒”。还让他和日本留学生伴读了很长时间。后来,被授予文林郎,“政绩循声,卓著一时”。归田回家后,在城西筑艺圃,積书万卷,潜心修谱,成了胡氏族谱集大成者。“德著于吾族”。
十三世祖九围公传: “性至孝,聪颖过人”。五岁初入塾,即取孝经一卷。老师感到奇怪,立刻教了五章。谁料,读了一、二遍就朗朗成诵。稍长的作文,“数千言倚马可待”。母亲得疾,他憂劳得“行不能正履”。父亲生病,他“衣不解带, 药必亲尝”。双亲过世后,他哀毁一如,庐墓三年,须臾不离,其孝行被刊载在杂志,广为流传。
十四世祖梦吉公传: “天资奇特,读书数目行下,善古文词。”年轻时就拿了乡试冠军,被谓之“异日当以文章显天下。”他常与诸名儒切磋,讲求当时之务。那时盗贼蜂起,驿路梗棘。“公悉心策划,设望邮,置乡勇,匪类敛跡,沿汀数百里赖以安”。公家世殷富,遇到灾荒年,“倾资捐賑,存活甚众”。公更乐善好施,曾创置义田。因仰慕宁化遗老李世熊的高风亮节,自名宗熊,并造其门下。老师去世后,抑郁而终,年三十五。临终前慨然对其妻说:“我生平不营私产,但愿以德业遗子孙。诸兒他年成立,可告以我言:有君父而不能忠孝,有宗族戚里而不能睦渊任恤,非我子孙也”。
十五世祖定菴公传: “天资敏悟,即千言二三遍可成诵。稍讲解,能深究奥旨”。老师曾对人说,“唯此子不凡”。当时他无力买书,靠老师拿自己的书给他念,“望之深也”。公办事有头脑,他预料流寇迟早“必扰吾汀”,因而将“奉母居之构室”选择在幽僻,多朴茂之区,并“储粟以备不虞”。果然不久,寇至,乡民族亲纷纷逃之。公一一照料,如无事一般。后来,经努力,家业丰殷。他嘱咐其子功成等,“吾欲鼎新堂宇,作实斋公专祠。”其子学成从汉阳府归来后,遵从父命,为实斋公修建了一幢崭新的祠堂。其夫人称赞公“学问经济,并驾古人,平昔发言行事,一以道义居心,故虽病危而精神不乱。”
十六世祖协矩公传: 公“志高行洁,竭忠事上,不为身谋。”任官湖北,“爱民与士,宽严并济,通漕裕课,调度有方。”当时,汉镇多火灾,他“捐资置具,募勇悬赏。凡有炽焰挥手扑灭,大吏文章荐举。”而自己却积劳成疾,年未老即抽身而退。“公归之日,扁舟扬帆,吏民焚香泣拜,护送百里不绝。”公“退休林泉,即以敬宗收族为务,”潜心修谱。谁料到,清朝是我国文字獄的巅峰时期,因奸人胡作梅图产不遂,诬告谱中有“悖谬之词。”后经福建巡抚定长上奏朝廷,认为胡作梅“挟嫌诬蔑”,拟发充军。而族谱修订本延迟三十年才问世发行。公事父母“纯孝至诚”,甚得欢心。诸兄髦年过疾,公七旬亲持汤药昼夜在侧。公持之以恒,“躭慕右军”,晚年书法益工。他教育子姪,“唯本经史,切戒浮华,”不能贪图官禄,专利一己者。
十七世祖兰英公传: “天资聪颖”。乾隆间,文人学子争先崇尚《周礼》。公到省城参加秋试,“舟车劳瘁中,日手周礼一篇,抵省已琅琅成诵。”老师也被他的“文字经义,为之心折。”那时,家里富裕,但他从不闲着,还与原先一样参加劳动。曾开发竹山,与傭工一起干杂活,制作了一百零一具篛笠,取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十八世祖鹤汀公传: 公“赋性仁厚,勤俭持躬。”他年轻时,父亲去世,朝夕陪伴母亲。等母亲也去世了,他“尽哀尽礼,孺慕之思,终生不辍。”公家业殷富,号称“胡百万”但从不吝财。广昌教匪闹事,蔓延到瑞金,居民十分惶恐。他捐出千金,招募乡勇,帮助官兵肃匪,使城市“得以安溢。”城隍庙倾圮,太守意欲更修,而费用很大,“商之公,遂慨然身任。”瑞城天后宫被烧,修复艰难,公“倡捐千金,众商因之踊跃,而庙貌一新。”乾隆五十一年,遭遇大旱,民无收获,令欲开征,人心惶恐。公“垫解半季奏销”,以解全城之困。其他如瞻亲族、赈贫穷、修桥梁、开道路,“凡所乐输费逾矩万。”自解田后,教育子孙,不准在外购置别墅。自己则“晨夕博览古书或种竹抚松”,过着俭补清闲的日子。
高祖子皋公传: “幼而颖异,性笃孝友”。公十五岁参加童试,名列冠军。五兄雅山公,在桐庐任职,因公失误造成亏累。公“即寄千金资之归,并助其眷属费用,其友爱也”。
在担任两广盐运司批验所大使期间,因“盘查过严,西商造为蜚语。”但他不畏中伤,仍坚持严格执法,不徇私情。公“纵观群书,尤精医理。”(先父在世时曾说起,我家有一位祖先,精通医学,想必就是子皋公。他编过一本“相书”,我粗粗看过。这并非是常见的算命术,而是讲察看“五官”,能知晓“五脏”之疾。依据是“五官”乃“五脏”的外在表现。实际上是一本医学科学著作,可惜已毁于“扫四旧”风暴中。)庚寅(1830年)仲夏,公得喉疾,自知不起,辞母曰:儿不能长侍老母,死有余憾矣。遗命子孙,“以孝悌忠信为本。”去世后,公各同官无不深为悼惜。
太祖玉铭公传: “天姿歧嶷,过目成诵。长慷慨,有大志,举足不忘其克守先训,有经世才”。公“性纯孝”。四岁丧母,与祖母不离左右。“家有余资,天性友爱,以弟妹尚幼,分毫不取。仍以其田助曾,修祖祠、赡亲友,诸事无少吝,乡里贤。”任职湖北两年,上司视为左右手,事无巨细,悉以咨公。鄂省常有水患,堤防是急务。公“乃亲督,不避风雨,保全者众”。荆州大水,流离载道,“君单车之任,周咨疾苦,振廪劝分,众散复归”。乡民爱戴,争以布帛菽粟相赠,公“笑郤之”。藉祠引退,归里后,公日以教子诵读。公生病后,城乡绅民焚香祷天,为公祈年。去世后,全县歇市。“谓我县官之爱民,皆公之教也。”灵柩归葬,祭者百余里,挥涕送者。可谓“生荣死哀”矣。遗命戒世,勿吃洋烟,犯者非我子孙。其亲友之贫乏者一一料理尽善,含笑而终。
曾祖德斋公传: “德斋胡君少时曾受学于番愚陈蘭甫京卿,京卿经术文章海内宗匠,游其门者多成闳达魁硕之材,君于师友渊博资之深,而有以自得”。公天资聪颖,善于领悟,殚精竭虑,狂深不倦,“文名噪于江右。”尤与杜陵旷世相感而笃好其诗,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秋出版《赐㪺阁外集》(㪺读ju)。集杜之诗 至二百数十首 ,无不移形易貌,妙造自然。之前,雅好集句,后效踵起者皆牵合成篇,而德斋公之“集一家言直抒己意且積巨册而成大观者未之有也”。有道是“杜陵诗圣古无偶,但论皮骨谁敢争”。而“君胡一洗几马空,已拼皮骨困行路,敢惜啸歌成老翁,开新合故竟何益,西江浩浩生天风。”
公在西江(即江西)掌辜较久,每日自辰至午,薄书填委 ,剖决如流,睱则匡坐啸詠。至语及“民生之困,国计之艰,世道人心之日降,辄为愤慨。”因“当官有执,为忌者蜚语中伤。”没多久,上官徽闻其枉且多,其吏干兼人而廉谨无害,乃为之审理前事,奏请复官。昔人谓“士百事可为,唯不可俗。”公一身正气,“离俗斯进。”
公原有鑑、镕二兄。次兄镕,号立菴,“幼多病,粗知篆刻,凡雕鏤杂艺一习辄精。”咸丰丁已(1857年)四月,发匪竄扰郡城,他当时受母命赴粤省。传闻父母中途遇盗,弱弟被掳。星夜奔救,行至蔡坊骂贼不屈死之,年仅二十二岁。“公之孝烈可风矣。”
立菴公早卒后,德斋与长兄衡斋,虽年龄相差一肖有二,但志趣相投,壎箎情笃。曾伯祖衡斋公,闽中名进士。“射策少年,裁花满县,以纯儒为循吏,蕴经济于文章,腹有万卷。”光绪辛已(1881年)冬,公“博考群籍,各采本诗,”更考南宋以来诸家诗体,为内府藏本《滄浪诗话》增注。该增注,论诗法有五,数万字。且“纵观上下,采辑古今,援引既勤,考证尤确。”并继有《续诗话》,“更续挹扬之妙。”
衡斋和德斋,长期分居粤、赣两地,且政务劳案,难得一聚。但双方书信、诗作来往频繁。内容大都涉及思亲恋乡,送别亲友、触景寄怀。其中有不少反战诗篇。如《书愤五首》:“天下干戈满,兵残将自疑。……世乱戟如林,无辞荆棘深。……向来忧国泪,眇眇独开襟。”反映了客家人厌倦战争,渴望和平的真实情感。另有一首反映德斋二十八岁中举(1874年)。《三弟秋捷誌喜》:“传来吉语听分明,喜见萱堂咲语迎,立志何须愁眊矂,此才真不负科名……。”
俩公常在外出舟车中赋诗作词,少则五首、六首;多则八首、十首,拈来既是。且从“和韵”渐入“不求音韵,而求气韵”的诗家意境,可谓“根本既茂,枝叶自繁。”
列举两首:衡斋到申江作无题一首:“一苇竞乘风,蓬莱在望中,吴淞残月白,黄浦晓霞红。异地炎凉换,天涯阅历同,雅情无处着,翘首託征鸿。”
德斋赴成都草堂作《示观洛观潮》一首:“强梳白发提胡盧,富贵功名焉足图,休怪儿童延俗客,几回书札待潜夫,文章有神交有道,兵革未息人未苏,谁谓我顷膠在漆, 汝身即见唾成珠。”
在曾祖的手稿中还发现德斋上书皇上圣鉴的奏章(底稿)十篇,涵盖了地方治安,国防军事,税收法律,内政外交诸多方面,其中不乏良计妙策。
如:“行实政,固民心,严保甲,办团练”四项安内之策;批评加税免釐是“利在日前,害在日后。”提出:“今日之时势计,邻国不可不联合也。英美利在通商,法俄志在拓地。德与法为仇,日与俄相忌。联日以拒俄,则同洲可共保;联德以抗法,则海患可渐息;联英美以通各国,则商局可长久”的“以不攘为攘”的对外政策。如:在甲午时针对“虚穈不戒,操演不勤,更调不频,赏罚不明”的弊病,强调“百练之兵,尤以练心为要”的练兵策及“维中国自强之策,宜以大者、远者为先。得地易,得人难,得将弁易,得统帅难。整顿海军端自统帅之得人始。”的海防条陈。再如:“公生明,偏生暗,”必须于下车之始,入境之时遇事咨询父老,访察穷黎,“利于民者兴之,病于民者革之”的整饬吏治、勤恤民隐策及“诬告反坐,均加旧律一等治罪。”严治诬告命案,以安善良而清讼源等等。这些政策思想和思维方式,对于研究清史乃至当前制定相关改革思路,应有一定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纵观传赞,可以见证:“胡氏乃文化名人之始,为汀之望族”;可以见证:“胡氏之世多通德,代有闻人也。”不能忘记,吾族中“贤内助实多”。为人妻母的品德懿智同样让人爱戴。
定菴公之妻,协矩公之母马氏,“事父至孝,勤慎淑惠,与姑相处三十余年。慈爱孝敬,始终如一。”
兰英公之妻,肯堂公之母张太恭人“系出名门,懿德尤著。躬理家政,督训勤读,母而兼师。持身勤约,好善济物。”族人感颂懿淑,立“安定慈范”。
玉铭公之妻,衡斋,德斋之母侯氏,“幼承家范,事父母以孝闻于歸。”深得刘太夫人欢心,谓如此平生无疾,都靠侯氏悉心照料服侍。平时,教子极严。二子功成名就,欣慰不已。可以说,没有这些伟大女性的付出,就没有吾族名人的辈出。
端午诵读传赞,缅怀先祖,旨在“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风俗,使人不忘本。”旨在“勿忘祖德,敬守遗规,继继绳绳,永传无替。”祖德遗规就是“以忠事君,以孝思亲,以廉为吏,以学立身,”这十六个字是胡门的传家宝。诚然,走进新时代,应赋予新的解释,充实新的内涵。与世俱进,才能久盛不衰。
我虽不谙平仄音韵,却蠢蠢欲试,作无题四首,权为《追思篇》后序:
(一) (二)
鞠躬尽瘁效君王, 一生清廉两袖风,
敬宗晓礼侍高堂。 为官不做发财梦。
忠孝两全留美名, 用心替民办实事,
佛祖西天颁奖状。 百姓自有公平秤
(三) (四)
巨富不吝财百万, 过目成诵非逞强,
捐赈救灾身先揽。 胡门满屋飘书香。
修桥开路尽善举, 赋诗寄怀经世才,
济公邀君上庆宴。 伴君终身皆文章。
福建长汀朱紫(汀西)胡氏第二十四世裔孙 在篪
二00八年端午撰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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